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操場睡著的潮思，覺得鼻尖有些，伸手撓了撓，翻身繼續(xù)睡。
靈蝶嘗試著叫醒潮思，落到她耳郭上，差點沒被一巴掌拍扁。
潮思睜開眼睛，指尖一勾，身下的鳳鳴槍有了反應，馱著她跟上靈蝶，潮思悠閑的左腳搭右腳，打了聲哈欠。“再睡會兒。”
朦朧月色下，左季谷緊追不舍，前方長發(fā)鬼忽的停了下來。“別跑了哦。”定睛一看，原來是潮思握著鳳鳴槍攔在長發(fā)鬼面前。
“好機會。”左季谷迅速結印，數(shù)張符紙齊齊攻去。長發(fā)鬼怒吼一聲，周身陰氣震蕩，利爪一揚，符紙碎成紙屑。
掩蓋在長發(fā)下的容貌顯露，縱然左季谷抓過不計其數(shù)的厲鬼，心下免不了一聲驚嘆。
厲鬼竟出乎意料的好看。
長發(fā)鬼靚出獠牙，趁左季谷愣神之際，化作三團黑霧，分別朝不同的方向逃跑。
“呵，”長槍一轉，潮思瞄準了其中一團黑霧，“我跟你說過，別跑了。”槍尖的火焰聚攏，潮思勾唇微啟，“提醒在先，會很疼的。”
“boom！”火焰像子彈一樣飛出，速度極快。
“啊！”一聲凄叫，黑霧作散。有什么東西掉落在地上。
左季谷懊惱自己出神，上前拾起長發(fā)鬼掉落的東西。“口風琴？”掐訣除去其濁氣。
潮思收起鳳鳴槍，走近看了看，口風琴上有個可愛的恐龍涂鴉。“她喜歡吹這玩意兒？”
厲鬼身上怎么會有口風琴？
“你剛才那一擊……”家族長老只說抓捕后交給冥界鬼差，但潮思剛剛那一擊，下手似乎挺重。
潮思有分寸，“放心，讓她受點傷，不至于魂飛魄散。”而且被鳳鳴槍打中的鬼魂，身上會留下痕跡。
下次找到厲鬼，時間問題罷了。
左季谷：“麻煩你一件事。”
潮思：“嗯？”
潮思和左季谷一起回到曲凌宣的宿舍，小姑娘一直緊繃著神經(jīng)，見左季谷回來了，明顯松了一口氣。
潮思湊近端詳她，拍了拍曲凌宣的肩膀，“膽子不錯。”轉身，手指在曲凌宣的舍友們額間一一點過，“小姑娘們，睡個好覺忘記這一切吧。”
左季谷收回結界，時鐘運作，女孩們眼神空洞的爬上各自床鋪。
做完這一切，左季谷看向揉眼睛的曲凌宣，“你好好休息吧。”凌晨一點，已經(jīng)很晚了。
曲凌宣擔心：“那鬼不會再來了嗎？”
“短時間內不會出現(xiàn)。”
“那就好。”
第二天一早，舍友們忘記了昨晚發(fā)生的事，照常洗漱吃早飯上課，嘻嘻哈哈。
課間十分鐘，曲凌宣從書包里拿出口風琴，這是昨晚左季谷交給她的。
同桌覃亞文看到，問：“嗯？你怎么會有這個口風琴？”
“啊，我撿到的。”曲凌宣撒謊。
“趕緊扔掉吧。”
“為什么？”
覃亞文神秘兮兮的湊到曲凌宣耳邊，“這是姚錦可的口風琴。”
姚錦可，那名在圖書館廁所自殺的女生。
難道，長發(fā)鬼是姚錦可死后的鬼魂？
曲凌宣把口風琴握得更緊，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放學后我把它扔遠一點的地方。”
放學后，曲凌宣跑去保安室找左季谷，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他。
左季谷不由分說否定了曲凌宣的猜測。
人死后的靈魂體沒有記憶，姚錦可死了才一周，這么短的時間內，不可能變成厲鬼。
至少獲得了有價值的信息，潮思想。撐著腦袋，眼巴巴的望著校門口。青藤說新學了羅宋湯，已經(jīng)出發(fā)在路上了。
按理說，潮思這樣有仙骨的，一年不吃飯都沒關系。大概是習慣吃青藤做的飯了。
一道青色身影出現(xiàn)了，潮思站了起來，又奄奄的坐下。“什么啊，是老太太。”
只見位穿著青色旗袍的老奶奶穿過馬路，左季谷迎上前。“奶奶。”
奶奶？
左季谷的奶奶這么年輕？！
曲凌宣驚訝，精神面貌極佳，怎么看都不像是當奶奶的人啊。
左奶奶向潮思點了點頭，越過左季谷，“小姑娘，我看你挺有天賦，要不要入我左家，我收你做徒弟啊。”左奶奶緊緊握著曲凌宣的手，滿眼像看到了什么寶物一樣，透著歡喜。
曲凌宣不知作何反應，尷尬的笑著。
左季谷看著曲凌宣有些泛紅的手，估計是被握疼了。“奶奶，你嚇到她了。”
左奶奶知曉自己失禮了，連忙松開曲凌宣，“老婆子我太激動了，難得遇上這么快好玉。”取下頭上別著的發(fā)簪，遞給她。“只要你愿意，隨時可以讓小谷帶你來找我。”
曲凌宣是識貨的，發(fā)簪是由上好的羊脂玉打磨。“奶奶，這我不能要。”
左奶奶聽她這么一說，故意拉下臉。“拿著。”
“我，謝，謝謝阿姨……”盛情難卻，曲凌宣紅著臉接過那支發(fā)簪。
“對嘛，有什么不能要的。”左奶奶又與左季谷說了些話后，進了校園。左季谷這才想起來，49歲的奶奶是市教育局副局長。
校長辦公室，孔校長來回渡步，突然接到市教育局電話，副局長要到立松突擊抽檢。孔校長隱隱覺得不是抽檢這么簡單。
“咔！”左奶奶推門而入，不怒自威。
“左局長您來了！”孔校長點頭哈腰，端茶倒水，拉開辦公椅，“左局長，您坐。”
左奶奶板著臉，“不用了。”她不愛客套，喜歡開門見山。“姚錦可的事情，市教育局已經(jīng)知道了。”
果然是為這事而來。
孔校長揚起笑臉，“左局長……”還沒說兩句，左奶奶怒拍桌子，厲聲呵斥：“出了人命，你還笑的出來！”伸手不打笑臉人這道理在左奶奶身上沒用。
“局里撥款下來，是讓你修那些沒用的東西嗎！”左奶奶一路走到辦公室來，有兩處施工，一問工人，都是建設什么風景園。
她還去了教學樓，教學設備暫不說，基本的課桌椅，一碰就搖搖晃晃，廁所隔間連個門都沒有。
申請撥款，撥去沒用的地方。花里胡哨，沒有任何實際作用。要是每次抽檢都是抽檢校園景觀，干嘛辦公立學校，改成公園算了。
孔校長低著頭，不敢吱聲。
左奶奶氣得胸悶，“兩處施工立刻停止！工人的錢你自己兜底，撥的款全部收回！”
“姚錦可的事情，我會派人調查清楚，你背地里干的事，我回頭再跟你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