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林夜盤腿坐在床上雙目緊閉,他在做什么?他要去跟一個人聊聊。
“喂,阿晨你不出來見我嗎?”他如今身處于一個黑暗無邊的空間內,寂靜和混沌包圍著整個空間。
過了許久他終于得到了回應:“我可以接受那個名字,但別叫的這么親切,很惡心!”
隨著林晨的聲音響起,林夜四周的混沌與黑暗都開始慢慢的散開,而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林夜自身震驚不已。
只見他腳下的黑暗散去,露出了這片空間的真實模樣。
他與林晨懸浮與半空之中,他們的腳下是一個巨大的陣法,陣法一黑一白就像太極陰陽一般。
陣法是在運行的,黑白兩種顏色就如同液體一般在陣內不斷流動,但不管如何二者之間的比例卻并沒有發生絲毫變化。
林夜看著神情有些驚奇問道:“這是什么?好神奇,但為何這二者先交卻不相融呢?”
林晨輕哼一聲,看著林夜冷笑著:“神奇那是自然,但此二者若是相融的話,那也就代表你我兩人必亡其一。”
林夜很是詫異但不過看到了林晨那有些陰冷的表情后倒是很快的平靜了下來。
“好了,說吧你來找我是為了什么該不是為了那區區的比試吧。”林晨也不在墨跡,直入主題言語一針見血。
林夜心中想著自己還未說明來意他卻已經知道了,這一點倒讓他很是尷尬,但仔細想想并沒有什么值得奇怪的畢竟他們兩人之間心意相通所以沒有什么密碼。
“的確,那女子給我點《影學錄》我已經看過了它與我所學的靈訣毫無相通點,因此……我需要你的力量。”他頓了頓,但還是說了出來他用著請求的目光直直的看著林晨。
林晨并未沒有去迎合他的目光只是緩緩走向一旁,最后在黑色的半圓內停了下來。
林夜不明所以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但隨后林晨抬手一揮,半圓內原先平靜的黑色物質卻在此刻暴動起來,猛的沖擊著林夜所在的位置,瘋狂吞噬著與之想反的白色物質。
“噗”林夜單膝跪地,右手捂著嘴不讓鮮血流出。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雙眼充血很是憤怒,隨后揮手猛的擊向陣法。
而白色物質好似得到了命令,瘋狂涌動起來擊向涌來的黑色物質。
攻勢很是兇猛,很快白色物質就快占滿了整個圓,只給林晨留下了一隅之地。
但就在白色物質要占滿整個圓時林夜好似想起了什么,身軀猛的一怔猛的擺手停下了攻勢。
得到了命令白色物質緩緩褪去,圓陣又恢復了原樣。
看著氣喘吁吁林夜,他嘲諷的說道:“所以你還想借力量嗎?”
他慢步上前:“這里的黑色代表我,白色代表你,你若要用我的力量,就得讓黑色多于白色……”
他來到了林夜面前俯下身子,一臉戲謔的看著他補充道:“而黑色多于白色你就有被我占據的危險,因此你還想要嗎?拿命要嗎?”
“切”林夜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林晨:“當然要,你說的我也知道,的確影子沒了真身依舊可以活著,甚至永生但你不想開創一個新的時代嗎?”
“一個靈與影共同生活在陽光下的時代。”
他愣了愣:“哼不得不說你很適合思考哲學也很適合去想象一些空想的事情,但這些并沒有用,呵,陽光,是的很溫軟但在其中沐浴久了可是會被灼燒的。”
說完他的身影便消散了,空間又恢復了一旁黑暗與混沌。
“唉”林夜輕嘆一聲,不知是在嘆自己的愚蠢和懦弱還是林晨的……
屋內,林夜緩緩睜眼歪頭看著自己身旁的《影學錄》,就這樣注視了許久,許久。
他伸手將其拿起,在手中認真的翻看著,此時他心中百感交集,許是有些不知所措輕笑了一聲。
這次他倒是在笑自己的無能,無能到只能將最后的希望放在這本破書上。
翌日,“砰砰砰”林夜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隨后屋外響起了一道冷冷的聲音:“喂,起床了,七涯大人應該和你說過了今日是比試之日,該不會忘了吧?”
“好了別拍了,來了。”林夜扶著額頭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臉上的黑眼圈很重。
當他打開門時,門外站著的這是昨日的那位女子,但不同的是,這次她不再是被漆黑的物質包裹,反而她身著一身鴉青色的長袍,一頭烏黑的秀發披散在腰間。
長袍緊貼這她的軀體凸現出了她那完美的身材曲線,腰旁還別著一塊令牌,令牌上刻著:影組七衛,四字。
她看著林夜不知該說些什么,“您看著我干嘛?”林夜看著說道。“這女人這么喜歡盯著別人看嗎?”他在心中暗想到。
她輕咳一聲,“走了,該去比試場了。”
“那好,請您帶路。”林夜對著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林中,林夜跟在女子身后,眼睛四處張望,雖然依舊是無邊的黑夜,但這并不妨礙他的情趣。
“為何此地照不到太陽?”他看著遠處那座被烈焰照耀的熠熠生輝的高山發問道。
女子并未停下腳步,只是瞥了一眼那座山說道“因為只有像加入了影組織那樣的人才能在陽光下行走,而像我們這些連影組織都沒有加入的人若是被陽光照射到力量會被不斷的削弱直至死亡。”
“這樣啊。”林夜歪著頭看著高山心中想到“既然如此,你又為何要一直追求光明呢?”
