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無事不登三寶殿
看著練得已然是滿頭大汗都還不肯停歇的小主子,陳聰忍不住地抱著胸在一旁嘀咕道,“小主子這也太拼了,一大早上起來,已經(jīng)一個多時辰了,就沒見她停歇過,你說她的精力咋就那么旺盛?”
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何淼就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答反問,“你就沒看出來點什么?”
“什么?”陳聰擰著眉頭微偏著腦袋一臉不解地望著他。
何淼的目光仍舊望向了蕭黎的方向,嘆息道,“小主子太小了,但是她的時間卻很緊迫,你說陛下還能庇護她多久?”
陳聰一怔,隨即便明白了過來,“你是說小主子這是在練自保之能?”
何淼挑了挑眉,“不然呢?只有自身強大方能活命的機會,小主子人雖小,但是道理卻是十分明白的。而且她也比誰都清楚自己的處境。
陳聰,你曾經(jīng)也是生在鐘鳴鼎食之家,你也應(yīng)該深知物競天擇優(yōu)勝略汰的道理,勛貴之家,大家世族尚且如此,更何況這個世界的頂級之家--皇家,只會更甚之。”
他怎么不明白?曾經(jīng)他也是生在富貴之家的,他們家是真正的世家大族,從前朝的時候就有了,幾百年來從未衰退過。
他和他哥都是家中的嫡子,只因為他娘過世的早,在他哥五歲,他還不滿五歲的時候就不在了,所以他爹后來又娶了一個,然后那女人又生了兩個兒子,然后他跟他哥在家中的地位就尷尬了,用一落千丈來形容也不為過。
家中的下人們捧高踩低,使勁地巴結(jié)討好著那個女人所生的那兩個孩子,而他跟他哥就成了他們奚落的對象。
就是家族中的同輩之人,也是時常欺負他們兄弟兩個,而那些所謂的長輩們也都是睜一只眼的閉一只眼,任由他們?yōu)橹?p> 終于,他哥哥就在他剛滿九歲的那一天被人誣陷害死了,而過后他也便離開了那個家,獨自一個人在外面流浪,討生活,后來遇到了一對熱心的夫妻,他們無兒無女,見自己可憐就收留了他,然后把他當親生子女一般的對待,他在那個家里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溫暖。
在他十四歲的時候,他便投了軍,然后沒兩年,他便挑選進了羽林衛(wèi),然后又過了兩年他便挑選為陛下的貼身護衛(wèi)之一,現(xiàn)在又被陛下指派到小公主的身邊保護小公主。
卻見何淼又道,“陳聰,你也應(yīng)該明白,自咱們被陛下指派給小主子的那一天起,咱們就是東宮的人了,不管是自己,還是咱們的家族親人就已經(jīng)跟小主子捆綁在一起了,無論是榮辱與共,還是生死。
所以,她安好,便是我們安好,她受辱,我們,還有我們的家人親人也不會有好的下場,雖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是無論當權(quán)者是誰,最喜歡和最信任的肯定都是一開始就追隨他的那些人。
像那些半路上投靠他的人,更多的也只不過是利用罷了,一旦利用完了,等待他們的結(jié)局都不會怎么好,縱觀古今,各朝各代的歷史皆是如此,因為當權(quán)者都有一個通病,那就是疑心病重,他們會覺得既然當初你可以因為利益背叛原主子,又怎知你哪天不會因為利益而背叛我?”
陳聰就沒好氣地瞭了他一眼,“你不用給我說這些,禮義廉恥和基本的做人的道理我還是懂得的,既然陛下把我派給了小公主,那么我這一輩子的主子自然也就是小主子,小主子向來待我們都不薄,我自然也做不出那種賣主求榮背主棄義的無恥之事,”說完他就又朝蕭黎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跟著就朝那對正在不遠處休息的羽林衛(wèi)走去。
何淼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淺笑,然后一把把他拉住,“兄弟,先別忙走,我話還沒有跟你說完呢。”
陳聰皺著眉頭看著他拉著自己胳膊的那只大手,“你還有啥話要說?”
