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予安不知道趙溫狄在說什么,但趙景延卻是一眼就看明白了。
“予安可是碰到什么臟東西了?”
一聽臟東西,趙予安下意識就想到了那只血色簪子,但他還不想讓別人知道那東西的存在,于是默不作聲地搖了搖頭。
身邊兩人的視線太過明顯,趙予安順著他們的視線得知問題出在自己眼睛上的時候,下意識抬手去揉眼睛。
可手還沒碰到就被趙溫狄捉住雙手,只聽他低聲道:“乖,別碰。”
恰逢趙溫狄身邊的大太監過來奉茶,聽見趙溫狄這一聲,險些把手里的茶都掀出去。
等他定下神再看時,發現自家主子只是捏著那位九皇子的兩只細嫩的手腕,并沒有做其他任何血腥的事。
這位年過四旬,跟著趙溫狄見過許多“大場面”的大太監才放心了下來,穩穩地為一旁看不出來喜怒的太子殿下添了茶。
自家主子說這種看似關懷的話時,終于有一次不是要殺人了。
然而下一刻,這位大太監就看見自家主子冷著一張臉,對他道:“去請幾位御醫過來。”
在等御醫的時候,趙予安敏感地察覺到趙景延和趙溫狄之間的氣氛有些怪異。
趙溫狄沒有再跟趙景延說話,而趙景延也沒有要主動搭話的意思,然而更沒有要走的意思。
氣氛一時間有些安靜地詭異。
直到趙予安實在忍不住眼尾處的癢意,手又掙脫不開時,才忍不住出聲求趙溫狄:“皇兄……”
趙溫狄摸了摸懷里便宜弟弟泛紅的眼角,見他難受的模樣,看向對面的趙景延:“太子殿下,小九現在這種情況,恐怕不太適合去東宮。”
趙景延看著背對著自己,跨坐在青年大腿上,趴在青年懷里的小團子,忍不住擰眉。
他這位二弟城府頗深,人后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果放任還是個小不點的九弟常住在他這位二弟宮中,就算能安全長大,日后怕是也學的與他這位二弟一般心狠手辣,目中無人。
“在東宮與在二弟宮中并無區別。”
趙景延道:“待御醫看過,孤便將予安接到東宮照看。”
太子大哥,你突然對我這么上心,又這么強硬,我有點害怕……
趙予安聽了趙景延的話,干脆自暴自棄地把整張臉埋進了趙溫狄懷里。
然而下一刻趙溫狄的手掌就摸上了自己的腦袋,隱約帶著一絲冷嘲:“大哥這次這么著急作甚?父皇左右也沒在這件事上規定時間罷?”
手段狠辣的二皇兄、不關己事絕不搭理的太子大哥,這兩位現在的模樣,跟上一世最后撕破臉爭皇位的樣子有點像啊……
趙予安揣著懷里的簪子,心里有點打鼓。
將來爭皇位爭的頭破血流的兩位皇兄,莫不是已經把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