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些時候我們得面對現(xiàn)實不是嗎?”
蘇纖雪臉上露出無奈的笑容,手里的這個破碗當真是令人有不起太多的期望。
“咳咳,命數(shù)使然,既然命運讓你扛起丐幫的大旗,那就去做吧!三玄大陸本判官見過太多乞丐了,瘦弱的身軀,無助的眼神,或許這也是一條路不是?”
寒千安也淡淡說道:“指不定這條道路就走通了呢?我記得藍星歷史上還有一個姓朱的家伙曾做過和尚、也曾淪落為乞丐,最終卻締造了一個——不和親、不賠款、不割地、不納貢,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的偉大王朝嗎?說不定你就是下一個.....”
“下一個吊死煤山那棵歪脖子樹的崇禎皇帝嗎?拉倒吧!朕的大衛(wèi)都亡了,說這些干嘛?”
蘇纖雪翻了個白眼繼續(xù)道:“話說你們都是以什么身份開局的?莫非一開局便是道士、是和尚、是判官、是渡妖人?”
“額,并不是。畢竟三玄大陸一開始這些身份是沒有的,自從我們來了之后方才有的,不過似乎都被世人當作隱世不出的特殊存在了。”
“那么乞丐呢?”
“這……是自進入王朝時代便一直存在的,只不過沒有一個真正的大一統(tǒng)而已,朝著這個方向努力準沒錯!”
“別扯……這碗上面的這些古怪符號都是些什么?我就只認識一個'丐'字,說不定翻譯出來本姑娘就弄得明明白白了!”話畢蘇纖雪將破碗遞向君踏雪。
“待我們仔細看看……”
片刻之后,幾人面面相覷,神色復雜,最后轉而看向蘇纖雪時的表情十分怪異,就好像看一個怪物一般。
“都這個表情,怎么個意思?”蘇纖雪弄不懂了,這些人已經把她搞懵了。
“使命不一般。”
寒千安理了理拂塵,看向那棵似老烏龜一般的老樹。
“責任重大,這讓我想起了一只往西去的猴子,命途多舛!路漫漫其修遠兮。”寒千安揮動自己手中的拂塵,在虛空中寫下一個漢字的“難”字,久久未曾散去。
“這一路注定篳路藍縷,以啟山林,苦啊!”
君踏雪喝了口葫蘆里的酒,臉色微紅,醉了一般。
“二位前輩能說人話不?”
蘇纖雪有些想打人,不過實在瘦胳膊瘦腿的,不敢動手。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君踏雪握著手中的葫蘆淡淡笑道。
“無量天尊,天機不可泄露。”寒千安搖了搖頭,于身前形成一個黑白的太極圖案。
“.......”
當人否?
蘇纖雪就這樣盯著這倆人,“咋不再來一句子曰:可以使之由,不可使之知。”
“前世讀的書少,沒看到過這一句。”
“實誠!”君踏雪豎起大拇指,為寒千安點贊。?
“……所以二位前輩是不打算告訴我咯?是不敢,說了會死人的嗎、灰飛煙滅的那種,一點機會都不給人留?小芊一輩子孤苦伶仃未曾認過命,只相信自己想要做的能做的就多做一點,即使做不了的只要盡力了即可。”停頓了一下,蘇纖雪再次看向幾人,只見幾人目光清澈,不見波瀾,面色如常,甚至君踏雪還笑瞇瞇地看著自己。
好吧,放棄了。
這幾位大概已經不要臉這種器官很久了!