何淼道,“你的為人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那些羽林衛(wèi)就不知道了,我想跟你說的意思是,咱們小主子雖說是個女兒身,但是經(jīng)過這么幾個月的觀察和接觸,我發(fā)現(xiàn),咱們的這位小主子可不是個一般的人,更不是個一般的小女娃。
在她身上,我不僅看到了太子殿下的睿智與仁儒,還看到了三皇子的勇猛,小公主雖小,但是卻毅力驚人,也聰慧過人,說句大不敬的話,就是那份心性和定力,陛下現(xiàn)今所有的皇子皇女都是不能比的。”
陳聰若有所思地朝蕭黎的方向又看了一眼,然后點了點頭,然后何淼就湊到他耳畔低聲道,“雖說本朝還沒有出過女皇和皇太女,但是本朝的律法卻也沒有明文規(guī)定禁止這一點不是?”
陳聰聽到這里,頓時就駭然,“難道小公主?”
何淼趕忙搖頭道,“沒有,沒有,你誤會了,小公主沒有那個意思,她一心就想著待陛下將來不在了回她的封地去做她的藩臣。
但是你也清楚,就陛下如今的那些皇子皇女們,哪個有那么大的心性和度量,六皇子倒有,待小公主也和善,但是六皇子自幼就體弱多病,與那個位置無緣。
遼東王雖然看著和善,但是那也只是表面上的,九皇子飛揚跋扈,小小年紀更是心腸不善,他跟遼東王兄弟倆一個半斤的一個八兩,不遑多讓,而七皇子和八皇子兩個又都是一個沒多少主見的墻頭草。
你想若是他們當中無論誰將來繼承大統(tǒng),很顯然他們都是不會善待小公主姑侄倆的,肯定是會想辦法打壓欺凌小公主他們姑侄倆的。
但是小公主那人又豈是會任由人隨意宰割的?她定是會奮起反抗的,不然,她何必又那么不辭辛勞的勤加鍛煉武義,還有學(xué)習(xí)文史子集?做個天真無邪的小公主不好么?
她是嫡脈唯一的一絲血脈延續(xù),她自然得好好的活著,所以,屆時與那個位置上的那位對上也不無可能。”
“對上?可那是陛下,她只是一個公主?”這明顯的實力懸殊,對上豈不是找死么?
看他那有些頹然的神情,何淼沒好氣地斜了他一眼,低吼道,“你可別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公主怎么了?陛下又怎么了?到時候誰輸誰贏還未可知呢?
你可別忘了,陛下賜給公主的封地在蜀國,蜀國,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嗎?那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陛下都能為小公主如此打算,我等豈能拖了公主的后腿?”
陳聰趕忙道,“不是,我只是覺得公主才那么小,若是與之對上了,豈不是要吃虧?”
“吃虧?”何淼嘴角就勾起一抹諷刺的笑痕,“與宮中的那幾位交鋒了幾次下來,你見小公主何時吃虧過?這里面固然有陛下的偏疼,他們不好做的太過分,但是小公主又豈是吃素的?”
接著,何淼目光又堅定地望向蕭黎的方向,“她現(xiàn)在是還小,但是她會長大的,只要陛下這幾年身子還健朗,而我們這幾年也護好小公主,就憑咱們小公主的聰慧才智,將來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所以,咱們得趁著這幾年的時間,也得將東宮的實力增強一些才成,不然到時候,保護不了小主子到達封地。”
陳聰就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們的確應(yīng)該增強自己的實力,”說完他就朝那些羽林衛(wèi)走了過去。
眼見時間已經(jīng)差不多了,蕭黎射完最后一支箭,然后就把弓遞給一旁候著一名親兵,那親兵趕忙接過,辛夷和連翹兩個趕忙迎了上去,一個握著一條帕子給她拭汗,一個趕忙將一杯溫水捧給她讓她喝。
蕭黎一把奪過辛夷手里的帕子自己開始檫拭起來,然后又一把接過連翹手里的水仰頭就咕嚕咕嚕地喝進肚子里。
看著她那豪邁的樣子,站在一旁的連翹一臉擔憂地勸著她道,“小主子,您慢點飲,小心嗆著。”
蕭黎一口氣將杯里的水給飲盡,然后又遞給她,“再來一杯!”
連翹趕忙捧著杯子又去倒水,然后蕭黎就朝何淼走了過去,“剛才我見你跟陳聰兩個人在這里嘀咕了半天,在說什么呢?”
