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瘋了么?!”奧格莎音調高了八度,她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話
“你先冷靜,珊娜絕不會嫁出去”皮特態度冷靜,盡力安撫妻子
冕衛家族從未被要挾過,也從來沒人敢威脅冕衛家族,作為開國元勛之一的冕衛家族,享受著無可匹敵的地位與權利,但現在卻被捏住了把柄
“我們應該給你姐姐緹亞娜寫份信,她一定有辦法”奧格莎知道,掌握王國軍權的緹亞娜絕對有能力抹除這個麻煩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奧格莎好像變了個人,急躁不安又有些驚慌失措
“不行!”皮特厲聲斥道,“王都風波未平,你寫信難道就有用嗎?國家權利被議會掌握,緹亞娜即使再有能力,也不可能護家族周全”
“可……可她是王國的元帥,怎么可能護不住家族呢……”奧格莎失態的跌坐在椅子上,聲音顫抖,“你難道忘了珊娜曾被發現過的那次了么”
皮特上前安慰妻子,卻被奧格莎捏住了手掌,她好像用盡了全身剩余力氣,緊緊的抓住他
“答應我!”奧格莎顫聲說道,上一次帶來的影響,讓她至今仍心有余悸
“保護好珊娜!”
“我明白。”皮特聲音堅定
而此時屋外,任邢站在窗臺邊聽到了這一切,大致明白了前因后果
估計是小姑娘的事暴露了,雖然比他想的要更早一些,不過是意料之中,但那個家族打算用逼婚來要挾的伎倆,著實有些下三濫
不過目前他并不想管這種破事,與其跟這幫人玩家庭倫理劇,還不如以搜集情報為主為妙
任邢在衛兵營偷了身雨披,順道拿走了一個衛兵的錢袋,他悄悄離開了冕衛家的莊園,偷偷來到街上,他沒有去酒館,而是潛入了深巷之中,他之前聽那個農民說過,這巷子深處有些東西不能亂碰,尤其是那種裹得厚實的棚車
任邢敏銳的發現了巷子深處里有一輛包裹的嚴實異常的棚車,他之前早就有所關注,任邢起了疑心,鉆進去后發現這棚車里裝著的不是別的,只是一個巨大的鐵籠,欄桿上散發出一股銹蝕的鐵味
任邢看到了籠子角落堆疊的沉重的鐐銬,上前嗅聞了幾下便發現了端倪
通過氣味,身體自動分辨出氣味的主人是獸人,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瓦斯塔亞人種,擁有人與獸類共同特征的神奇生物
聞起來有一股腐朽的鐵銹和刺鼻的血腥味……
棚車外,那股獨有的氣味已經混雜在雨水之中淡的分辨不出方向了,雨水的咸濕味道讓氣味變得異常稀薄,這時,兩個身著雨披的人牽著馬匹來到棚車旁,架好車子后便準備出發
其中一人探到車后,掀開了簾布,篷布上的雨水一下子澆了他一身,引起他一陣咒罵,發現沒有搗亂的小鬼或是避雨的流浪漢藏在這里后這才罵罵咧咧的爬回前車車座
任邢這才從篷布頂部的陰影深處下來,聽著前方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抱怨聲
任邢這才得知這馬車便是專門用來運送“貨物”的,給當地的黑市補充貨源,煉金物藥劑書籍甚至是生物,這些德瑪西亞沒有的東西都在偷偷販賣
任邢并不奇怪,嚴格的法律下必然會有這樣的情況,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黑市貿易無論在哪兒都有
前面那寬臉男人突然咒罵道:“這該死的鬼天氣,害得我風濕病又犯了,我這條腿啊真是不中用”
“我聽說皮城下面的祖安佬有一種機械義肢,你要是有錢就換條鐵旮瘩也不錯”另一人一甩韁繩,讓馬兒速度加快了幾分
“去你個老不死的,我要是有錢還輪的上干這種臟活累活?”男人拍了拍酸疼的小腿罵道
“不過老弟,剛剛那貨色可真不錯啊,雖然是個鳥人不過長的可真是勾人”男人臆想著,“如果買一個這樣的寶貝回家,那可真是一生都圓滿了!”
“你這老色鬼,那東西是你我能碰的么?我聽說就光她身上一根毛都要賣1銀,把你賣了都不夠一個零頭的”
“真是,有錢就是好??!那些有錢的貴族大爺,一個個吃的肥頭大耳還能有這樣的美人在懷,真讓人嫉妒”
“對了!聽說最近來了奇怪的貨,好像也是祖安那里來的,你天天卸貨,知道那是什么東西嗎?”
“不清楚,不過包裝的很嚴實,而且那些大人們好像都很重視,甚至親自到現場監工,恐怕是什么不得了的東西!”
