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時無言，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會不會就是因為想看黃嘉怡穿背心的樣子，所以才買的望遠鏡？”林夢問我道。
“怎么可能？我對黃嘉怡根本就沒有那種感覺，她即便是脫光了，我也不會有半點反應。”我否定道。
“你還想看她脫光的樣子？”林夢看著我。
“我就一比喻而已。”我訕笑道，伸手去拿林夢提在手中的舊床單，“給我吧。”
林夢扭了一下肩膀：“我沒那么嬌弱，提的動。”
“可是不太合適啊，你沒看路過的人都看著你嗎？”我說道。
“有什么不合適的？”林夢問道。
我嘆了口氣，掃了眼林夢，心中有些悲涼，一如這夜，冷清中帶著寒意，直接灌入我的心頭，讓我產生了逃離的沖動。
“你是清華大學的高材生，在商務機街上班，一身白領的裝扮，氣質出眾，卻提著舊床單，這畫風你不覺得有些格格不入嗎？”我說道，“你手上提的本應該是皮包才對。”
我手又伸了過去：“給我吧。”
“別碰我。”林夢這次動作更加劇烈了些，與我拉開了一段距離，“我想提著什么就提著什么，你管不著。”
林夢臉色有些灰暗，像是在控訴什么一般，情緒很激動，看著我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絲的恨意。
這讓我有些愣神，以為自己看錯了。
“我不拿了，你走過來一點，那邊有車，小心些。”我安撫著林夢。
林夢沒有再跟我并排走在一起，而是走在我身后一步之遠的距離。
八年之前，高中那會，我和林夢曾經也這樣走過，兩人從學校徒步到市中心的超市，四站路，二十多分鐘，在超市中逛了近一個時，最后給她買一包棉花糖，再有一杯珍珠奶茶。
而后坐上最后一趟公交車，在校門關閉前回到學校。
公交車上空蕩蕩的，我和她就坐在最末的兩個位置上，她靠著窗戶，我在她身旁。
那會，她是帶著笑的。
可現在，笑容已經不再了。
“我到了。”路沒有頭，行程卻有終點，我站在區門口，對林夢道，“我就住在這里面。”
“嗯。”林夢掃了眼區，之后便安靜了下來。
我等了一會，林夢仍舊低著頭，像是在想什么心思一般，手中提著舊床單，抓的緊緊的。
“要不上去坐一會？”我說道。
林夢抬頭：“我上去，你不怕你媳婦誤會嗎？”
我沉默了，徐沐就和我分開了，我自然是不擔心她會誤會，可是這個時候我也不想刻意去提離婚的事。
“我們只是同學關系而已，她沒那么氣的。”我說道，避開了離婚沒談。
我也不清楚為什么會在林夢面前不想提離婚了，或許是覺得丟人吧。
“看來你找了一個不錯的妻子，那么恭喜你了。”林夢將手中的舊床單給我，“要是我，我可不會放心你和另一個女人在一起。”
“所以我才和她結婚，而不是你了。”我笑著道，自以為這個回答還算幽默。
卻不想林夢的臉色一下就冷了，目光幽怨的盯著我。
“怎么了？”我有些慌了，難道說錯話了嗎，“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婚姻也能開玩笑嗎？你就是抱著這種態度面對婚姻的嗎？”林夢斥責我道，“你真是個人渣，我真替你媳婦感到悲涼。”
看來，林夢發火了。
她從來不會罵人，只有在被逼急了的時候，才會說人渣這兩個字。
高中那會，我利用夜色的掩護，牽了林夢的手，更是作勢要抱她，她就跟我說了這兩個字，還將我給她買的珍珠奶茶直接扔進了垃圾桶。
