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華和阿什麗通了電話,并叮囑了阿什麗要注意安全后,也跟隨李母來到洛杉磯的商業(yè)地段,被李母丟在一個購物廣場附近,并答應(yīng)了李母回去時一定會搭乘出粗車。
因為認(rèn)識時間太短,李華并不知阿什麗喜歡什么,也不打算花多少錢,只是在一個工藝品商店,買下一串五顏六色用各種現(xiàn)代工藝制造的琉璃珠子做成的項鏈,還為安妮也選了一條稍微便宜的。甚至,怕以后要去阿什麗家里拜訪,還為阿什麗的母親、繼父和弟弟,各買了一份禮物,比如說,阿什麗的繼父就是一把多功能瑞士軍刀,她的母親就是一串手鏈,她的弟弟丹尼爾,當(dāng)然是玩具。
這些東西加在一起,又花了李華一百多美元。
原先,李華打算購物完畢后,坐公交回去的,但想到李母的叮囑,還是乖乖走到了出租車的停靠點,特意找了一個白人司機,花了二十多的美元,才把他載回了社區(qū)。
李華一邊感嘆美國的高昂物價,一邊把戰(zhàn)利品拎回了家,并給李母打了一個平安電話。
接下來,李華又一頭扎進(jìn)程序的海洋。
下午的時候,安妮打來一個電話,告訴李華,等她把阿什麗接回家吃完飯后,就接李華一起去參加一個派對,等李華問清,派對并不需要穿正裝,只要平常的穿著,因為據(jù)說那是一個普通的青年交友派對。
雖然李華對美國的派對文化并不感冒,但想到只要在美國,遲早一天會接觸到各種派對,所以答應(yīng)了下來。
讓李華沒想到的是,下午五點,李母就下班回來,然后才知道,李母是特意回來接收一份不方便傳到事務(wù)所的傳真,并和電話那頭,杭城招商引資工作小組的一個領(lǐng)導(dǎo)談了很久的電話,電話結(jié)束后沒多久,李華在看那份文件時,就有了唐觀山打來質(zhì)詢電話的一幕。
等李華把自己的改名打算,和準(zhǔn)備報名參加計算機培訓(xùn)班的打算,告知李母后。
沒多久,安妮就載著阿什麗來接李華。
也許是小別勝新……這樣形容并不合適,反正一日沒見,昨日的情緒,完全從兩姐妹的身上消失不見,阿什麗又回到粘乎李華的狀態(tài)。
于是,李華坐進(jìn)了后座后,立即享受了溫香滿懷的待遇,安妮應(yīng)該是習(xí)以為常了,只是翻了一個白眼,也不管兩人如何,只是把車開向了目的地。
到了目的地后,李華頓時失望不已,和心目中的美國派對完全大相徑異。
先不說停車就費了老大勁,安妮在離地點很遠(yuǎn)的地方,就在路旁停下了車,因為前面已經(jīng)徹底堵死了。
派對是在一個獨棟的房屋舉行,看房屋裝潢和過道上的照片,應(yīng)該就是一個普通的民宅,因為來的人多,不但外面草坪上擠滿了人,房屋內(nèi)更是人滿為患。而且,不但客廳、餐廳、廚房每一個空間都站著人,甚至連衛(wèi)生間都進(jìn)了好幾個年輕人,而且從樓梯和樓上走廊同樣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娜藖砜矗瑯巧细鱾€臥房也應(yīng)該擠滿了人。
然后,李華才聽到一個聲嘶力竭的年輕男性的聲音,隱隱約約地喊道:“各位,我沒想到會來這么多人,大家別弄壞我家的東西好嗎?我父母晚上回來,看到這一幕會殺了我的……”
李華偷偷問安妮:“你是怎么知道這么遠(yuǎn)的地方,有個派對的?”