“唉,跟咱們也沒有關系,等再干上幾票,我就回老家去了,這些王公貴族的事,最好還是少摻和”男人感嘆道,馬車這時也停了下來
任邢悄悄從篷布內向外看去,正好看見了城門前把關的士兵,士兵僅僅只跟兩人對視了一會兒,便回頭招呼人打開了閘門
馬車也隨之駛出城外,城外仍舊零零碎碎的分布著小村子,馬車從鵝卵石路逐漸駛入了泥地里,車輪也拉出兩條深深的車轍
顛簸的棚車最終停在了村頭破爛的土瓦房前,駕車的一人翻身下車時,還差點被泥墻邊的青苔滑倒,罵罵咧咧的跟著另一人來到屋前,敲了敲陳舊的木門
木門被輕輕打開一條縫,一道視線從門縫里探尋出來,看到來人后方才打開了門,隨后向門外左右窺探后,這才閉緊了屋門
任邢看著這最多幾平的屋子,心中已經有了料想,恐怕這幫走私販子在地下刨了個黑市
方才自己聽到的那批有趣的貨物,冥冥中給他一種預感,一種詭異的感覺
他必須要查探一番,這幫家伙究竟要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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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澤瑞爾隱匿于大街小巷中,再一次來到了那個給他糟糕回憶的宅邸,不過這次他至少來到的是冕衛家族的正門,而不是那個陰惻惻的恐怖地牢
門口那兩個魁梧的士兵,還是讓他有些心有余悸,那一夜自己要不是使用不出魔法,也不至于被打個半死
德瑪西亞真是法師的地獄
但伊澤瑞爾打算先將消息告訴珊娜小姐,至少得先讓她知情并有所防備
悄悄繞開門前侍衛的視線,來到冕衛家族后側的院墻外,伊澤瑞爾心念一動,便穿透了院墻來到了庭內的庭院里
屋內的女仆突然在門庭后出現,伊澤瑞爾趕忙閃身藏進了修剪的灌木叢后,待女仆走過后,伊澤瑞爾方才松了一口氣
可就在他剛剛探出頭后,卻突然看見了不遠處的倩影,金色如光輝般的長發好像帶著一股花香,動人的身姿搭配一身華麗白色的裙擺,在他記憶里留下了一副美麗的畫面
可同時伊澤瑞爾也看到了,珊娜小姐一旁那壯碩的青年——柯茲莫家族的長子安德魯
他整個人站在珊娜身側,牢牢地將珊娜擋在自己影子中
黑發男子身軀高大絲毫不遜于一名合格的戰士,雖然身穿漆黑的盔甲,但暴露在外面的上臂結實的肌肉微微鼓起,強而有力
黑色略卷的短發下一對癡迷的黑色雙眸正落在珊娜身上,年輕男子的臉部輪廓堅毅而又深邃,小心翼翼的守護在珊娜身旁,好像是守衛公主的騎士,但眼中的愛意卻十分明顯
伊澤瑞爾愣住了,他不認識此人,但看到珊娜同那男子說話,時不時又掩嘴輕笑,他就覺得酸澀
看來自己只是一廂情愿……
“珊娜小姐,雖然你我是第一次見面,不過我對您的傾慕之情溢于言表”遠處的安德魯說道
“啊……是這樣嗎”珊娜苦笑著
“您金色的發絲,像是最純粹的金子流淌而下,您寶藍色的眼瞳如同那澄澈蔚藍的大海,您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我的心”安德魯躬身說道,“請珊娜小姐原諒我的唐突,今日拜訪貴府實在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安德魯溫柔的俯身說道“我希望今天沒有打擾到您,日安我的小姐”
“沒,沒有啦”珊娜頭一次被異性這樣稱贊,一時間臉頰微紅,支支吾吾的回應道
安德魯神色晦暗,看著眼前嬌小的可人兒,竟有些燥熱不安,每當看到那淡粉色的唇瓣,他就感覺到心中瘙癢,他不想嚇到珊娜小姐,于是微微施禮后,便急步離開了
珊娜這才松了一口氣,一旁的小女仆走上前來說道:“小姐,那位大人是軍隊盾部的將領,是柯茲莫家族的長子”
拉克珊娜微微點頭,今天此人突然造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父母現在不在家中,她也不好詢問
就在珊娜愣神時,忽然看見了草叢里一個身影
“那,那是誰?”珊娜指了指遠處的草叢
女仆瞇著眼看了看后,神色一驚,隨后立刻高呼“士兵!”
院子外的侍衛聽到后,渾身一個激靈,迅速拿起武器沖進了花園,率先擋在了珊娜面前,隨后許多侍衛迅速涌入這不大的園子里,將伊澤瑞爾團團圍住
“各……各位大佬有話好好說!”伊澤瑞爾心里萬分后悔,由于自己剛剛的愣神,現在被士兵們團團包圍,事態已經非常嚴重……
“好小子,夫人放你一條活路,你竟然還敢跑回來!”為首的長官呵斥道,隨后大手一揮
“給我拿下!”
伊澤瑞爾便被洶涌的人潮吞沒,巨大厚實的盾牌從四面八方襲來將他抵在地面,整個人被按壓在地面時幾乎喘不過氣
“等等,松開他!”一聲清脆的聲音說道,士兵們先是一愣,隨后提起被綁縛的嚴嚴實實的伊澤瑞爾起身
“珊娜小姐,您……”
“我認識他,長官”珊娜指了指伊澤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