也是在那一次，我覺得林夢其實并不喜歡我，只是將我當做異性朋友而已。
“我給你攔一輛出租車吧。”我沒再提這個話題，這個時候，我想林夢是不希望看見我的了。
“我有手腳，不用你攔。”林夢扭頭走了。
她并沒有在區門口攔車，而是沿著原本我們走來的路回去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有些擔心，這樣的夜色中，她沒有旁人的陪伴，會不會出事？
我很想跟過去，看著她上車，但最終還是扭頭走了。
家里的周夢瑩還等著我回去做飯。
“爸爸，你怎么現在才回來。”周夢瑩正一個人在做作業，聽到動靜，跑到我身邊，“哇，爸爸你又買菜啦？好香啊，是牛肉嗎？”
“嗯，牛肉，青椒牛肉。”我放下周夢瑤，“帶你妹妹去玩一會，我去洗了碗筷給你做飯。”
“我已經洗好了。”周夢瑩道，而后拉著妹妹到一邊玩去了。
到了廚房，看著洗凈擺放整齊的碗筷，外面的周夢瑩正在教妹妹數數，我心中愧疚無可抑制的彌漫出來。
我在外面大吃大喝，可憐周夢瑩在家等了這么久。
掃到打包的飯菜，我的愧疚更加的濃郁了，集結在我的胸口，讓我憋的喘不過氣來。
一頓飯菜花了一千塊錢，夠給周夢瑤買兩罐高檔的進口奶粉，也能給周夢瑩換買兩套不錯的衣服，如果是買菜的話，夠我父女三人一個月的飯菜錢了。
我心很痛。
將飯菜熱了一下，端了出來。
“夢瑩，你先吃。”我給周夢瑩拿好碗筷。
“好。”周夢瑩點頭，跑去洗手了，“爸爸真好，特意買牛肉我吃，等媽媽來了，我要跟媽媽說。”
我有點無地自容。
“哎，夢瑤，那是你姐姐的作業本，不要去撕。”
突然，我目光瞥到周夢瑤抓著作業本，正咿呀咿呀的發力，我慌忙跑了過去，抱起了女兒，從她手中奪過作業本。
周夢瑩端著碗跑了過來：“我作業本破了，我才寫好的作業。”
“沒事，你先吃飯，我待會給你黏上。”我安慰周夢瑩道。
周夢瑩嘟囔著嘴，坐在了飯桌邊，眼睛還不住的看破了的作業本。
“看看，你干的好事，將你姐姐作業本都給撕破了，手還亂不亂動？”我拍了下周夢瑤的手，出了門。
周夢瑤的嘴巴一下就癟了。
“哇……”瞬間而已，她就哭了。
“哦……哦……”我忙將周夢瑤摟在懷里，輕拍著后背，“不哭哈，寶乖，爸爸剛才嚇唬你的。不就是作業本嗎，想撕就撕，我們這是幫你姐姐減負呢，是做好事，對不對？”
周夢瑤還在哭，我一邊輕輕抖動著腳步，一邊敲響了隔壁女人的門。
“怎么了？”女人開門，看了我一眼，而后看到周夢瑤，“你怎么將她給弄哭了？”
“她撕壞了夢瑩的作業本，我嚇唬了她一下，就成這樣了。”我苦笑一聲，“你還沒吃吧，我打包了點菜回來，你要是不介意的話，就一起過來吃吧。”
“將她給我抱著吧，你也真是的，她一個小孩，話都不會說，能懂什么？”女人橫了我一眼，拍了下巴掌，要抱周夢瑤。
“她不一定會要你。”我說道。
吃飯那會，周夢瑤在黃嘉怡懷里就哭過，后面一直賴在我身上不肯下來。
“來，姐姐抱一下。”女人又拍了下手，對周夢瑤道。
我笑了：“你也太能扮嫩了吧，都是有孩子的人了，怎么就成了姐姐了？”
女人白了我一眼：“誰跟你說我有孩子的？”
這女人，都被我看見了，居然還不承認，難不成真是某個二代在外面養的女人，不愿意被人知曉？
想到這，我很自覺的沒有再多言。
懷里的周夢瑤扭了下腦袋，看了眼女人，而后身子傾向了她。
這是要女人抱的意思。
我訝異了，掃了眼女人包裹在薄針織衫中的胸部，莫非樂是聞到了奶香，所以才肯要女人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