第二十三章:匠作監的待遇
轉眼間,距離除夕只有三天時間。
整個北京城洋溢著一股喜慶的氣氛。
但在,北京皇城根下,匠作監里,氣氛卻格外的凝重。
今天,皇上將親臨匠作監,看望所有匠人。
對于皇上的到來。
有的匠人眼中充滿了激動,興奮的神色。
更多的卻是毫無反應,不悲不喜,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的表情。
只有極少數人,在沒人注意的時候,露出仇恨的眼神。
這極少數人,自以為很隱秘,沒人注意到,其實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混在匠人中的番子或錦衣衛密探看得一清二楚。
于是,在朱德約到匠作監的一個時辰前,這些眼露恨意的匠人身邊,至少有一名廠衛監控。
前段時間,王承恩拿著朱德約的手諭,在全國范圍內征調各種匠人進京。
經過近一個月的努力,終于征調了大約三千名匠人,齊聚匠作監。
雖然不知道皇上要這么多匠人干啥,但王承恩卻很聰明的沒有多問一句話。
下午,未時,朱德約在一眾金瓜護衛,太監,宮女等的護衛下,進入匠作監。
匠作監內,三千匠人站成一個整齊的方隊,匠人方隊周圍,則是錦衣衛和東廠番子。
這是王承恩得到匠作監**子密報后,做出的布置。
雖然在那些暴露出來的人周圍都安排了人手,但是萬一有隱藏得很深的人還沒暴露呢?
為以防萬一,王承恩還特意叮囑了一遍今天所有的廠衛,如果有匠人敢沖出來,可就地格殺。
朱德約一走進匠作監大門,就看見匠作監的院子里,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
讓朱德約詫異的是,在這些人前面,還搭了一個兩米高的臺子。
顯然,這是給自己演講用的。
高臺下,自然有一隊帶刀侍衛守護著。
在王承恩的引領下,朱德約穩穩的走上高臺,面向下面匠人站立。
“咳,下面的各位父老鄉親們,你們辛苦了!”
朱德約說完,對下面的人揮了揮手。
但,現場一遍靜謐。
呃,沒人捧哏,朱德約很尷尬。
“各位父老鄉親,你們辛苦了!”朱德約再次揮手高聲喊道。
這次,下面的人群,終于有了反應。
一些膽子稍大的,試著大聲回答道:“皇上,我們不辛苦。”
雖然聲音稀稀落落,但總算是有人回應了。
“承恩,注意一下,將剛才回答的那些人記住了,回頭考察一下,如果行的話,就用起來。”
朱德約對站在傍邊的王承恩小聲交待了一番。
“是,皇上,小的下來后就辦。”
王承恩說完,立即轉身對身后的一名太監同樣吩咐了一番。
朱德約先前走了幾步,幾乎靠近臺子邊緣的欄桿才站定。
“各位父老鄉親,朕是當今的大明天子朱由檢,今天朕來這里,是來看望你們。
同時,也是來宣布一些事關各位切身利益的規矩。
朕就長話短說了。
今天朕要宣布的事情有以下幾點,諸位聽不清的沒關系,下來后,我今天的話會寫在這后面的墻上。”
朱德約指著身后的匠作監高大的院墻。
“第一點,無論你們來自哪里,從現在起,你們就是屬于皇家機械部的人。
所謂皇家機械部,是現在才成立的部門。
朕就是這個部門的最高領導。
當然,直接領導你們的是徐光啟,徐大人。”
朱德約說完,扭頭對站在身旁的徐光啟笑了笑。
“第二點,你們的月餉,從今天起,每月一兩銀子。
這是實發的餉銀,如果誰敢克扣你們一錢銀子,我就砍了他的腦袋。”
嗡……下面的人群一下子交頭接耳,喧鬧起來。
“肅靜,肅靜……!”
圍在這些匠人周圍的廠衛番子們,高舉著手中的鞭子,對那些說話的人就是一鞭。
瞬間,下面安靜下來。
雖然有人挨了皮鞭,但這些人的臉上仍然露出興奮的笑容。
見錦衣衛和東廠番子拿皮鞭抽人,朱德約眉頭皺了一下,但也沒說啥。
時代不一樣,不能拿后世的人權來要求現在的人。
“第三,你們中,如果有人發明了一些小玩意,或者有一些好的想法,
只要對你所從事的事情有利,那么請大膽的說出來,讓匠作監的管事記錄下來。
如果確實可行,將根據你的貢獻大小,進行50兩銀子以上的獎勵,當然這個獎勵是上不封頂的。”
下面的人群,這次只是稍微嗡了一下,再那些廠衛的皮鞭還沒舉起來的時候,聲音立即消失掉。
“第四,這里不養閑人,不養懶人。
第五,每個人做的東西,上面必須要刻上你的名字。
第六,這里吃住不花一分錢,一日三餐,中午菜里必須要有肉。”
當朱德約說道這里的時候,下面的匠人們,再也控制不住,紛紛喊叫起來。
有的相互拍打,呵呵大笑;有的卻忍不住在嗚嗚大哭。
當廠衛的皮鞭再次舉起,準備鞭打時,朱德約適時大聲高喊,“住手,不準打人。”
王承恩一見,立即站在臺前,對下面高喊:“都住手,皇上說了,不許打人。”
瞬間,那些拿著皮鞭抽人的番子和錦衣衛都齊齊住手。
隨著廠衛番子和錦衣衛的住手,那些原本激動得手舞足蹈的匠人們也逐漸安靜下來。
沒有人懷疑,今天聽到的話是假的。
皇帝金口玉言,說出來的話,就是板上釘釘。
“呵呵……好,既然大家都安靜下來了,那么朕就說對你們的要求了。”
下面的人都靜靜的看著臺上的朱德約,心中都有點小忐忑。
這么好的待遇,沒有要求,那顯然不可能。
所以大家都在等皇上會提什么要求。
“嗯,朕對你們的要求就是,盡各位的能力,做好自己的事,不要投機取巧,踏實做工。另外不要違反匠作監的一些規矩,否則會被趕出去的。”
朱德約說完,側身問傍邊的徐光啟老人,“徐大人,可否有話對匠人們講?”
徐光啟搖搖頭,說道:“沒時間,我還要研究皇上給我的東西呢。太神奇了,我希望能盡快造出來。”
“呵呵,徐大人,要注意多加休息。朕見你精神狀態不佳,回頭,朕讓人給你送點東西來。”
“謝皇上體諒,感謝皇上恩賜。”
徐光啟一臉激動的對朱德約躬身作揖答謝。
匠作監的事完,朱德約還要去御馬監看禁軍中的勇士營訓練情況。
勇士營,名為養馬,實為禁軍,防奸御侮,那是皇帝的最后一道防線。
選的人要么是身世清白的勛貴子弟,或農家子弟,或者是從騰驤四衛中選拔出來的人,經過長時間訓練后,合格方可成為勇士營中的勇士。
說是千里挑一也不為過。
朱德約來到明朝,還沒看過這個時期的軍隊是如何訓練和作戰的。
盡管朱德約心中一直盤算著如何搜刮地主老財們的家產,然后訓練軍隊,保護自己逃跑。
但是哪一個男兒心中會沒有點脾氣呢?
不和闖王、野豬皮等干一架,心中總是意難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