何淼就道,“沒什么,就是陳聰說小公主您鍛煉太拼了,建議您悠著點兒。”
蕭黎就朝那群正揮舞著戈茅的羽林衛(wèi)望了過去,然后就擺了擺手有些不屑地道,“這算什么?”
當看到他們那軟趴趴的架勢,蕭黎就忍不住地皺起了眉頭,“你們羽林衛(wèi)平時就是這么訓(xùn)練的?”
何淼也朝那邊望了過去,然后點了點頭,“是!”
蕭黎沉吟了一瞬沒說什么,然后就見連翹又端了一杯水過來,蕭黎接過又咕嚕咕嚕地喝了進去。
可就在這時,茯苓跑過來通稟道,“小主子,五公主和六公主來了!”
蕭黎的眉頭就皺了起來,“她們來干嘛?”而且還這么早?
茯苓道,“說是來找您玩兒,這會兒由長公主正陪著。”
蕭黎就撇了撇嘴,“我哪有時間陪她們玩兒?”她現(xiàn)在渾身上下都是汗?jié)裢噶说模€要回去沐個浴呢,然后還得吃早膳。
“回去告訴她們,我馬上要上課了。”
茯苓道,“長公主也是這么跟她們說的,可是她們卻說沒關(guān)系,等你下學(xué)了再玩兒也是一樣的。”
蕭黎就無語地朝天翻了一個白眼兒,“那就讓她們等著吧,”說完她就朝自己的寢殿方向走了過去。
茯苓三人即刻跟上。
可是才剛走了幾步,然后她又改變了主意,“哎呀,算了,還是去見下她們吧,免得她們一天都纏著姑姑。”
然后她就又吩咐茯苓去通稟,就說她稍作洗漱之后就過去。
“是,”茯苓領(lǐng)命。
辛夷和連翹跟在蕭黎的身后,辛夷就忍不住地抱怨道,“這么早過來,她們肯定是沒有什么好事。”
連翹也道,“寧愿待著咱們小主子下課都要等,很顯然的唄,小主子,你可注意點兒,平時也不見他們跟咱們東宮這邊親近,除了汝南王來過咱們東宮幾次外,也沒見哪個公主皇子的過來過,這會兒過來肯定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蕭黎就沒好氣地斜了她一眼,“我是雞?”
辛夷一怔,連翹趕忙伸手推了她一把,然后給她使眼色,提醒她說錯話了。
辛夷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好像有些言語不當,于是趕忙改口道,“哦,不不不,我說錯了,我的意思是他們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會兒姿態(tài)放的這么低,肯定是非奸即盜。”
蕭黎就無奈地搖了搖頭,“平時沒事還是多讀點書吧,家里識字的人也不少,不懂的可以相互間請教。”
兩人不敢再言了,只得恭敬地應(yīng)“是!”
然而蕭黎卻把這個事情給記在了心上,她覺得她身邊的人還的確都是要識字的,畢竟將來封底上的事情多,她不可能事事都親力親為,還是要交給身邊人去辦的,不識字怎么能行?
所以她便又道,“到時候我讓人給你們一人發(fā)幾本有關(guān)蒙學(xué)方面的書籍,到時候你們好好的學(xué)習(xí)一下,雖為女子,但也還是要識些字的好。”
“是!”兩人對望了,然后紛紛吐了吐舌頭。
蕭黎回到自己的宮殿,才剛洗完澡出來,頭發(fā)都還沒有絞干,她正吃著她們?yōu)樗郎蕚涞脑绮停鞘挰摵褪捬啪偷炔患暗剡^來了。
“阿黎,你怎么還在吃早膳呀,我們都等了你好久了也不見你過去?”
開口的便是皇五女蕭瑩。
蕭雅倒是學(xué)乖了不少,然后伸手扯了扯蕭瑩的衣袖,以提醒她不該那么說。
蕭瑩也意識到自己剛才那話說的有些不妥,于是就嘿嘿地笑了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現(xiàn)在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你怎么這會兒才在吃早膳呀?”
蕭黎臉上的神情不咸不淡,但也沒有回答她們的意思,在接過連翹捧過來的水杯漱了漱口,又拿起帕子不緩不慢地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之后就直接開口問道,“兩位皇姑今天過來是有什么事么?”
