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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楠葳蕤

芝楠葳蕤

韓友愚 著

  • 短篇

    類型
  • 2021-04-15上架
  • 10017

    已完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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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春殤

芝楠葳蕤 韓友愚 1704 2021-04-14 22:10:36

  隱約中記得外婆的葬禮上外公和我們一起坐在門前的椅子上,我們幾個小輩問外公和外婆怎么相識的,而現在,外公也只剩得一捧白灰葬于黃土之下。時間終是對每個人都是公平,如果你和你身邊的人相處把時間換成次數,會不會顯得珍貴。

  外公發病之后,媽媽和姨娘們一直侍奉左右,我很害怕他離去,害怕這一天會來的這么快,一閑下來就痛哭,眼眶濕潤,看見前面有行人,停了下來,才意識到闖了紅燈,突然覺得這么些年我忙著些什么?覺得人世間真的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外婆前幾年過世的時候,我當時想的是我愿意把全身的血液和她換,只想救她回來,而外公過世了,我仍然無能為力。外婆走的那年是大二,我還睡在寢室,奶奶打電話來讓我初二回去一趟,我問她為什么,她說我我外婆過世了。我就躺在床上哭,眼淚就掉了下來,給老師請了假,打了車就往火車站跑。

  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是通的,傷痛也是通的,這既是血緣。血緣大概是這世上最深的緣分。

  大巴車上講了一個笑話,我再也忍不住可哭了出來。

  “你是哪所大學畢業的?”

  “我是我外婆帶大的。”

  聽完,我崩潰大哭。2013年外婆走了,2015年的一天晚上我還在哭,大哭,想的也是外婆,感謝她,感謝她的偉大,生了媽媽,感謝她給了我一個這么好的媽媽。都說孩子和母親的感情要深點,我是感受的到的。外婆去世了,媽媽時常會想起外婆,做夢會夢見,以及在家里明顯會感受到我母親的那種難過,以及對外婆那種深深的懷念,整個家庭都非常的低氣壓。甚至有時候我告訴表妹妹,爸爸和媽媽對孩子而言不一樣,孩子會心疼媽媽多一點,以前只要一到初二,大家就會急急忙忙的往外公外婆家拜年,不管是三姨還是我的媽媽。自從外婆去世了,那種感覺氛圍不一樣了,我就是感覺孩子對于母親的親密感深一點。外公去世了,大家也是很難過,但是不一樣。

  可是,父母若是離去,我們就成了孤兒。

  在這個世界上,沒人再心疼你,掛牽等你,喚你為小兒,時時記在心里,心疼你。

  好像不管人生怎么做還是會有很多的遺憾,外公告訴我想吃哪里哪里的土豆,粉粉糯糯,但是還沒到本地土豆上市的季節,我還沒有買給他,他去世了。

  我拼命搜索起那些片段關于他的片段。

  這個住在山里一輩子的老人家,生于1930年9月,卻在2021年3月底離開了這個世界,看過風水說屬馬逝世后葬于西坡頭好,卻擔憂將來要征地,怕媽媽姨娘們太麻煩要遷墳址,就把骨灰埋在了外婆的旁邊,以前大人們還打趣說,兩個老人家老了都埋在一起,天天扯皮吵架是顧不上子孫的。外公年輕的時候是個老支書,聽媽媽講,生三姨的時候外公還在外面忙工作,挨家挨戶做工作。印象中他什么都會,會榫卯手藝,自己做床,做板凳,會嫁接枝木……印象中,在鄉里外公家過了一個很快樂的童年,姨娘們照顧,外公外婆疼愛,姨娘讓表哥也要讓我們。

  暖爐柴火,秋千蕩漾,外公在把柴細小化,外婆坐著烤火,表哥推著我蕩秋千,火光照的每個人臉通紅。這些快樂的在鄉里的回憶,值得珍藏一輩子。甚至有一天我做夢,上輩子我就是這里的小家兒女,大家打著金黃的谷子,我手戴著銀鐲子在田間奔跑,驕陽在天上掛著,白晃晃的,然而這樣的快樂卻只能留在回憶里了。

  在外公發病的前一天,媽媽喝了我炒的米茶,說這味道就像當年外婆炒的一樣,外婆那個時候會給他們炒米茶,我莫名感到安慰,如果這能讓母親回憶起外婆感到一絲幸福的話。外婆去世后,我就告訴自己,我不會再讓媽媽掉眼淚,可是我發現,外婆去世后,媽媽卻變得更愛哭了。因為身邊真正沒有了依靠。

  每一個沒有了媽媽的人都成了這世上的獨自的存在。

  因為這世上如果說非有一個人為你心疼為你痛,那一定是媽媽。

  我不知道我們還要送別多少人,是會變的麻木,還是脆弱?

  我怕了,我不想失去他們。

  可是我發現這個地球轉的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心越來越得不到安定,有時候也會很想念很想念很想念孩提時光,風是溫柔的,雨是和煦的,世界是被期待的,你們也是年輕的。會不會作為大人的你們也會懷念你們的孩提時光呢。生命的厚度不僅僅在于在對于逝去親人的悲痛,更是為他們更加堅定的活著,帶著他們的信念與理想,外公四歲的時候父母都沒了,一個人艱難的長大,生了四個子女,一一拉扯大。他這一生真的不容易,我們都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都應該感恩,以及做一個善良的人,朝著自己內心的目標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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