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一手揣在褲兜里，一手拿著癟瓶子，瓶蓋扒拉開她的額發:“方策西，我本來不想對你用這種方式，畢竟，朋友嘛，就得建立在尊重、真誠、信任的基礎上，

　　但你，好像并不打算把我當做你的朋友，這幾天，我還感覺，你挺防著我跟阿次的，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簡單粗暴點，在你對我真誠之前，你找我談正經事兒，先想好用什么跟我換......”

　　烈陽當空，樹蔭下的陰涼感，不過是種錯覺，就像她錯以為余笙是個很好說話的人。

　　方策西抬眼看額上越扒越好玩兒的空瓶，猛一抓下它，擲在余笙身上:“換就換唄！”

　　“嗤～那你先說，你想說什么秘密都行。”

　　方策西:“......我怕蛇。”

　　余笙眉挑了下:“方策西，我說得不夠清楚嗎？你得真誠，”他腳尖勾起瓶子，像勾足球一樣，又精準的投籃似的將瓶子投進不遠處的垃圾桶里，“敷衍我，你也只能換一個敷衍的答案。”

　　方策西視線在垃圾桶方向，莫名覺得，那個被他毫不留戀投進去的瓶子，就像他這人處世的態度，對于沒有意義的東西，他不丟，留著過年嗎？

　　也像，如果自己再敷衍他，他可能也把自己當個廢品，理都不想理了吧，平心而論，她不想跟他把關系處成這樣，況且，她想要林歡及他父親詳實的答案。

　　便說:“我......到八中，算是復讀，不是轉學，這個，全校只有校長知道吧。”

　　余笙摸出兜里的糖，聽她說這話時正打開蓋子，他頓了頓，想著復讀生，那她就是上一屆的，而那個女孩，是在今年高考那天見過。

　　這次，余笙倒出糖后，也沒管方策西想不想吃，彎腰拉下她的口罩就往她嘴里塞了一顆，又給她戴上。

　　方策西含著這越來越吃得慣的薄荷糖:“你包里怎么隨時都有這個，很愛吃嗎？”

　　余笙搖搖頭，自己也含一顆后，坐回旁邊，也望向衛柒:“提神。”實則，他想戒煙。

　　他想著方策西長發的樣子，又瞇眼看向她的眼睛繼續剛才的話題:“你這種不聽課都能拿八中第一的學神，為什么復讀？”

　　方策西垂了頭:“這是第二個秘密，該你了。”

　　余笙嘴角勾起，嘁笑一聲:“方策西，你有點神！”

　　方策西眼一凜，推他一下:“罵人呢？”

　　余笙身體只晃了晃，笑說:“神秘的神，不是神經的神！”

　　“嘖，別廢話了，你快說啊，林歡的事兒，我挺好奇的。”

　　余笙便沒再扯，跟她正經聊著:“林歡他爹欠一屁股網貸，又缺毒資，作為女兒的林歡，不得不替父還債，她去網吧，你覺得她是去干嘛？”

　　方策西之前以為林歡也許跟很多太妹一樣，不過是嫌上學無聊，去網吧打游戲打發時間，聽余笙說這些后，她便猜測:“當網管掙錢？”

　　余笙笑了笑，有些意外方策西居然沒第一反應別的:“網管能掙幾個錢？誒，我突然很好奇，你平時不玩兒也不關注游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