見她也不請她們?nèi)胱挰摰哪樕D時就有些不大好看,蕭雅怕她又說出什么不好聽的話來,于是就揚著笑臉趕在她的前面先開口道,“聽說你的上課時間快到了,阿黎我們也就不跟你繞彎子了?”
蕭黎就點了點頭,然后蕭雅就道,“是這么回事,打從上次我跟五皇姐上了一次街之后,我們就有了一個想法,也想在皇城里開一家鋪子。
你也知道,刨除父皇平時給我們的那些賞賜之外,我們一個月的月錢也沒有多少,就是有時候我們想要額外的加個什么喜愛的菜肴,或者是打賞下身邊寺人奴婢都有些相形見絀。”
這個蕭黎倒是曉得的,除了皇帝本人,可能還有就是她這里的需用不需要限制外,像其他宮的主子們平時的吃穿用度都是有定額的,若是超出了那個定額,或者是想要該個口味,換個菜色就要自己掏錢去向御膳房或者制尚局購買。
經(jīng)她剛才的那一翻話語,還有她這個小意逢迎不得不說,這個蕭雅最近這段時間的改變還是有些大的,也不愧是李美人生的女兒,跟她一樣,很是會為自己爭取有利的東西,也懂得審時度勢,左右逢源。
今天她倒是對她另眼相看了!
只不過那個蕭瑩.......是個啥子意思,來求人都沒的個求人的樣子,難道說她就那么肯定她那個哥哥在奪嫡中會獲勝?
不知是該說她天真呢,還是愚蠢,難道越是這個時候,不是越該謹慎低調(diào),禮賢下士,巴結(jié)討好她的嗎?要知道她可是老皇帝最寵愛的皇孫女?而且還是嫡孫女!
只要她愿意,隨便在老皇帝面前幫她哥哥說上那么幾句好話,他那奪嫡的過程都要順利的多!
倘若她把她惹毛了,她就是無意間在老皇帝面前去抱怨幾句,她那個哥哥奪嫡之路可能都要艱難的多!
這個蠢貨,給她哥哥拖了后腿都還猶未可知,不過也罷了,她就不跟她計較了,橫豎自己也需要時間來增強自己的實力,她就不再旁生枝節(jié)了,免得給自己找麻煩。
于是她便點了點頭,又道,“那兩位皇姑是想開什么鋪子?”
蕭瑩這會兒倒沒有給蕭雅先開口的機會,而是搶先就道,“我也想開一家食肆,跟茗肴集一樣的,你六皇姑想開一家制衣店。”
那天她在茗肴集親眼所見何為賓客盈門,財源廣進,所以,打從那天起,她就一直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她也要在燕京城里開一間那樣的食肆。
蕭黎就點了點頭,然后揚起頭雙眼晶晶亮地道,“很好呀,到時候我去跟兩個皇姑捧場。”
兩人聽罷,臉上的神色瞬間就凝滯了,就見蕭瑩道,“阿黎可能是誤會了,我們今天來是希望你能給我們提供一些菜肴配方還有就是服裝的設(shè)計圖紙。”
“這樣啊?”蕭黎就拖長了尾音有些為難。
“怎么,阿黎不愿意?”見她那副樣子,蕭瑩就拉長了臉色,“要知道,我們可是你的親姑姑,那容小郎君也不過只是你的朋友,你都愿意幫他,怎么就不愿意幫我們?”
去你娘的,這是什么道理,就因為你跟我沾點血緣關(guān)系,老子就得無條件幫你?你是媽個什么東西?
