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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星月緣

墜星月緣

靜之桃枝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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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4-12上架
  • 4738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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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星月緣

墜星月緣 靜之桃枝 4738 2021-04-11 22:57:15

  青丘都城燕都。

  “請問……白畫府怎么走?”少女看起來十五六的樣子,月白的曳地裙,繡瑞蓮開的好模樣,白衣在陽光下瀲滟清華,正是一景春暖江南,那一尾如靈蛇的墨發(fā)被風吹亂。

  她隨意扯了一個過路的人,滿臉迷糊。

  被她扯住的人則是欷歔一聲,心說又是一個攀高枝兒的。指了指著北面的山峰道:“那邊。”

  少女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偏了偏頭,隨后一拍腦袋,邊走邊嘟囔著什么,卻嚇壞了過路的人。

  “下次一定要記好了路再出來。”

  青丘里的鬼都知道白畫府住的是什么人,九尾天狐赫連縛,青丘九尾狐族億萬年來唯一一只天狐。

  白畫府前的景象著實讓少女嚇了一跳。怎么形容呢,一群穿的花花綠綠的女人……搔.首弄姿,沒錯,對著府門搔.首弄姿,也算得上是一大奇觀了。

  她眨巴眨巴眼,瞧瞧站在陣法之后守門的某個人,卻沒想到對方只給她翻了個白眼。她一邊往府門走,一邊挨個打量站在門前的女人,越看眼睛里畫的問號就越大。

  “喂,”一個錦衣華服的女人攔住了她,“知不知道先來后到啊。”

  “……什么先來后到。”她蹙了蹙眉,不滿地嘟了嘟嘴。

  “你不是來拜師的?”女人見她這個反應(yīng),詫異地挑挑眉。

  “跟她廢什么話,一看就是不知道哪兒蹦出來的野丫頭,還想拜赫連尊者為師?”

  周圍的人一下子就笑開了。

  少女聽到赫連兩個字,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彎了彎眸:“我不是來拜師的……”

  “以為這么說我們就會讓你排在前面啊,真是……”女人本來想說真是異想天開,還沒等說出來,白畫府的門便轟然開了,所有人的視線一下子都聚集在那里。

  為首那個男人是一襲紫袍,沒有過多的裝飾花紋,偏偏第一眼看上去就是貴氣非凡。他垂至腳踝的銀發(fā),甚至叫人感覺浸入水中便是一輪圓月。

  所有人在看到他的一刻,幾乎是下意識的低頭,沒人敢去直視他的眼睛,這是與生俱來的對于強者的敬畏。

  少女倒是很高興地晃著小腦袋瞧著他朝自己走過來。

  “怎的出去了這么久才回來?”男人低頭,湛藍的眸子里像是攬盡了碧江的風采,柔情繾綣。

  “我才沒有迷路。”少女嘟嘟嘴,煞有介事地看他。

  哪料想男人噗嗤一聲笑彎了眸,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眉間:“怎么這么笨。”

  “……我一點都不笨。”她本是純澈如一汪清水的眼睛竟然真的泛起了漣漪。

  “好了好了,你最聰明,”男人把少女抱在懷里,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回家了。”

  兩人并肩向白畫府內(nèi)走去,臨進府前,在那足以傲視在場所有人的高臺之上,男人停住了步子,睨了一眼底下的人:

  “白九歌,我赫連縛唯一的徒弟。”

  那是在場的人這輩子都忘不了的一句話,充斥著赫連縛的得意保護以及……警告。

  燕都所有旖旎的風光基本上都在白畫府還原了一遍,更是四季百花開,美不勝收。

  白九歌就坐在窗前看著這四季如春發(fā)呆。

  “發(fā)什么呆。”赫連縛就坐在她一旁,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戳著她的臉。

  “師父,”白九歌忽然定定地看著他,“我想去飛仙臺看雪。”

  “怎么忽然想起那個地方來,”赫連縛坐直了身子,捏捏她的鼻尖,“那本就是個極寒之地,你的身子吃不消的。”

  白九歌聽他這樣說,明顯有些失望:“我聽她們說那兒的雪好看,是白畫府看不到的。”

  赫連縛瞧著白九歌的樣子,心猛地一疼,似乎是做了什么很大的決定,問她:“真的很想去?”