安妮也覺得不對勁,因為這派對更像是一個針對派對發(fā)起人的惡作劇,說道:“是我同事告訴我的,她告訴我這里有一個青年派對,派對的主人歡迎任何年輕人參加。”
因為里面有些氣悶,三人又不想分散,于是一齊鉆了出來。
這時,有幾個十六七歲的年輕人,搬了幾箱百威和可樂走了過來,把箱子放在地上后,對周圍人喊道:“各位,啤酒和可樂來了。”
頓時,聽到的人都向那邊涌起。
李華讓姐妹倆別動,自己奮力擠了進(jìn)去,右手抓了兩瓶,左手也抓了一瓶,然后又千辛萬苦擠了出來,看是兩瓶百威和一瓶可樂,想了一下,把可樂遞給了安妮,自己和阿什麗拿了百威。
安妮不滿地說道:“別讓阿什麗喝酒。”
“你過會還要開車,我絕不會允許你酒后駕駛!”李華一句話終止了安妮和阿什麗調(diào)換的打算。
安妮嘟噥了一句,但看到李華嚴(yán)厲的眼神,只能作罷。
這時,那幾個年輕人中,一個年輕人對房間里喊道:“麥克,我們只能幫你到這了,我兩個星期的零花錢都搭進(jìn)去了。”
“杯水車薪啊!”
李華看著不到十五秒,啤酒和可樂就被一搶而空,搖頭嘆道。
然后,李華見安妮的可樂只要擰開瓶蓋就能喝,而自己和阿什麗的百威卻是玻璃瓶的,左右看了看,只好拿出家里的門鑰匙,為姐妹倆表演了一場鑰匙開瓶蓋的絕活。
沒多久,李華三人就見到了派對發(fā)起人,一個十六七歲,一臉生無可戀的年輕人。
李華滿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如果年輕人的父親看到的話,絕對會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懲罰。”
突然,那個叫麥克的年輕人一把從另一年輕人手里搶下一個玩具,說道:“這是我弟弟的玩具汽車,你為什么要拿走。”然后沒多久,那個麥克又從一個走出屋子的年輕人手里奪下一件東西,憤怒地說道:“這是我父母結(jié)婚十二周年的紀(jì)念品,你這個小偷。”
那年輕人很明知地舉起了雙手,遠(yuǎn)離即將發(fā)作的麥克。
見狀,李華三人更同情。
那個麥克有火卻發(fā)不出來,兩手拿著奪回來的物品,最終抱頭蹲了下來,喃喃自語道:“我這下死定了,我父母會殺了我的,我妹妹也會殺了我,我弟弟也是。”
李華見周圍的人越聚越多,應(yīng)該是有源源不斷的人繼續(xù)趕來參加這個聚會。
李華于心不忍,走過去蹲了下來,對那個麥克說道:“哥們,你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做的就是立即終止這個聚會。”
那麥克抱著腦袋搖頭,說道:“沒人聽我的,我喉嚨都喊啞了,還是沒人聽我的。”
李華左右看了一圈,湊到麥克耳邊說道:“你去鄰居家借個電話報警,現(xiàn)在只有警察,才能制止這個派對的規(guī)模繼續(xù)擴(kuò)大。”
麥克抬起頭看了李華一眼,眼睛逐漸亮了起來,說了一句“謝謝!”,然后就跑向最近的鄰居家。
做好事不留名的李華站了起來,走回兩姐妹身邊,安妮好奇問他:“李,你和那個麥克說了什么?”
李華見阿什麗也一臉好奇地看著他,湊近兩姐妹耳邊,把自己的話又說了一遍。
然后李華對兩女說道:“既然這個派對是個惡作劇,那我們回去吧!”
安妮和阿什麗對望了一眼,安妮苦著臉說道:“跟家里說了出來參加派對的,這么早就回去,會被笑話的。”
李華立即知道,這也是周圍年輕人即使看出不對勁,也不愿離開得原因,至少這里聚集著很多同齡人,也許能結(jié)識個新朋友,交到個女友也說不定。
沒多久,一個滿臉雀斑的年輕白人,就鼓起勇氣過來和安妮搭訕,安妮禮貌的拒絕后,又有年輕人過來搭訕。
李華有了危機感,第一時間摟住阿什麗的腰宣告主權(quán),見周圍的年輕人越聚越多,又不愿安妮就這樣被人泡走。
于是,李華湊近阿什麗耳邊說道:“阿什麗,你去和安妮說,警察馬上就要來了,我們先離開這里,如果不想現(xiàn)在就回家的話,我們就去開車兜風(fēng)。”
沒一會,阿什麗就把安妮帶了出來,然后李華頂著周圍的不忿目光,和姐妹倆一起向停車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