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多月過去,最后一輪比賽終于在昨天結束,摩納哥最終積79分,以領先第二名的巴黎圣日耳曼12個積分的優勢,強勢問鼎本季法甲聯賽。
而據他們上一次在法甲中奪冠,已經過去了整整九年。
賽季結束后,所有媒體都將贊美之聲獻給了蒂加納,從昔日的法國中場鐵三角,到如今鐵腕治軍的冠軍少帥,這樣感性的故事,總會受到人們的無盡追捧。
《法國足球》甚至撰文稱:法蘭西足球未來之光,將誕生于過去之地。
連夜回到拉蒂爾比耶訓練基地后,第二天摩納哥全隊便組織了花車游行,而當所有人都去往山下的摩納哥大公國時,媒體追捧的主角卻出現在了主席辦公室里。
啪!
沉默寡言的蒂加納將一疊厚厚地文件拍在了坎波拉的辦公桌上,他惱羞而憤怒,死死地瞪著那個對面的西裝革履的男人。
“尊敬的主席先生,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p> 蒂加納質問著男人,他在極力壓抑著怒氣,他口氣平靜而冰冷。盡管每一個措辭都極盡禮貌,但只要是人,都能明白那只是暴風雨之前的沉寂。
坎波拉抬起眼皮,若無其事地瞧了他一眼。
“哦?蒂加納,你具體指什么事情?”對于蒂加納的質疑,這人卻無動于衷,一邊問著,一邊繼續簽署著一些日常文件。
“哈,什么事情?”蒂加納冷笑一聲,“尊敬的主席先生,請問下賽季您是否準備也多給我一份薪水?”
聽著毫無由頭的話,坎波拉似乎也被逗樂了,他放下了筆,饒有興趣地看著蒂加納,似乎在期待著這人嘴里還能蹦出更有趣的話語。
而辦公桌對面站著的蒂加納,卻開始叉上了腰:“噢,真是可惜,看來您并沒有這樣打算,不然我又可以重新在球場上奔跑了,不是嗎?”
他頓了頓,繼續問道:“也許是我想錯了,好吧,我們換一個思路,您認為空氣有沒有可能會踢球?”
“當然不會?!?p> “當然不會?謝天謝地,那您為什么又準備讓我下賽季帶著一幫空氣踢?”
“哈哈,蒂加納,是奪冠讓你興奮過頭了嗎,你今天的話似乎特別多,我沒想到你也會開玩笑?!?p> “尊敬的主席先生,是您在和我開玩笑!請原諒我的無禮,但我認為您這樣糊涂的決定,連我八十歲的奶奶也不可能做出。”
他說完,將方才拍在桌上的那一疊厚厚的文件,直接推到了坎波拉跟前。
“您好好看看這個!”他壓抑許久的火氣終于爆發了出來,“蒂埃里上了轉會名單,佩蒂特轉會阿森納,格里曼迪也轉會阿森納,安德森去巴薩,希?;匕驳氯R赫特,就連我們的隊長圖拉姆也被你們逼得不得不以自由身簽約帕爾馬,好吧,主席先生,您不如瞧瞧哪支球隊還缺個主教練,這樣您也能把我給賣給他們,天天坐在這兒數錢了!”
對面,坎波拉噌的一下站了起來,半瞇著眼看著蒂加納,冷冷地說道:
“蒂加納,我理解你的擔憂,但請你記住,在這里沒人可以和我這樣說話,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球隊利益。在你質疑我的決策前,請想想你自己有什么資本,一個法甲冠軍?對不起,那是遠遠不夠的?!?p> ——
結束花車游行回到家里,天早已是黑了,蒂埃里拖著疲憊的身軀,挪到臥室收起了行李。
這個賽季球隊所有工作的已經結束,幾天前,他就買好了明天一早從尼斯飛往巴黎的機票,準備開啟一個多月的假期。
至于假期安排,他早已經計劃妥當了,回巴黎之后抽出一天,去于利斯公墓里看看哥哥維利,然后立即飛往倫敦,好好瞧瞧異域風情。
這是早就與阿內爾卡約好了的事情,這位克萊楓伊克佩巴的學弟在今年2月完成轉會加盟英超球隊阿森納之后,就開始邀請自己與加拉斯前往倫敦相聚了。
在電話里,阿內爾卡說如今他在倫敦混得風生水起,2月加盟球隊的他,3月份就被提拔進了一線隊。
進入一線隊后,隊內幾位老大哥都很照顧他,而主教練對他也很是看重,之后兩個月里,他不僅完成英超處子秀,還作為主力一連出戰了四場,直至賽季結束。
對此,蒂埃里將信將疑,阿內爾卡的年齡比自己要小兩歲,而英超是一個競爭更為激烈的聯賽,只有18歲的他怎么可能踢上主力位置。
而今,因為之前轉會皇馬的事情,蒂埃里與父親托尼關系起了裂隙,他回巴黎面對父親多少有些尷尬。
所以這次,他正好有機會去倫敦回避一下,順便看看阿內爾卡是怎么在一幫英國佬中間站穩腳跟的。
正收拾著行李,這時,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他想了想,還是按下了接聽按鈕。
嘈雜電流聲中斷,手機里傳來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晚上好,尊敬的亨利先生?!?p> 聽見電話另一頭的聲音,蒂埃里感到很奇怪,因為那聲音聽起來干澀、粗獷、沉悶,而且吱吱嗡嗡并不清晰,似乎還帶著沉重的回音。
他皺眉疑道:“您好,請問您是?”
“聽著,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的處境。”男人的聲音依舊是很奇怪,就像是電影里那些綁匪一樣。
“我的處境?”
“是的,您的處境,據我所知,您已經被球隊拋棄了,您的名字已經上了夏窗轉會名單?!?p> “對不起,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記者吧,如果你再這樣故弄玄虛,我只能掛斷電話了。”
“哈哈哈,蒂……亨利先生,您的智慧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和您的球技一樣,如同阿爾卑斯山上的雪般清明,仿佛英吉利海峽的浪般洶涌,又像地中海天空的太陽般明亮!哦,我的上帝,那是多么……”
“對不起,先生,再見!”
他沒等那人把話說完,便掛斷了電話,一邊在心里感嘆著這群如吸血蝙蝠般惡心的記者,一邊接著收拾行李,為即將到來的遠行做最后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