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書塵送余穗歲回到路口時,她下車準備撒腿就跑,沒想到江書塵一把扯住了她的書包。
這下子逃不掉了。
江書塵挑了挑眉,“我發(fā)現(xiàn)你最近一直在躲我。”
余穗歲連忙搖頭否認,說話的開始結巴了。
“你……你的錯覺,我躲你干什么。”
江書塵雙手抱胸,居高臨下的瞇著眼看她,眼里充滿了質(zhì)疑。
“真的?”
余穗歲點點頭:“非常真。”
江書塵:“這可不像你,你說吧,做錯了什么事情,我會無條件原諒你的。”
余穗歲呆了一秒:“我什么都沒有做錯,就是……”
江書塵見她遲遲不開口,果然還真的是有原因的:“就是什么?”
余穗歲委婉的說:“我挺禽獸的。”
“什么?禽獸?”
江書塵一頭霧水,跟禽獸有什么關系?難道小家伙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余穗歲萬分糾結到底要不要告訴,她被江書塵盯的有些害怕,一不住二不休,與其自己說出來,還不如從別人嘴里知道。
“那個……我覺得挺禽獸是因為我喜歡你。”
說完,江書塵一直沒動靜,她也不敢抬頭看他。
江書塵愣住了,愣了十幾秒后突然間笑了。
他揉了揉她的頭:“你聽誰說的?”
余穗歲見事情敗露,也不做掩飾了:“蕭曉雨她問我說是不是喜歡你,我說沒可能。但是她又列出了一大堆喜歡一個人的表現(xiàn),我覺得我都有,而且二個星期沒有找你,我很想你。”
江書塵沉默了,他看著眼前的余穗歲。
余穗歲見江書塵沒說話,又開始繼續(xù)說道:“塵,你放心吧,我雖然有了這種禽獸的想法,但是我不會有那種禽獸行為的,朋友就是朋友,永遠不可能成為戀人。”
余穗歲拍著心口保證。
江書塵垂眸,耳邊循環(huán)著永遠不可能成為戀人這句話。
江書塵:“別多想。”
江書塵丟下這句話就騎車走了,余穗歲在原地發(fā)愣,早知道就不告訴他好了。
他肯定生氣了,畢竟朋友對朋友產(chǎn)生想法,這不是致命嗎?
接下來的這個月了,一切照舊,只是從兩個人變成了六個人,除了上下學的時間,從來就沒有兩個人的時候了。
到了高二,文理分科了。
六個人,居然同時選擇了理科,余穗歲選擇理科是因為她以后想當醫(yī)生,江書塵也是。
高二依然沒有和江書塵一個班,反倒是和莫芷一個班,蕭曉雨在隔壁班。
裴軒尚還有時北和江書塵一個班,日子依舊,六個人的感情也很好。
余穗歲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莫芷對她很有偏見,她和江書塵走在一起時,她總是會擠到他們中間。
一次二次沒什么感覺,可是久了總是會覺得奇怪。
余穗歲每次看見莫芷和江書塵聊的很愉快,感覺她是個外人插不上話也不好插話。
蕭曉雨不是很喜歡莫芷,連說話都是少之又少,除了學習任務外,都沒有說過話。
高二下學期,他變了。
他早戀了。
對象不是別人,而是莫芷。
最先表白的是莫芷,在江書塵生日的哪一天。
莫芷送給他的生日禮物就是莫芷自己,江書塵沒有拒絕。
傷心嗎?不知道。
難過嗎?不知道,但是還是哭了。
莫芷和江書塵在一起后,余穗歲和江書塵關系依舊,他依舊載她上下學,他依舊會給她帶早餐。
那一個月里,余穗歲吃不好睡不好,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和江書塵還是朋友,江書塵也還和以前一樣對她。
可總感覺一起都變了……
莫芷申請和余穗歲做同桌,莫芷跟余穗歲說:江書塵已經(jīng)和莫芷已經(jīng)是男女朋友了,她不該再和江書塵走那么近了。
余穗歲教室時,莫芷總會偷偷那她手機看她和江書塵的信息。
其實她一直都知道,她也沒把手機設密碼。
她只是覺得,他們兩個是男女朋友關系,女朋友不放心和男朋友和別人聊天是正常的。
周五,江書塵載著余穗歲回家,她不再像以前一樣抓著他的衣角或者摟住他的腰了。
她什么都沒有抓,遇到路上有小石頭,車輪不穩(wěn),她摔了下來,膝蓋磕破了。
很痛,但是她沒有哭,不想哭。
江書塵著急停下車,把她扶起來,拍拍她身上的灰,給她傷口處理。
江書塵從書包里拿出一個小袋子,里面裝了藥水和棉簽還有創(chuàng)可貼。
他用棉簽沾上藥水,輕輕的給摔破的膝蓋消毒。
很痛,但余穗歲臉上依舊沒有什么表情。
他對她的好,也給了另外一個人。
當初他許諾他們當一輩子的朋友,都是她忽略了。
忽略了他以后會有女朋友,有伴侶的事實。
她果然還是太貪心了,在別人有女朋友的情況下還和他怎么親密。
似乎真的超出了朋友之間的范圍。
“我們絕交吧。”
余穗歲說出了她這輩子最不可能說出的一句話,當初一輩子的朋友是她提的,絕交也是她提的。
江書塵愣住了,他看著她。
“為什么?”
江書塵似乎也沒想到她會提出絕交,難道是因為他談戀愛了嗎……
“就這樣吧。”
余穗歲忍著痛站了起來,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家。
她通過后視鏡看他,他還在原地沒走。
絕交。
她也不想,她也不曾想。
夜深,她把手機開機,一開機就顯示了幾條推送。
是江書塵的信息和幾個未接來電。
“為什么絕交?”
“不要絕交好不好。”
“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嗎?”
“不要絕交好不好?我們不是說好了做一輩子的朋友嗎?你怎么出而反而了?”
“還是說,是因為我談了戀愛你才要和我絕交?”
“我不會因為談了戀愛就不對你好了,我說過我會一輩子都對你好的。”
“是不是莫芷對你做了什么過分的事情?如果有你告訴我,我和她分手,我不想沒有你這個朋友……”
還有兩條是隔了兩個小時才發(fā)過來的。
“對不起。”
“我答應你。”
“注意傷口不要碰水,勤消毒,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加油。”
“912152221”
她一條信息都沒有回,也沒讀懂最后一條信息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