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輪選拔賽結束,孟飛宇排行第二,然而,沒到最后一刻,這個名次依然不保底,因為后面還有七個人沒參賽。
籃球場上,五龍里的宋奇、賀子嵩和黃偉忠已撤,只剩周松言和林遠祥。
“需不需要換個人?”周松言問我。
“不需要。”我堅定道。
反正我一個孤家寡人,連個男朋友都沒有,追人又不會追,還不如多陪帥哥周大隊長多打會兒球,養眼也是養生的一種。
孟飛宇跟著要留下來,于是我們幾個還有二哥林遠祥那邊兩個一起走向教練老頭兒。
老頭兒給周松言和林遠祥指定場地,放話五點準時開始。
還沒到飯點,球場外面依然圍了不少人,這回,肉眼可見,周松言的球粉其實并不比宋奇和賀子嵩的少,在一群人里,周松言的表妹葉蘇然白得發光,她就站在那兒,亭亭玉立,氣質出塵,如降落人間的仙子。
我不由自主地朝她走過去,隔著綠色鐵絲網打了聲招呼:“蘇然。”
“今天你當我哥的裁判呀。”她的臉上綻放出漂亮的花朵,眉眼動人,令人移不開目光。
“是的,不過你哥其實都不需要我當這個裁判,連老頭兒都說,松言心里有數,”我學著老頭兒的語氣說話,后面又補上一句,“不過還是得走一下流程。”
葉蘇然被我逗得花枝亂顫,我內心再次感慨,要是我是個男的就好了,不過,就算是個男的,好像也得有周松言和孟飛宇他們那樣的顏值才行。
正腹誹著,周松言和孟飛宇一起走了過來,孟飛宇特別親切地喊道:“蘇然妹妹怎么來了?”
我別有意味地看了孟飛宇那小子一眼,哼,還算淡定。
“我來給我哥拍點視頻,到時候發給我大姨看。”葉蘇然如實說道。
周松言出了聲:“我媽讓你拍的?”
葉蘇然翻了個白眼,說:“怎么可能?你又沒跟她說你今天比賽,她只知道你這段時間要代表學校參加市里的球賽,讓我多關心你一下,你自己啥都不說,大姨想關心你都不知道怎么關心,你呀,就知道一天天的報喜報平安,就不知道跟人家多說點。”
話說完,我和孟飛宇都笑了,孟飛宇及時替周松言出聲:“唉,言哥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能時常給阿姨報喜報平安就算很不錯了,我可是連報喜報平安都不會的人。”
“所以啊,你得感謝你有個好姐姐。”葉蘇然說。
我再次抿唇淡笑,然后也跟著出了聲:“確實,他們這些男生啊,就是不如我們女生這么貼心,要不怎么說我們女生才是父母的小棉襖呢?”
說到這兒,我挑了挑眉,看向周松言調侃道:“周隊,以后就知道該怎么做了嚯,主動和阿姨多嘮嘮嗑,可千萬別害羞。”
“沒錯沒錯,要是能這樣啊,我大姨都不知道能開心成啥樣!”葉蘇然有些激動道。
周松言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臉紅了,下一秒,他便轉身走了開去。
我和葉蘇然見此情景,不由相視而笑。
最后,還是孟飛宇表現得更加周到,他提議,由他代替葉蘇然拍照錄像,到時候比賽結束,再把視頻和照片轉給她,這樣就無需隔著鐵絲網拍攝,成像也能更清晰。
真是好小伙,大有前途。
第二輪比賽很快就開始了。
相比第一輪,我的心情平靜了許多,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冷漠地記著分,分析著局勢,判斷賽場上兩人的肢體接觸和運球動作有無犯規的痕跡。
十分鐘一到,我向他們鼓掌。
觀眾雖然不如第一輪選拔賽那么多,但大家的對決依舊很精彩,兩名參與選拔的成員,一個進6球,一個進7球,都通關了。
排名發生變化,孟飛宇從第二名降到了第三名。進隊大概率是沒問題了,但還是不能完全放松下來,因為第二天還有五名成員。
時間沒有讓我們等很久。
星期六下午四點,最后一波參與選拔的成員上場,十分鐘后,結果揭曉。只有兩名成員沒有通關,選取前七名入隊,孟飛宇依舊是第三。
為了慶祝,我兌現之前的承諾,陪他去買球鞋,買球鞋的錢,我和他,還有我們親愛的爸爸媽媽,各自出四分之一,算是集了全家之力。
選拔賽結束后,時間尚早,隊里有人聽說孟飛宇要去買球鞋,當即要求組隊。
結果是組隊的人越來越多,有的確實是和孟飛宇一樣,準備買雙新球鞋,為學校出戰做準備,有的人則純粹是為了出去玩,比如黃偉忠。
有黃偉忠自然少不了周松言,兩人是室友,無論是去哪,黃偉忠總愛拉上自家室友兼隊長,并且偏愛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策略,一般人只會把他踢開,但到了周松言這兒,卻是每回都能奏效。
大家曾聚在一起認真分析過這一現象,最后一致認為,原因是除了弟弟黃偉忠這么沒皮沒臉,正常人都不敢在周大隊長面前撒潑,這大概也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了。
我不禁為此感到好笑。
其實,從另一個角度來講,也許正是黃偉忠的存在,為周松言的生活增添了更多的色彩,讓他一次又一次走出高嶺,融入世俗的熱鬧之中。當然,反過來,也定是周松言的存在,成為了黃偉忠能夠任性的底氣,從而讓他的個性突顯,自此人人見其純真本色。所以這兩位好朋友也算是相輔相成了。
臨走之時,我特意叫上了室友林佳貝,有她在,此行肯定會更順利。
一路七八個人,三三兩兩成行,我和林佳貝走在了最后。
“怎么去得這么突然?我就涂了個裸色口紅,妝都沒畫。”林佳貝問我。
我小聲回她:“不是去得突然,是去的人突然多了起來,本來以為就我和孟飛宇,所以一開始也沒打算喊你,沒事,你天生麗質,不施粉黛也是傾城佳人。”
“嘴真甜。”林佳貝開心地挽住了我的肩膀。
“飛姐,你們坐公交還是滴滴?”前面有人問。
我和林佳貝對視一眼,都是很無所謂的樣子,正想說隨便,前面的周松言回過頭看著我們說:“打車去吧,這個點人多,公交車上肯定擠滿了人。”
周松言和黃偉忠各自在手機上預約了一輛車,最后黃偉忠和我們倆一輛車,孟飛宇、周松言和另外兩個人一輛。
車內空調開得很足,空氣清涼,將初夏的燥熱徹底隔絕在外面,林佳貝正被黃偉忠逗的巧笑嫣然,我則靜坐旁邊看好戲。
黃偉忠大部分時候都顯得比較直男,但每次遇上林佳貝,就好像變了個人,一開始總是會被林佳貝逗得很不好意思,后面越來越淡定,越來越風趣幽默,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竟然會體貼照顧人了。
林佳貝嘛,每次和黃偉忠在一起都會變得比以往更加活潑。所以要是說這兩人之間啥情況都沒有,我是一萬個不信的。也因此,每次有機會,我便想好好當個紅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