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打雪仗
“哎呀,爹爹!咱們家自來就沒有那樣的規矩,況且女兒既然學了這醫術,爹爹娘親也不愿意阿柔成為那見死不救的涼薄之人吧?”
“爹爹曾經教導過阿柔,無論士農工商其實都并不能分三六九等,那憑什么治病救人的大夫就要被看不起呢?”傅元柔問道。
傅紹均心頭一震,是啊!眾生皆平等,那憑什么我們貴族就不能學醫呢?就因為他們天生高貴,不能沾染到他人骯臟的血液嗎?
這些年來的養尊處優,好像讓自己忘記了十幾年前的寒門日子是如何度過的,如今這優渥的日子過久了,竟連自己當初為何要入這官場的根由都忘了,實在是不該,不該啊!
“阿柔說得對,是爹爹愚昧了,既然如此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是有一點,爹爹要你一定記住。”
“那便是不可主動害人,但也不要太過善良,須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傅元柔知曉自己爹爹肯定會站在自己這一邊,又聽得自己父親那番煽情的告誡,有些被感動到了:“爹爹,阿柔知曉了!”
“那......娘親......”傅元柔有些怯怯地看著娘親。
長公主并不是那般不通情達理的人,否則自己又怎會免了諸般規矩呢?她慈愛地摸著傅元柔的柔軟頭發,輕輕點頭:“既然你爹都同意了,那娘親還能阻著你不成?”
傅元柔心想事成,便開心的抱著爹爹和娘親狠狠親了兩口,“謝謝爹爹!謝謝娘親!”
“好了好了,親得你爹我一臉的口水!”傅紹均嗔道,“好了,看來今晚爹爹可是要為了今日你找出的罪證連夜審問了。”說罷他便站了起來準備往外走去。
長公主本想跟著站起來為他整理整理衣著,傅紹均見她挺著個大肚子實在是辛苦,便擺了擺手。
“晏之,今夜可是宿在衙門?”長公主輕聲詢問。
“今夜怕是無眠之夜啊”傅紹均搖了搖頭,“不過,如若能就此揪出那幕后主使也是值得了”,說罷傅紹均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傅府。
幾天過去了,傅紹均這幾日都沒有回家,一直呆在衙門,期間傅元柔也去探望了幾次,只聽說衙役說那天晚上出動了所有的官兵,將名單上涉及的人都抓了個遍。
而令傅元柔震驚的便是先前那密道盡頭的葉家竟然不在此名單之內!
好笑的是,那位姓葉的某表哥竟然招認了與梁家夫人通奸之事,卻對私鹽名單一事咬死了冤枉。那梁夫人也因此落入了大牢,說來原本梁夫人也稱得上是有情有義、寧死不屈,卻在得知自己的情夫最先指認自己時,便再也不顧及往日情分,將自己所知道的事全都抖摟了出來。
這下好了,有了梁夫人的指證,那情夫再加上在他房中搜出的物證,葉家舅哥罪證就這樣定下了,只是聽聞剛定下罪來,當天夜里那葉家舅哥就被暗殺身亡了。
那梁夫人因為親眼目睹了整個暗殺過程,整個人好像是被刺激了一樣,見人就喊:“鬼啊!鬼啊!有鬼啊!”
再說到葉家,雖說那葉家并沒有在那名單之上這件事著實讓人疑惑,可就憑著葉府能夠在官府毫無察覺的情況下私運私鹽這件事便知道,此事必定與葉家脫不了干系。
單說那么一大批鹽就這樣一車車地從葉府運出去這件事情來看,葉家難逃其咎。
傅元柔深信自家爹爹一定能夠將剩下來的事情解決,便也不再糾結這些事來徒增煩惱了。
比起這些案件,傅元柔更感興趣的是梁家老爺在得知自己夫人給自己戴了個大大的綠帽子時到底是什么樣的反應。
傅元柔本想將梁丹霞學到自己家里來好好聊聊。可好像梁府亂了套似的,梁丹霞也被勒令不準出門,還特地向書院告了假。
梁丹萍最是凄慘,一個剛滿三歲的孩子,整個人生才剛剛開始,就要被生父拉著滴血認親。
平時對她疼愛有加的梁員外從這一天開始變了嘴臉,連見都不愿意見梁丹萍這個親生女兒一面。
就在梁丹萍最落魄的時候,卻是那個天天被她欺負的梁丹霞——她的姐姐對她伸以援手,不但沒有落井下石,還懲罰那些輕慢她的下人,二人的關系竟然好了起來。
又過了一些日子,天氣變得越來越冷,天上開始下起了鵝毛細雪,傅元柔已經披上了毛絨披風。
傅元柔已經從“阿凌哥哥”叫到了“阿凌”,對韓凌的態度也越來越驕橫。
傅紹均還是一如既往地忙碌,傅元柔就開始怠惰了課業,她開始偷懶跑到屋外,蹲坐在屋檐下看著漫天飄雪,不知在想著些什么,后來實在是太過無聊,就站起來往書房里去。
“阿凌!你快出來!課業什么時候都能寫,玩雪人一年可才能玩幾次呀!”傅元柔拖著韓凌的手一直往外走。
韓凌被她拉著催促到沒辦法,就只能丟下課業陪她堆雪人了。
冬日里,兩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正在專心致志的堆雪人,韓凌正堆著,突然一個小雪球直沖他的臉而來,那沖擊力撞的他的頭都暈暈的,直接是眼冒金星,“好啊阿柔!你竟趁我不備偷襲我!”
“哈哈!我就偷襲了!略略略!阿凌真笨拙,連雪球都躲不過!哈哈哈哈!”傅元柔笑得燦爛,一時間將所有的煩惱都忘了個干凈。
“撲通!”就這一瞬間,傅元柔直接被砸倒在地,臉上嘴里都是殘留的碎雪。
“哈哈哈哈哈!阿柔,你也太笨拙了,連這一點雪球都躲不過去!”傅元柔看著韓凌那欠扁的表情,嘴上還用著自己剛剛嘲諷過他的話回嘲自己,越聽心里越有些惱火。
此仇不報非君子!她站了起來,連忙滾了個更大的雪球往韓凌的臉上扔去,而且專門朝著臉的方向扔!只扔臉!
而韓凌也不甘示弱,兩人你一來我一往地,竟然在這凜凜冬日里打得是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