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做了個很長的夢,夢里只有她和另一個人,他沒有回頭,只是背對著她。
池魚對這個背影很是熟悉卻又在他消失的那一刻感到陌生。
猛的,她醒了。
發現是夢后,池魚松了一口氣。
怎么又夢見他了。
——林故淵。
池魚坐在床上,望了下從縫隙中透進來的光線,慢慢掀開被子,穿著白色睡裙走進廁所洗漱。
今天星期六,昨晚熬夜碼小說,黑眼圈有些明顯。
“午夜的咖啡廳沒有郵亭,我寫的這封信要怎么寄給你——”電話響了,池魚擦干手,滑動了接聽,又打開免提,拿起手機朝廚房走去。
“池魚!你不會還在家吧?”那邊傳出一聲女聲,有些吵雜,摻和著車笛聲。
池魚打開冰箱,從里面拿出一瓶牛奶,假裝氣喘吁吁地說:“沒有啊,我在車上了!不信你聽!啊,別踩我鞋!”
姜舒:“……”
你他媽當我傻子?
“你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被吐槽了的池魚滴汗。
“馬上,馬上!”池魚一口氣喝完牛奶,快步走進房間找了身衣服。
“真是服了你了,地址發過來了,你等會打車過來,別坐公交。”姜舒轉了一百過來。
“干嘛啊,搞得我好像付不起錢似的。”池魚嘴上說著,手行動起來可快了。
姜舒:好家伙。
—
過了20多分鐘,池魚按照姜舒發的地址下車。
映入眼簾的是一家復古風的店鋪,外面的招牌上寫著幾個黑色的大字:緣分已來。
池魚:好俗的名字。
店里的裝修很漂亮,桌椅都是褐色的木質材料制作,看上去一點都不粗糙,光滑亮麗,倒是和周圍的店鋪特色一別。
“這兒!”姜舒揮手示意。
池魚走過去,把包搭在木椅上,“你這找的什么店啊,有點偏僻。”
姜舒翻了個白眼,“咖啡店啊,周末不出來,又宅在家?”
“不然呢?不像姜大小姐,開店的就是不一樣。”池魚話里總是帶刺,嘴里吐不出象牙。
姜舒已經習慣了她說話的方式,還是順接一句:“可不,池作者還是好好碼字賺錢吧,沒錢可別哭鼻子。”
這時服務員小哥過來問喝什么。
“兩杯美式咖啡,謝謝。”姜舒隨便點了兩杯。
“一杯就好,我要杯溫水可以嗎,謝謝。”池魚轉頭對服務員說道。
“好的。”
店里播放純音樂,添加了一絲溫馨。
“請你喝還不要啊?”姜舒從包里拿出一本美妝雜志,邊翻邊問。
“早上喝了牛奶。”
“哦。”
過了會兒,服務員端上來一杯水和咖啡。
“誒池魚,等會我男朋友要來,你們認識一下唄。”姜舒突然想起什么。
“行啊你,什么時候交男朋友了?”池魚笑著調侃,手一噠一噠地點在桌上。
服務員小哥手抖了一下,遞給池魚的杯子撒出一些水。
“抱歉抱歉!”小哥慌里慌張的用紙擦干桌上的水,又詢問池魚有沒有被燙著。
“沒事。”池魚沒斤斤計較。
見店里人還不多,小哥也挺閑,有意無意地插了一句話。
“請問這位小姐姐叫池魚嗎?”
池魚淺淺的嗯了一聲,問他:“怎么了?”
得到這個答案,引得小哥一笑。
這一舉動引起了姜舒的興趣,“現在搭訕都那么隨意啊?”
小哥趕緊轉頭對姜舒解釋:“不是,就讓我想到池小姐和我們店老板名字挺配的。”
這話一出,讓池魚感到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說出那句話。
“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
咯噔,是那個人嗎。
應該不會那么巧吧。
“池魚思故淵?哈哈哈,這句話我都不知道聽說多少遍了。”姜舒聽后笑出聲,周圍有幾個人看過來。
池魚沒說話,在一邊沉默。
門口有人進來,小哥說句失陪。
“池魚,想什么呢?”姜舒在她眼前揮了一下手。
“沒什么。”池魚清了下嗓子,偏頭和一人撞上視線。
男人穿著白色襯衫和黑色長褲,鼻梁上夾著一副金絲眼鏡,看上去斯文敗類。
池魚感受到他的目光,連忙扭頭過來,握緊水杯的手不禁出汗。
那么巧嗎。
上一刻才想到他的名字,下一刻就出現了。
林故淵,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