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賭后媽》

　　作者：張凱慶

　　第二十二章漁舟唱晚

　　吃完晚飯后，張馨雅檢查了一遍莎莎的作業，說：“作業做得很好，休息一小時，可以玩會兒電腦。”

　　莎莎表面上無動于衷，其實心里是一陣暗喜。張馨雅出去后，莎莎打開電腦，調出一個自己喜歡的游戲玩起來。

　　忽然，客廳里傳來一陣悠揚的古箏彈奏的聲音，那是張馨雅在彈奏古箏名曲《漁舟唱晚》。這首樂曲是20世紀30年代以來，在中國流傳最廣、影響最大的一首頗具古典風格地古箏獨奏曲。

　　莎莎靜靜聽著張馨雅的演奏，一段悠揚如歌、平穩流暢的抒情性慢板，以優美典雅的曲調，舒緩活潑的節奏，描繪出一幅夕陽映照萬頃碧波、漁民悠然自得，漁船隨波漸遠的優美景象。當它再次變化反復時，采用五聲音階的回旋，環繞一段優美的旋律層層下落，十分優美動聽，確有“唱晚”之趣。張馨雅的演奏進入高潮，樂曲以先遞升后遞降的旋律接合成一個循環圈，并加以多次反復，而且速度逐次加快，莎莎仿佛看到了心情喜悅的漁民悠然自得，片片白帆隨波逐流，漁舟滿載而歸的情景。

　　一連幾天，莎莎放學后，完成了當日的學習任務和葫蘆絲練習后，張馨雅都會彈奏古箏曲《漁舟唱晚》，莎莎對這個曲調已經非常熟悉了。這天晚上，張馨雅彈奏了一遍《漁舟唱晚》后，開始彈奏古箏名曲《戰臺風》。張馨雅以“柱外刮奏”“扣搖”“掃搖四點”“掃弦雙食點”等特殊的演奏技法，模擬出臺風呼嘯而來的氣勢，音樂幾次變奏，逐漸將音樂推向高潮，樂曲磅礴壯闊的氣勢深深震撼了莎莎，她沒想到，張馨雅居然有這么高超的古箏演奏水平。

　　莎莎慢慢從臥室里走出來，站在張馨雅身邊，靜靜的注視著張馨雅。一曲終了，張馨雅扭頭看著莎莎，臉上露出微笑：“抱歉，莎莎，我影響你了嗎？”

　　莎莎搖搖頭，輕聲說：“沒有，你、你彈的真好。”

　　張馨雅笑了：“好久沒彈了，手都生了。”

　　“你學古箏多久了？”莎莎問。

　　“噢，很久了，我從六歲就開始學古箏了。”

　　“那你古箏考取了幾級證書？”

　　“十級，我12歲時就考取了十級證書。”張馨雅從莎莎眼神里已經看出，莎莎已經對古箏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我……”莎莎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么？”張馨雅覺得自己希望看到的那個結果就要出現了。

　　莎莎鼓起勇氣，說：“我、我能跟你學學古箏嗎？”

　　“當然可以。”張馨雅微笑著說：“不過，莎莎，你要想清楚，學古箏會占用很多時間的，你的功課不能耽誤，葫蘆絲的學習也不能受影響，還有，每天的身體鍛煉也必須堅持。你能堅持下來嗎？”

　　“我能。”莎莎的態度很堅決。

　　“那好，莎莎，這是你自己要學的，可不是我逼你啊。”

　　“我知道。”莎莎似乎有些難為情：“我、我現在就試試，可以嗎？”

　　“好，你來試試。”張馨雅站起身來。

　　莎莎坐在古箏前，撥弄了幾下琴弦。

　　張馨雅先從演奏古箏時的坐姿、身體距古箏的位置、手型、義甲的佩戴方法、琴弦的識別和撥動琴弦的位置講起，然后，把古箏演奏的基本手法勾、托、抹、撮以及顫音的演奏方法示范一遍，莎莎按照張馨雅的教授方法開始練習。

　　自那天起，莎莎每天的作息時間表上增加了一項新的內容，每天一個小時的古箏練習。莎莎非常用功，加之天性聰穎，手指靈活，一個月后，《漁舟唱晚》的慢板部分已經彈奏的很熟練了。但她的快板部分還不熟練，張馨雅說：“你的主要問題是扎莊的基本功不扎實，莎莎，你別著急，先把基本功練好，循序漸進，才能熟能生巧。”

