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寶見李不玄識破,忙是手指一挑,那魚頭浮起又向下落去,金鱗層層疊在盤中宛如一只金鱗碗,魚頭穩(wěn)放中間,然后一口酒噴了上去。
“我靠,你這胖子太惡心了吧,一顆魚頭而已。”李不玄看的是直皺眉,他也沒說要搶回來啊。
卻是見那魚頭竟然燃起了火焰,金鱗讓火焰都斑駁閃動著層疊的火苗,看起來十分神奇。
多寶嘿嘿一笑,手中出現(xiàn)個金勺子,拿著勺子在魚頭上一敲,然后又一翹,魚頭上的一片魚骨便彈飛出去,里面的魚腦晶瑩剔透在火焰中微微鼓動。
“吃個魚頭如此講究?”李不玄瞬時覺得手中的魚肉不香了。
多寶舀了一勺魚腦放嘴邊一吸,瞬時是一臉的享受,那神態(tài)感覺像是悟出了大道世界都在他手中般舒適。
“這魚腦真那么好吃?”李不玄越看越饞。
多寶喝了口酒,又猛的噴在了魚頭上,然后遞勺子給李不玄道:“小道友嘗嘗。”
“免了。”李不玄心中直罵嘗你大爺,吃你的口水是吧。
多寶見李不玄不吃,美滋滋的又舀了一勺,那入口即化如一口水的魚腦卻是讓他如食龍髓般幸福滿足。
李不玄自顧的啃著魚肉,莫名其妙來了個蹭吃的,明明穿的很有錢,卻非要討個魚頭,真是怪人。
多寶只吃魚腦,而且也就兩勺,咂咂嘴一本滿足。
打量了眼李不玄撓了撓下巴道:“白吃你的黃金衣也說不過去,你缺什么?”
李不玄隨口道:“我想去仙島玩玩,聽說不好上去。”
“簡單。”多寶隨手在身上一摸,拿出一個玉石拋向李不玄道:“這是渡海令,每月初一若見海中有舟如草鞋便招其示此令,他會送你進蓬萊仙島。”
李不玄看著手中湛藍色石中似乎有海浪的石頭驚訝道:“如此簡單?”
多寶哈哈一笑,起身踩著寶箱飛向了茫茫大海中。
李不玄也不知道今天初幾,把玩了會石頭繼續(xù)吃烤魚。
暫時也沒打算回玄海城了,就留在這島上等著草鞋出現(xiàn)。
干等也是無聊,沒事便拿出拍到的寶物研究,功法也修習(xí)了,他要去海中仙島,這水月功法遇水則強,在海上用簡直是主場開掛。
雖然眼前全是水,卻不知哪里還能尋到水道寶地,所有道種都一樣,地、靈、玄、天五個等級,現(xiàn)在的水道之種還是凡品,不入流。
沒用五天,功法就修煉精通,也懶得繼續(xù)悟出更高的玄門,便下海游玩。
抓了幾天,竟然沒遇到第二條黃金衣,果然這魚不一般,那多寶怕是揀了個大便宜。
就在李不玄坐在亭頂上無聊透頂時,遠遠看到海上飄著一只碩套的草鞋,頓時興奮起來,忙是招手。
然而那草鞋上的船夫似乎完全不理會他,忙又掏出渡海領(lǐng)揮著。
渡海令在手中散出一抹光暈,那草船果真悠然的乘著浪飄了過來。
這船看起來還真就是草編的,感覺一個浪花打下去就得成了一堆草桿,船夫更是一個戴著斗笠穿著七分布衣看起來十分尋常的老頭。
“仙客,請上船。”老頭到是十分禮貌的把船靠在小島邊恭請著李不玄。
李不玄嗖的飛到了岸邊,然后小心翼翼的輕跳向船道:“船夫,這船經(jīng)得起大浪嗎?我可聽說仙島附近巨浪滔天,別把我葬在海中喂了魚。”
船夫呵呵笑著,一櫓頂在島上推著船向東滑去道:“老夫劃著渡船也有八百年了,若是能葬在海中喂了魚到也算是個解脫了。”
李不玄頓時一慌,小心問道:“這劃船沒工錢沒休息日嗎?船夫為何如此有怨言?”
船夫猛的一擺櫓,瞬時船如箭向前破浪急沖而去,他一臉幽怨道:“我不過是殺了些人而已,而且都是一些該死之人,為何要我日復(fù)一復(fù)在這海上劃船不止。”
李不玄明白了,這船夫是犯了錯被罰來劃船的。
他一躍坐在草蓬上掏出一壇酒來笑道:“我有酒,你可要講些故事來聽?”
船夫一見酒壇瞬時雙眼放光,盯著酒壇道:“我的故事講了多少次我也記不清了,你想聽我自是講給你聽。”
李不玄把酒壇拋給了船夫,他感覺這老頭肯定是個有故事的人。
老頭雙手接了酒壇仰頭就是大灌,那酒如河道開了口般咕咕的倒進了老頭嘴中,老頭更是海飲不止。
李不玄看著都咽了下唾沫,這酒量牛筆啊,一口氣感覺干了一大壇,少說五斤醉花蔭呢。
老頭打了個飽嗝,頓時一臉暢快的把空了的酒壇砸進了海中,抓著櫓搖起了船,這一搖宛如快艇般就向前疾速沖去。
“八百年前,雷州一縣海妖肆虐,我適云游至此,見海妖到處殺人縱火,甚至奸虐女子,便拔劍斬妖,殺了一千一百一十四只海妖。”
李不玄挑眉道:“這難道也算罪過?”
“算。”老頭語氣突然一陰冷道:“當(dāng)我踏進雷州時,州中縣民在酒樓為我擺宴,而送上來的卻是海婦,我頓時大怒,這才發(fā)現(xiàn)這雷州擁獲海婦供已玩樂年代久遠,才引致海妖報復(fù),遂又殺了一千一百一十三人。”
“我靠!”
李不玄聽著也是頭皮一麻,這老頭夠狠啊。
老頭陰沉笑道:“我有錯嗎?”
李不玄小心翼翼道:“現(xiàn)在被罰劃船了,那便是有錯了。”
“哈哈。”老頭猛搖著櫓,怒聲道:“我知我有錯,那第一千一百一十四顆頭便是我的,但他為何不取我頭,偏要我在此渡人!”
李不玄忽然感覺身后狂風(fēng)呼嘯,一扭頭嚇的面色大變,天都突然陰暗下來,巨浪如滔天洪水一樣涌起,這草船感覺就像是一片葉子,馬上就要被大浪拍碎。
“莫怕。”
老頭盯著大浪,奮力的搖著櫓,駕著草船迎著卷到頭頂?shù)拇罄藷o畏的滑了上去。
李不玄不怕才有鬼,他忙含了避水珠,這浪感覺高千丈一樣恐怖,自己想飛出去怕是都沒機會,大浪帶來的壓力讓他感覺這草船會突然分崩離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