  白九歌點頭。

  “乖,為師給你想辦法。”

  第二日胭脂朝陽的時候,白九歌睜開眼,便看到赫連縛抱著一件裘皮大氅坐在床邊。

  “師父?”

  “去飛仙臺看雪吧,”赫連縛將大氅放在她懷里,“記清路,否則為師可不去找你。”

  “師父跟我一起去吧,否則我真的會迷路的。”

  “……”

  “師父……”

  “好。”

  飛仙臺是青丘眾狐渡劫的地方,常年飛著大雪,附近的山早結(jié)了冰,澄明如鏡。

  白九歌在雪地里留下一行長長的腳印,赫連縛跟在她身邊給她撐著傘,卻絲毫不介意自己的紫衣成霜。

  她伸手接住雪花,那六角的花兒竟然不會融化。白九歌天生體寒,本是受不住這樣的冷,而今天,她竟然真的站在了雪里。

  沉浸在這樣的景里,白九歌那堪勝桃夭的笑容,赫連縛不禁勾了勾唇。卻不知是何原因,在這雪的映襯下,他的臉色愈發(fā)蒼白。

  白九歌自是沒發(fā)現(xiàn)這樣的異象。

  只是到了身上落一層雪時,才發(fā)現(xiàn)赫連縛早已坐在了雪里,白九歌哪見過這樣的他,一下子就慌了神。

  “師父!”

  赫連縛只是笑著擺擺手。

  接下來的景兒白九歌自是無心去看了,直到回了白畫府,依舊是放不下赫連縛的事情。她知曉去問赫連縛自是沒什么結(jié)果,只好跑去問赫連縛的侍從霍青。

  “衣服……”霍青第一眼就注意到白九歌身上沒來得及脫的那件裘皮大氅,挑了挑眉,“怪不得了。”

  “怎么了?”白九歌被他這沒來由的話給繞的暈頭轉(zhuǎn)向。

  “只有九尾天狐的皮毛才能使寒體免受侵蝕,少主可明白屬下的意思?”

  這話就像晴天霹靂一樣打在白九歌心頭,縱然白九歌再天真,霍青這話說得太明白了。

  白九歌就像失了魂一樣把白畫府轉(zhuǎn)了一圈,赫連縛見她的樣子,大抵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第二日霍青就再被赫連縛扔出去做了苦工,當然這是后話。

  “若真是感激我,陪我喝了這酒。”當晚,赫連縛坐在桃樹下,用兩瓣葫蘆瓢盛了桃花釀。

  白九歌不明事實地喝了,那苦澀的葫蘆味讓她皺了皺眉:“這是什么?”

  “合巹酒。”

  “哦合巹……合巹酒?”白九歌當即愣在了原地。

  “以身相許,這個誠意夠了。”赫連縛笑的溫潤,揚了揚手里的葫蘆瓢。

  “師父……”

  “喊相公。”赫連縛笑著看她。

  “我……”

  赫連縛笑而不語。

  “……”白九歌一嘟嘴,不看他。

  赫連縛有些哭笑不得,他家的這個小嬌妻會不會有天……被別人用塊糖騙了去啊。

  今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

  桃花十里燕都城,說不清多少芳心碎。

  赫連縛的事情在燕都里傳的沸沸揚揚,也讓所有人記住了一個從未聽過的名字——白九歌。

  誠然,有個人是樂意聽到這些的。

  月在西樓,白九歌一個人坐在白畫府前的回廊里,打她清晨起來,就沒瞧見赫連縛的影子,連帶著霍青也一塊沒了蹤跡。

  風乍起,寒涼刺骨,在那似冤魂嗚咽的凜冽聲里,白九歌遠遠地望見一抹紫色的身影。

  “師父!”瞧清了容貌,她欣喜地彎了眸,朝著赫連縛揮揮手。

  赫連縛沒說話,徑自走到她面前,才道:“跟我走。”