　　張馨雅示范《漁舟唱晚》的快板演奏方法，之后，又詳細講解扎莊的練習方法。

　　這天晚上，吃完晚飯后，莎莎完成了所有必須要做的事情，之后，迫不及待地坐在古箏前，優美的《漁舟唱晚》在客廳里響起——

　　一曲終了，張馨雅鼓起掌來：“莎莎，你太棒了，才兩個多月，就把這首四級曲子彈的這么好，照這個速度，你兩年內就能達到十級水平。”

　　“兩年？”莎莎的心里猛地顫動了一下，心里默想：“我們能有兩年時間嗎？”

　　星期天，張馨雅帶著莎莎來到葫蘆絲培訓學校。

　　莎莎吹奏了一段八級曲子《漁歌》，李老師進行點評：“漁歌是歌頌漁民的生活，是一首民歌。所以在演奏時氣息、手指、舌尖的配合要求非常嚴格，特別時波音的展示和結尾空拍的把握。中間的一段小快板比如，干脆利落，表現漁民的愉快，生活的節奏。”

　　之后，莎莎又把前些天學的《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陽》演奏一遍，李老師給莎莎講解葫蘆絲演奏技巧：“《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陽》是九級曲子，第一段旋律委婉深情，以纖細入微的音調展示大草原遼闊美麗的風光；第二段快板，情緒歡快熱烈，表現的是萬馬奔騰的情景，演奏技巧是三吐加雙吐。你的行板吹奏還可以，但快板的演奏三吐部分還不夠準確。應該這樣-------”

　　李老師示范一遍快板吹奏方法，說：“莎莎，你再試試。”

　　莎莎吹奏曲子的快板，張馨雅也拿著葫蘆絲比劃著，領悟著李老師教授的演奏方法。

　　李老師說：“行板強調抒情，快板突出歡暢，雙吐音要注意舌和指的配合。”

　　李老師示范快板吹奏技巧，莎莎跟著李老師吹奏了幾遍。

　　“現在可以了。”李老師邊說邊掏出手機：“莎莎，你就像剛才那樣吹，一定要放松，我來給你拍一段視頻。”

　　“干嘛要拍視頻？”莎莎不解的問。

　　李老師笑笑，說：“中國葫蘆絲協會準備在全國選拔一批優秀的葫蘆絲選手，到東南亞各國進行演出，我們學校推薦了你。”

　　“什么，推薦我？我、我行嗎？”莎莎的眼睛里流露出渴望的光澤。

　　“你當然行。每個選手要上傳兩個葫蘆絲曲的視頻，《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陽》你剛才吹得非常好，再拍一個《草原美》，這個曲子對你來說應該沒問題。”

　　“莎莎，別緊張，你肯定行。”張馨雅也格外興奮。

　　李老師鼓勵莎莎：“就按你剛才那樣吹，情緒一定要放松。”

　　莎莎深吸一口氣，讓激動的心情平靜了一下，隨后，《草原美》的曲調響起。李老師拿著手機錄制視頻，張馨雅滿含微笑，注視著莎莎。

　　一陣悠揚的馬頭琴后，葫蘆絲跟進，在優美的葫蘆絲曲調中，遼闊的大草原

　　上萬馬奔騰的情景在張馨雅眼前浮現——

　　幾天后，張馨雅領著莎莎走進爺爺家，莎莎一進門就興奮地大喊：“爺爺，奶奶。”

　　“什么事這么高興？”很久沒見莎莎這種歡快地樣子，奶奶心里自然是歡喜異常。

　　莎莎說：“中國葫蘆絲協會組織優秀葫蘆絲選手到東南亞各國進行演出，我入選了，您看，這是邀請函。”

　　莎莎把中國葫蘆絲協會的邀請函遞給奶奶，爺爺湊過來一起看著。

　　“我們先去云南演出，然后去泰國、緬甸和馬來西亞等國家，這回可以大開眼界了。”

　　爺爺眉開眼笑：“莎莎，你太棒了，給我們趙家長臉了。”

　　“爺爺，奶奶，我會彈古箏了，你們看看。”莎莎調出手機里張馨雅拍攝的莎莎彈奏《漁舟唱晚》的視頻，全家人圍在一起看著。莎莎嫻熟地彈奏技巧和優美曲調深深感染了家人。

　　奶奶問：“莎莎，你跟誰學的古箏？”

　　莎莎瞥了一眼張馨雅，小聲說：“跟她學的。”

　　奶奶抬頭看看張馨雅，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馨雅，你辛苦了，快坐吧。”

　　張馨雅臉上現出苦澀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