蕭黎在心里憋了一口邪火,真想就那么噴她一臉,但她一想,還是算了,跟她一個蠢貨計較那么多干什么?沒得降低了自己的格調(diào)。
于是她便又笑瞇瞇地道,“若說提供服裝的設(shè)計圖紙我倒是能給,但是菜肴的方子,五皇姑可能有些為難我了。
你們也曉得,我現(xiàn)在課業(yè)比較重,皇祖父每旬都要抽檢我功課,我現(xiàn)在根本就沒得時間跟精力去研制新菜肴。
我這里有的菜肴配方都已經(jīng)敬獻給皇祖父了,除了被皇祖父指定列為宮廷御菜外,其他的皇祖父都是準許流入民間的,無皇姑要開食肆也是開得的。
只不過你說要跟茗肴集一樣,確實是為難我了,因為茗肴集那些菜品有些是他們家的庖廚自己研發(fā)的,有些的確是我提供給容燁的。
只不過我提供給容燁的那些菜品的制作方子那都是容燁花錢從我這里一道五十金買去的,并且要求我不能再賣于第二人。
五皇姑現(xiàn)在讓我提供給你,那不是在讓阿黎做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么?老師和皇祖父一直就教導(dǎo)我從小要懂得禮義廉恥,阿黎記得的。”
“什么?那些菜肴你還賣作了錢?那些菜肴不是你皇祖父準許流入民間的么?應(yīng)該是無償?shù)难剑俊笔捬藕喼笔菤獾牟恍小?p> 蕭黎就一臉天真地道,“是的啊,是流入民間的呀,但是不是那些民間的廚子做不出來那味道么?所以容燁才從我這里花重金買的呀。”
“你皇祖父平時沒少賞賜你東西,你還有那么大一塊封地,皇姐的封地也不小,你也不缺錢,干嘛還要去爭那個利?要知道,那容小郎君當初還救過你呢?”蕭雅聽罷,語氣就極度不爽,酸酸的。
蕭黎就道,“是的呀,我當初也是這么跟容燁說的,但是容燁卻說一碼歸一碼,親兄弟都還明算賬呢,所以得在商言商。
估計他也是怕我將來將方子又交給了別人吧,所以才執(zhí)意要從我這里買,后來我一想,也是,還是給他個定心丸吧,所以我就把那錢給收了。”
蕭瑩就冷哼了一聲,一下就把臉撇向了一邊。
蕭雅怕蕭黎也要賣她圖紙,于是就小心翼翼地道,“阿黎,那服裝的設(shè)計圖紙你不會也要收六皇姑的錢吧,六皇姑可拿不出多少錢來。”
蕭黎就道,“怎么會?你們可都是我親姑姑,我怎么可能收你的錢呢,雪見,去將我書房里那些服裝設(shè)計圖紙都拿過來。”
“是!”雪見微一福身,然后轉(zhuǎn)身就直奔書房而去。
蕭雅聽罷,心里頓時就歡喜不已,“阿黎,謝謝你,你簡直是太好了,放心,到時候每個季度六皇姑都讓人給你做幾身衣裳!”
蕭黎就大度地擺了擺手,“不存在,我們是一家人,六皇姑不必客氣。”
蕭瑩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看著蕭雅的眼神極為不善和不悅,“是,你就只認的到個你的六皇姑,我跟你就不是一家人。”
在場的眾人神色皆是一斂,蕭雅的心里極為不爽,但是卻不好表現(xiàn)出來,因為她母妃曾對她說過,只要是太子之位還沒有定,那在京中的所有皇子就皆有可能,叫她平時不要將人都得罪死了。
蕭瑩得意就得意在她有一個同胞的哥哥,而自己卻沒有一兄半弟,所以,她的將來還得仰仗于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們。
只見蕭黎挑了挑眉,“五皇姑這話就說的有些過了,你們都是我的皇姑,我可沒有偏袒于誰,只不過我跟容燁是有言在先的,我既然收了人家的錢財,自然就要遵守當初的承諾的,難不成,就因為五皇姑你要開食肆,我就要去做一個背信棄義的小人不成?
再說,那流入民間的菜譜都是一樣的菜譜,不同的只也就只有那么幾道而已,還有就是烹飪本就是一個不斷的創(chuàng)新的過程,各食材之間的搭配又不是一成不變的,都是隨著各庖廚自己的喜好而定,不同的搭配,就能產(chǎn)生不同的菜肴。”
“哼,你就是不愿幫我,不必找那么多借口!”
蕭黎也沒了耐性,直接就起了身,“五皇姑既然不信,那就隨你怎么想吧,好了,我上課的時間也到了,兩位皇姑就隨意吧。”
說完她便走了出去,然后侯立在一旁的小冉公公和辛夷趕忙跟上,而茯苓和連翹則自覺地留了下來。
蕭黎也確實是不想給她,給了她,她倒是賺了錢了,但自己可就損失大了,有本事她自己找人琢磨么?
媽的,就她那態(tài)度,囂張的跟我無理取鬧的市井潑婦似的,還想在她的手里來摳錢,想得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