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浮現在方雨的嘴角,接著一串串符文從他手心涌出,卷起地面上的浮塵纖土,輪轉千秋,好似精妙的兩儀八卦一般,升入方雨上空,囊括百丈范圍,回旋復始的金色符文極光璀璨,玄之又玄,從中能夠感觸到一股蓬勃的生機,但又有幾分陌生,說不出其中的玄理。
激臨烈弦霎時傾覆,方圓數里的大地瞬間塌陷兩丈,雷鳴崩響,暴走不休,四周的氣息頓時變得死沉一片,宛若肅殺秋風掃過一般,不留一絲生機之色,但那飛土符文依舊我行我素,輪轉不休,那股恐怖的千鈞之力,只是讓其下沉半丈,便沒了氣力,終是沒激起任何波瀾。
弦音剛絕,四周的一切霎時變得死寂一般,卓云懷中的古琴無力的跌落到弟,“這是何種精妙符文之法?為何我的飛瀑肅殺烈弦沒能打破它?”
“想學嗎?”方雨嘴角依舊浮現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但一抹兇戾之色浮現在卓云的臉頰,“想!不過,你得把參悟的奧秘全部交給我?。?!”
霎時,他身上的劍甲片片剝離,懸浮在他四周的空氣中,每一片都好像是龍鱗一般,銀光璀璨,光彩奪目,絲絲銀色流離弧光穿梭在其間,若即若離,將它們全部都銜接在一起,宛若一個整體一般。
“瑯琊斗轉逆乾坤,山水逆流星河破,九天黃土萬靈轉,瀧鱗寶劍破蒼天!”
陡然時,天空中陰云密布,弧光流離,剎那一抹驚雷降臨,注入這零散的瀧鱗寶劍碎片中,每一片劍甲都仿佛從睡夢中蘇醒,兇鑊外露,暴走的殺意能量,已經在地面上留下焦黑的連綿劍痕。
“轟”的一聲雷鳴炸響響起,這一片片弧光流離的劍甲居然有序的在卓云面前拼接,半響之后,已經渾然一體,如水如鏡,看不出一絲拼接痕跡,古樸而蒼老的氣息從劍身流轉而出,有幾分煌煌天威的無上壓抑,更多的是那股肅殺之風。
瀧鱗劍落到卓云的手中,他整個人的氣質仿佛得到了升華,宛若重回年輕時巔峰時期一般,一人一劍便敢闖蕩江湖,魔門禁地有何懼哉?龍潭虎穴也不過是走馬觀花。
寶器相比于法器,看來真的是一個天一個地,法器能夠利用精妙的符文讓靈力得到升華,而寶器,則是一位和自己并肩作戰的好友,一起斬天,一起問道,一起同生赴死,它雖然只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兵器,卻是不斷突破自己的寫照。
“卓云前輩,看來現在的你是你最強的時候,與你最好的朋友,重回昔日的巔峰,如此盎蕩的劍意,豪邁的決心,怎可不遇勢均力敵的對手?”
眨眼間,那把殘破欲裂的吟風劍出現在方雨手中,一道道符文法咒從他的手心注入其中,滿是裂痕崩口的劍身宛若細雨初臨的干涸河床,一番潤澤,已恢復昔日蓬勃生機,再度如水如鏡,完美無缺。
凌厲的法咒從卓云嘴邊響起,他手中的瀧鱗劍滿負雷澤,極光璀璨,巔峰的能量已經讓其暴躁無比,肆意盎蕩,“噗嗤”一聲,瀧鱗劍已從他手中呼嘯飛出,眨眼間,斗進百丈,鋒似火,影如光,殺意瑟瑟,恰若那蒼冥之雷,正是風劍宗的御劍術。
方雨一個深呼吸之后,雙手撐住吟風劍,并沒有采取招架格擋之術,而是迎鋒相對,絲毫不慫,一串串符文法咒從體內《太古生命之書》中涌出,仿佛耗盡了其最后一絲生機力量,滿是符文的嶙峋怪石土崩瓦解,化作一間書房般大小的符文空間。
生靈初始為一粒塵埃,一滴雨水,兩者相溶,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輪轉不休,生生不息。
盎意生機的符文流轉于吟風劍之上,向其中注入了磅礴生命力,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千,云羅乾坤,不休不止,連綿不息,即使是那殺意凜凜呼嘯而至的瀧鱗劍,從單純力量上能夠絕對碾壓,但萬千螻蟻亦能撼動擎天之柱。
終是一聲滴水入海,沒驚起任何波瀾,隨著一聲盡力的長劍嗡鳴響起,瀧鱗劍沉沉的落在地上,驚起一縷塵土,宛若風燭殘年,調不起任何氣力。
卓云終是低下了頭,“我輸了!你不過是披著人皮的魑魅魍魎,但為何卻能像調動磅礴天地靈氣一般,布澤這浩瀚萬千劍陣,僅僅一件法器,一個器靈,還有這稀薄的靈氣,根本無法辦到?!?p> 方雨淡然一笑,微微搖頭,“我也不懂,但自然生靈運轉,周而復始正是如此,好了,我要走了,請你不要阻攔我!”
“你不恨?不想殺我?”
但方雨似乎置若罔聞,漸行漸遠,“你教過我幾分煉器之道,也算有幾縷師徒情分,只是眼界道論有些不正,何必因此而不死不休,萬物生靈皆行彼此之道,沒有絕對善惡,而在乎彼此行徑?!?p> 話音剛盡,方雨的身影已經消失在竹林深處,參悟《太古生命之書》后,他收獲頗大,利用其中的大道,更能在體內建立修煉法則。
他最初的生存之本,正是汲取死在他手中的生靈靈魂,再用幽魂獄火加以淬煉,提取精華,供他靈魂的延續,但他利用《太古生命之書》中的符文法咒重新構建了規則,能夠選擇性的汲取死在他手中生靈靈魂,一部分用于延續幽魂獄火,另一部分用來強化自身靈魂,雖與仙道大體不同,仙道不僅修煉肉體,同時也強化靈魂,往后若尋得靈魂方面的功法,應該能獲得非凡的殺傷力。
得益于《太古生命之書》中的符文,神兵武玉中提及的幾件非凡法器他基本能夠打造了,但僅僅只是一部分,他總感覺好像缺點什么。
一周后,方雨終于走出了這蕭葉竹林,再度回到濁川蠻荒之中,幸運的是,沒有見到當初追殺他的蒼鷹傭兵團的身影,一番喬裝打扮,歷經一個月的行程,沒有任何波瀾,他成功的混出了濁川。
沒想到路途中又遇到了一位老熟人,他依舊臥靠在大樹邊,衣衫婁餿,左手執一竹棍,右手持一漆黑酒葫蘆,正開懷暢飲,葫蘆中的美酒似乎無休無盡,方雨一連看了兩盞茶的時間,那綿綿美酒還依舊川流不息。
“哈!!!”乞丐余光撇到方雨的身影,取下酒葫蘆,輕哈一口氣,一頓神清氣爽。
細細打量了方雨須臾,微微點頭,似乎有幾分滿意,“此行濁川,想必你收獲頗多,若前途渺茫,何不前往醴州,百姓苦無倚靠,身處水生火熱,名門正宗也萬般無奈,伏一魔,積一善,救一生靈,累一德,功德若滿,亦無憂前程?!?p> 方雨正準備問問這乞丐的身份時,他的身影像上次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搖了搖頭,也不知所向何方,輕嘆一聲后,還是決定前往醴州。

紅色天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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