蘇纖雪明白自己這點手段在幾個老家伙面前還不夠看,都是活了很久的人,見過的人,經歷的事要比自己想象中多得多。
“別想太多了,雖說這上面的東西我們不想告訴你一部分是出自于我們的私心,但很大程度上也是為了你好。有些東西別人告訴你的永遠無法和你自己親身經歷的相比,就好像我們所得到的東西一般,萬因皆是果,有些東西知道的早了反而會起反作用。世界上所有的存在都是有其原因的,況且不出五年你就會知道這碗上的這些東西是什么,等上一等吧!”君踏雪將自己身上的黑色貂裘取下,裹在蘇纖雪身上,同時輕輕拍了拍她柔弱的肩膀,輕聲安慰,此刻的他宛若一個慈和的父親在勸說一個女兒,耐心且溫柔。
“紅墻白雪,老樹寒天,溫酒論道,其實我不介意再多等上個五百年的。?”
?“貧道等不了,不過一切隨緣,畢竟曾經我也在三玄大陸留下了自己的傳說。”寒千安淡淡道:“對了,纖雪你這身體太瘦弱了,出去了記得多吃點肉,正長身體的時候不要讓自己后悔,到時候不能再長便有些慘了,天王蓋地虎,纖雪一米五;寶塔鎮(zhèn)河妖,纖雪沒有胸.....”?
太特么過分了吧!
看破不說破……狗賊!
“停!停!停!”
蘇纖雪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寒千安,實在有些受不了,難以想象那個畫面,反擊道:“前輩不會你也是這樣才長不高的吧?小時候營養(yǎng)不良?”
“你.....你..貧道不與你計較!”
寒千安扭過頭去,有些事情縱使千年也難以忘記,因為刻骨銘心。
君踏雪看向寒千安有些心疼,畢竟這一位的事情他是知道的,這位也曾經是一位皇子!
“這臭道士的的事以后再與你說,不過現(xiàn)在也該做做正事了!”
君踏雪微笑著看向蘇纖雪,一股力量將蘇纖雪送至長滿藤蔓的十幾米外的紅墻之下。
蘇纖雪眉頭輕輕皺起,來到這里很多事情她還是一無所知,身上的黑色貂裘束縛了她,一動也不能動彈。
“凝!”
君踏雪一手祭起葫蘆,一個半米直徑的的圓圈在空中凝聚,半藍半紅,古怪的紋路以圓為中心開始向內朝著懸浮在圈內的破碗匯聚,向外不斷擴散,有些人他不打算放棄,所以在玄燁觀中等待的這五百年中他有三百年一直在完善一門秘術,只是一直未有機會嘗試,因為等的人還未曾出現(xiàn)。
“來吧,臭道士!”
君踏雪朝著寒千安一聲大喝,這道秘術從一開始便是為他準備的,如果不這樣做只要時間一到,他可能就再難以見到這臭道士了。
“你TM玩真的!”
“草,你以為呢?老子認真起來我自己都害怕!”
寒千安眼睛都紅了,本以為這家伙一百年前就放棄了,沒想到現(xiàn)在居然來這么一出,這特么不是騙眼淚嗎?關鍵是這玩意一旦開始還無法停下,小雪子還是當年的小雪子,一如既往執(zhí)拗的渡妖人,認定了的事情便是撞了南墻也不回頭!
無法阻止,便只能加入!
拂塵萬絲起,小道千安器。一千多年前他也曾如此被動過,如今再一次被動如此!
“蘇纖雪,我不確定這一次我和這臭道士能不能成功,如果成功了一切都好說。但如果我們失敗了,這里會有一張封印的卷軸,里面是我們知道的關于這玄燁觀的一切,剩下的便真的只能靠你自己了,記住一句話——凡心所向,素履以往。”
“別特么廢話了,快穩(wěn)住!”寒千安大喝,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
?“凡心所向,素履以往!”
蘇纖雪喃喃,這種事情她無可奈何,只能看著,無力插手。
這倆狗賊的情感真的比基友堅固啊!
古怪的符紋朝著破碗不斷聚集,在這一瞬間時空仿佛被切成了兩份,足足持續(xù)半個時辰。
轟!
???這一刻,光明即是黑暗。
蘇纖雪眼角有淚流出,白茫茫的世界之中只聽她略帶苦澀的聲音傳出——“凡心所向,素履以往!”
叮叮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