  “要去哪兒呀。”白九歌偏一偏頭,好奇地眨巴眨巴眼。

  赫連縛轉(zhuǎn)過身,側(cè)眸瞧她:“到了就知道了。”

  新月忽然隱在一片沉云里,白九歌甚至看不清背光下赫連縛的容顏,卻未作多想,小步跟了上去。

  百轉(zhuǎn)千回的路,不知走了多久,兩人最終停在那恢弘的宮殿前。

  燈火連城,笙歌迤邐。

  白九歌認得,這是狐王的攬月宮,燕都里最奢華的建筑。

  “師父,我們來這兒做什么?”她抬眸,一下撞進身旁的人那雙幽瞳里,打了一個寒顫。那雙眸中透著的森森寒光,是不屬于赫連縛的冷冽,“你……你不是我?guī)煾浮!?p>  卻見“赫連縛”慵然彎了彎薄唇,衣袂一翻,一身紫衣剎那如染血,容顏也隨之大改:“赫連縛竟有你這樣的軟肋,果然不負傳聞。”

  白九歌下意識倒退兩步,有些驚懼地看他:“你到底是誰?”

  “本王,狐王帝折天。”帝折天瞇起一雙丹鳳眸打量她,妖孽無端,“用這樣的方式帶你過來,還真是……挺有意思。”

  白九歌咬咬唇,滿臉戒備。

  “別怕,本王不會害你,只是出于好心來告訴你些事情罷了,”帝折天看著她的樣子,故作神秘地壓低了聲音,“赫連縛……他不會真心愛你的。”

  “你騙人!”白九歌強忍著一種想扇對方一巴掌的沖動,死命瞪他。

  “在他眼里,從來都是江山為上,”帝折天揚唇,忽的高深莫測起來,“若不信,盡可以一試。”

  帝折天想讓赫連縛知道白九歌在攬月宮,自然有的是辦法。

  是晴日,驕陽燦爛到惹人心慌,幾近無情地炙烤著青丘六合。

  赫連縛一向溫潤的紫衣在今日凜然起來,帶著包括霍青在內(nèi)的十三衛(wèi),負手而立,漠然看著靈臺之上的帝折天。

  他連一眼都沒有落在帝折天身旁的白九歌身上,讓她越發(fā)慌亂。

  “你果然來了。”帝折天是一副胸有成竹的坦然,“進去喝杯茶?”

  “何須廢話。”赫連縛一揚手,十三衛(wèi)便要出手。不服嗎?好,打你到服。

  “赫連縛!”帝折天冷聲一喝,手里的斬妖劍當下橫在白九歌頸上,“再動我便殺了她。”

  赫連縛挑眉,看陌生人一樣看她:“與我何干。”

  與我何干……

  白九歌霎時愣住,不顧橫在頸上的劍,不顧吞噬寂靜的兵戈之聲,落荒而逃。

  帝折天回眸看她的背影,又看了看赫連縛,滿是看了場大戲的欣然。

  結(jié)局如何,白九歌不知道,她也無心在去注意這些,之后再見到帝折天的時候,他還是紅衣妖嬈的風光。

  “這一次你信了?”帝折天坐在她身邊看她。

  “你們都騙我……”白九歌抱膝坐著,聲音哽咽,“都騙我……”

  她看看帝折天,眼中還有最后一絲希望:“他若不在意我,為何要來?”

  “逼宮有名。”

  一句話,徹底將那救命的稻草扯斷,那雙曾勝過桃夭瀲滟清華的眸子,如今看不到一點光彩。

  白九歌現(xiàn)在的樣子,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心疼,帝折天一狠心,出手將她打暈,對著一暗處道:“把她帶去迷境,再把赫連縛引進去。”

  “最后的一場好戲了……”他回首看了一眼自己的攬月宮,滿腹悵然化作一聲清喟,呢喃著什么。

  偌大的湖水映出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旖旎的光景,美得炫目。

  白九歌再次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殺氣撲面而來,她無心多想,只得應(yīng)戰(zhàn)。

  來者很奇怪,認不清是什么妖,只能說是四不像,可白九歌卻在他身上找到一點莫名的感覺。

  白九歌本就修為不高,不過多久便是傷痕累累,對方的每一招都是殺招,但卻讓她異常熟悉。

  “師父,是你嗎?”