影樓,比試場。
比試場很安靜,沒有天武學院的人聲鼎沸與歡呼聲,來參賽的影,他們都很沉默排著一條整齊的長隊進行分組登記。
林夜跟上了長隊,登記好了信息便隨著眾人來到一排石墻處,過了一會石墻上便出現了許多人的名字。
每一座石墻就是一場比賽,石墻上的名字就是比試的分組,而林夜處于第七場第十組:雨墨vs天琴。
洛林vs天業
云天vs夢璐
……………………
林夜vs森曦
“森曦?該不會是個女孩吧!這”林夜看著石墻上的分組揉了揉額頭,看來他對于自己的對手是一個女子還是有很大的意見的,但到時他會明白自己現在這個想法是有多么的可笑。
畢竟能出現在這里的都絕對不是什么普通人縱使那是一位女子。
當分組結束后,第一次對決開始了,林夜找了一個較靠近前排的位置圍觀。
上場的是兩個少年大約十七八歲,依照分組名單上來看,那名全身被黑暗物質包裹手持長劍的人叫應天劫。
而另一位名叫墨武子,他身穿一件白袍面目俊朗,他瞇著眼睛臉上掛著微笑,手中拿著一把折扇。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
“開始比試。”
裁判的聲音響起,持劍的少年微俯身子做出戰斗姿態,隨著兇狠的殺意附滿了他的長劍,他全身的氣息也變了,渾身冒著血紅的蒸汽。
“咻”的一聲,應天劫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林夜拼盡全力去使用自己的眼睛卻依舊是看不清,但這種情況只限于林夜。
墨武子的視角是這樣的,那人俯身持這一把血紅的長劍朝自己飛速沖來,雖然他擋下這一擊很容易但不過那越發強大的殺意,倒也讓他心生忌憚。
“砰”,應天劫的攻擊被擋住了,不過并非是被墨武子擋住的,而是被兩個傀儡擋下。
“應兄,你這么直直的沖過來我不擋住都不行啊。”他擺動雙手控制傀儡將天劫彈開。
“呵,機關術嗎?”他手持長劍指著墨武眼神中有些對于他的同情“拿自己的父母做傀儡,普天之下只有你了,看來你的童年不是一般的可悲啊。”
說完便又沖了上去,而墨武子就像是被他先前那句話觸碰到了逆鱗,操縱著傀儡分兩路夾擊天劫。
“這!”林夜看的有些呆滯,對于他而言,那持劍的少年的劍太快了,根本就看不清除了能夠勉強看清一些殘影外其他的就是奢望。
而少年再以一敵二的情況下,不但能靈活躲開攻擊還能抓住空隙進行回擊。
少年的劍令人感嘆,那另一位少年的傀儡之術就更是一絕。
一人操縱兩個傀儡是那么的游刃有余,傀儡所走的每一步好像都是他所計算好的一般。
他將黑暗物質全都包裹在了傀儡上,這讓傀儡有更好的防御力,而在不斷流動的物質還能降低應天劫的速度。
“砰”,傀儡右手探出直擊天劫面門,就再快得手之時卻被天劫擋下,但還沒完,另一個傀儡卻從他身后襲來。
天劫單手持劍抵住攻擊,隨后身上的黑暗物質穩定了下來,順著他的身體化成了黑甲。
隨后他左手朝身后探去,與偷襲而來的傀儡相碰在一起。
“哈哈啊!應兄你沒聽說過嗎,千萬不要用手去觸碰傀儡。”看著他這舉動墨武子笑了笑。
隨后在墨武子的笑聲中,天劫身后的那個傀儡的手忽然轉動了起來。
“刺啦”隨著手掌的旋轉,傀儡的手心處竟鉆出了一把短刀刺入了天劫的手中。
短刀的刀身散發著寒氣,纏繞著的黑氣從刺入的那一刻,便隨著刀身的沒入通便了天劫的全身。
“額啊”他痛苦的喊道,手中的長劍也從手中滑落,這一切只因那柄短刀中所附著的影之力打亂了他自身的運轉。
他想催動影之力還手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竟沒了氣力,無奈,他只能癱倒在地。
但他身前的傀儡卻并沒有停下攻擊,那由特制紅木所制成的機關之手狠狠的朝他的面門探去。
“死”
這是天劫腦中忽然出現的一個字。
那只手,就好像是地府冥官前來索命的鬼手,而那凜冽的掌風夾雜著寒氣,那就好似從黃泉之下吹來的陰風無比陰冷。
天劫閉上了雙眼接受了他的命運,但過了許久那掌擊還是沒有落下來。
“應兄,我沒打下去請睜眼吧!”墨武子輕笑一聲,許是在笑他的狼狽與面對死亡時的失態。
但這他也理解,因為他曾見過一些平日里囂張跋扈的人在面對死亡時那是多么的弱小除了一味求饒與哭泣外什么都做不到。
畢竟害怕死亡是所有生物的本能。
天劫聽后緩緩睜眼,只見那手掌在自己的面前穩穩的停下了,但這還是讓他驚出了一身冷汗。
“為何?”他神色茫然的問道,對于這一覺得很是不解。
比試場并不禁止影們互相屠殺而每少一個影,等到了影考時就會少一個競爭與威脅。
但墨武子這做法倒從未見過。
“應兄若是想知道,今晚你我私聊。”說完他便轉身走下了場地。
而天劫輕笑一聲后便也離開了,而此時場地的上方出現了一行字:第一場?第一組勝者:墨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