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忘情,傲儋發出了一聲吃痛的低吟。二人才難舍地分開了。
“該!”嫘姑難為情地笑著說。
“你不喜歡嗎?”傲儋喑啞著聲音問,撫著她紅艷艷的唇。
嫘姑心又顫起,慌忙逃離他的懷抱,搬來一把椅子坐下,與他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說說吧,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聽她問,他決定不再隱瞞。
聽他說完,嫘姑終于明白了許多事。
“以后,不許再瞞著我了?!彼f。
傲儋點頭,“好。”
“你保證?!?p> “好,我保證?!?p> 嫘姑滿意地笑了。
傲儋又看向她的肚子,拍了拍床邊。
“小骨,你坐近些,讓我跟孩子說說話。”
嫘姑并不意外他知情,只好笑道:“他還小,能聽懂什么!”
傲儋不依,又拍了拍床邊。
她只得坐過來。
他激動不已,輕輕地,小心翼翼地摸過去,絮絮叨叨著,跟孩子說起話來。
她看他,臉上盡是將為人父的欣喜。她想起他對小羽子的模樣,定然會是世上最好的父親。
轉念一想,他們身處紛擾又充滿欲望的都市,想起種種罪惡,不覺很是憂心,憂心之余,便是說不盡的厭煩。
“諶圖,還記得我們的秘密基地嗎?”
他淺笑,“怎么可能忘記?等事情過去了,咱們離開這里好不好?”
嫘姑歡喜不已,不待她開口,他已知她所想。有夫如此,夫復何求!
他溫柔解釋,“你忘了,在秘密基地時,我們早就約好了?!?p> 她小心翼翼地,重倚在他懷里。
“原來,你都記得?!?p> 傲儋輕笑,“答應你的事,我當然記得?!?p> 這時,傳來敲門聲。
嫘姑逃離他的懷抱,紅著臉,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
傲儋斂了笑,也無風雨也無晴地說:“進來?!?p> 趙錚推門而入。他的手里,還拿著一把小刀。這小刀,在明亮的燈光下,發出了冷冽的精光。
嫘姑心駭了一跳。
而傲儋,卻看不出悲喜。
趙錚的后面,是被兩人扭送著的石老板。
他正掙扎著身子,氣急敗壞地回頭嚷嚷:“狗娘養的,這回算你命大,躲過一劫。下回,別再讓我逮著,不然,老子非捅死你不可?!?p> 傲儋接過師弟手里的刀,在手里晃了晃,冷冷地笑道:“石老板,您消消氣。快告訴小弟,您要捅死誰?”
這聲音?
石老板忘記了罵人,竟看見傲儋,出現在眼前,嚇得驚叫起來。
“媽呀,鬼呀。”
“鬼?我是鬼,石老板又是什么?聽說,您也被人推下了山崖?”
傲儋冷冷地,不惜揭穿他的痛處。有些人,就得將他的心撕碎了,才會知道疼,才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果然,石老板清醒了些,又揉了揉眼睛。他發現,傲儋身邊的嫘姑,正一臉研究地看著他。他那雙渾濁的眼睛轉動起來。目光所及,先是嫘姑,后是傲儋。然后,停了下來。
這回,石老板終于確信,見到的是人不是鬼。驚恐之色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狠戾的目光。他掙扎著,想要去奪傲儋手里的刀子。
“石老板,我勸你,還是老實點。你的仇人,不是我?!?p> 石老板“呸”了一聲,雖然怒氣未消,卻也無可奈何。
傲儋玩弄著手中的刀子,悠悠然地說:“師弟,給石老板搬把椅子,順便送小骨出去?!?p> 嫘姑奪過他手里的刀,還給身邊的趙錚,按住了傲儋的手,倔強地搖了搖頭。
傲儋與她目光交匯,猶豫了片刻,終于點了點頭,翻過掌來,將她的手,緊緊地攥進了溫熱的手心里。
石老板可沒閑心看他們,一坐下,便心急地開了口。
“他娘的,老子年年打鷹,沒想到反被幾只鷹啄了眼。”
傲儋知道,他也算幾只中的一只,卻故作不知。
“我猜,石老板嘴里的鷹,定然不是我。讓我猜猜看,是不是你的好哥們——威風凜凜、官威無限的趙局?”
石老板本想不認,卻碰上了趙錚投來的警告目光,只得點頭認慫。
奶奶的,石頭還在他手上!
“可不就是那孫子!我真是瞎了眼,竟信了他……”
聽石老板說完,傲儋滿意地點了點頭。
“石老板,趙局那樣的人,簡直是社會的蛀蟲,人民的敗類,可惡可恨至極。你說,我們要不要聯手,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石老板沉默了。
他在思量:如果聯手,他自己的結局,也好不到哪兒去。
趙錚將一個文件夾甩到他身上,“石老板,煩請先看看這個,再決定要不要跟我們聯手?”
石老板一頁頁翻過去,臉色越來越綠,甚至讓人懷疑,再綠下去,腦袋上便會頂著一片青青草原了。
“死女人,竟敢偷人!他媽的,偷誰不好,偏偏是姓趙的!姓趙的就姓趙的,還他媽的把老子的財產,大數給了他!怪不得,石頭哭哭啼啼,說死女人欺負她。起初,我還不信,誰知竟是真的!”
石老板越說越氣憤,后來竟氣紅了眼,把文件撕了個粉碎,拋得滿地都是。
嫘姑暗笑,胖女人可不只有趙局……
等他發泄夠,傲儋才說:“怎么樣,石老板,可考慮好了?”
石老板仍在猶豫。
傲儋故意不看他,只是對趙錚說:“師弟,石小姐可要好好照顧著點?!?p> “師哥放心,照顧得好著呢?!?p> 石老板終于吐了口。
“好,我答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