  白九歌試探地問出聲,讓在外圍觀戰(zhàn)的帝折天詫異了一下;“在迷境里能有這樣的覺悟,聰明。”

  對戰(zhàn)的,可不就是赫連縛和白九歌。狐族迷境,入迷境者即迷失本貌本心,相見而不識。

  “只可惜啊,迷境是針對雙方的,赫連縛那樣自傲的人……”

  話音才落,一劍破空。

  月白的衣衫一瞬間染紅,妖嬈得似乎能透著這身艷麗看到如同帝折天的張揚。

  血出,迷境破。

  “……九兒?”赫連縛此刻只想,只想一句話都不說,近在咫尺的白九歌,他心心念念要找的人,還有自己手里的劍。

  心疼啊。

  握著劍柄的手開始顫抖,他怎么能,怎么能傷了她呢?

  這一劍隔開的,豈止是天涯海角。

  疼痛,白九歌所能感覺到的只有疼痛,不止來源于傷口,還有內(nèi)心,撕裂一般的疼痛。

  只在那一刻,她看清了眼前的人,也看不清眼前的人。

  然而,她又不是那么痛了,窒息啊,就像亙古的忘川傳來的指引,悠遠而虛幻的命運的凄楚。

  “對不起……”赫連縛把白九歌抱在懷里,唯一重復(fù)的只有這一句話。

  “師父,我不怪你。”白九歌貪戀著他的溫暖,她看得清,那眼里的自責不是假的,不是裝的,這就足夠了。

  “九兒你告訴我,你要做王后嗎?”迷境一破,帝折天再也藏不住身形,赫連縛殺氣驟然涌出。

  “我不要。”白九歌搖搖頭。

  “那你想要什么。”赫連縛聲音沙啞異常,“星星還是月亮,只要你說。”

  “回家吧。”

  白九歌像是有些困倦,闔起了眸子。

  “好,”赫連縛小心翼翼地抱起她,捧著易碎的珍寶一般,“我們……回家了。”

  一步如一個輪回,一步如一個世界。

  “赫連縛,”帝折天忽然狂笑起來,“你知道在靈臺你看到的那個陌生的女人是誰嗎?就是白九歌啊。”

  赫連縛步子一頓,苦笑一聲:

  “九兒,明天你醒了,我們?nèi)タ囱┌伞!?p>  曾記飛雪漫天,澄明如鏡。

  三百年,青丘變了太多,狐王帝折天閉關(guān),赫連縛再不出白畫府。

  又是一個桃花十里的季節(jié),桃花依舊笑春風。

  花下那紫衣的男人,早不是往日的風光,白發(fā)如雪,那人愛的雪啊。

  他抱著女子,石桌上擺著兩瓣葫蘆瓢,里面盛著的是桃花釀。女子面色紅潤,似是熟睡當中。

  “九兒,你怎么還睡不醒呢,”赫連縛捏了捏白九歌的臉頰,彎彎眸,“說好了帶你去看雪的,這樣可怎么去呢。”

  “其實桃花也很好看啊,你覺得呢?”

  “九兒你跟我說說話吧,哪怕一句也好。”

  “我的九兒啊……”

  “九兒,你是不是還在怨我,我說了,你想要什么,星星還是月亮,只要你說,我都給你。”

  不經(jīng)意間,白九歌的手指似乎是動了動,可就讓人覺得像眼花一樣,赫連縛闔了闔眸,大概是累了吧。

  想著,他將白九歌放在竹椅上,將葫蘆瓢拿起。

  連貫的動作忽然頓住,他猛然回眸。

  他沒有聽錯的,那沙啞卻熟悉的聲音,于是又看到那雙熟悉的盈著瀲滟清華的眸子,雖然寫滿了疲倦。

  她說:

  “要你……”

  我只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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