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佐拉回憶了一下阿德米索爾傳遞過來的記憶,確認是同一個人后,給出了肯定的答復,她剛才能讓馬車指路來到這里也是依靠著阿德米索爾的提前占卜定位。
畢竟阿德米索爾和裴吉一起行動也有一天多的時間了,弄點東西來進行占卜定位并不困難,而這種占卜的獲得的抽象啟示也是可以共享的。
當然,佐拉也提前準備好了措辭,也就是她其實是單方面安插的人手,她認識對方,而對方卻不認識她,這就可以解釋待會為什么裴吉會對一部分情況一無所知了。
這種只要有一個借口就行了,其他都可以用隱秘的非凡力量推脫過去,事實上也確實沒人追問佐拉具體的過程,重要的是結果。
“這位先生,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我們需要你配合我們進行一項調查。”
在確認過這位就是值夜者所需要的人證后,洛絡塔女士走上前去對著已經僵直住的裴吉說道,作為一名掘墓人,用自身的氣場壓制住一個普通人并不困難,特別是這個人靈感還算比較高的那種,這會更加容易一些。
我很想拒絕,裴吉雖然心里這里這么想,但是已經清楚地認識到此時沒有容許自己拒絕的余地了,于是聲音有些發顫地說道:
“愿……愿意為您效勞,女士。”
本來投靠蒸汽教會的計劃已經接近實現了,沒想到會在半路上出現意外,裴吉發現在同意過后,自己的身體重新恢復了行動,垂著頭跟在洛絡塔女士的身后,想著那輛寬大的馬車走去。
……
簡單了解過情況后,裴吉松了一口氣,原來是值夜者提前獲知了自己這里的情況,雖然不清楚自己的信息是如何暴露出去的,不過想到那個世界的詭異,也許自己早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多了些東西也說不定。
值夜者就值夜者吧,最起碼性命無憂,只要能接觸到那種力量,其他的都無所謂,只不過以后口頭上就要改信黑夜女神,不,應該更虔誠一些,回憶了一下向女神祈禱的手勢,在心中默默演練了數遍。
有了當事人的第一手描述以及經由索菲亞確認過有非凡力量引導的痕跡后,值夜者已經有理由直接去找兄弟會進行質詢了。
以前教會只是不想將力量浪費在這方面而已,畢竟想要搜尋幾個躲藏得很好的地下頭目還是需要花費很大精力的,很有可能還抓不到,最多也只是將這個黑幫的架構摧毀而已,那些頭目基本都能跑掉,最多只是改頭換面重新來過罷了。
不過畢竟這一次涉及到大范圍的催眠手段,而且已經付諸了行動,并且已經造成了不小的傷亡,在貝克蘭德船塢的碼頭發生的情況已經在第一時間到了值夜者的手上,關注這里的人可是不少。
在隨手抓來一個兄弟會的成員表明了身份后,索菲亞就讓他去把值夜者介入調查的消息告知他們的老板,如果在晚上6點前沒有回應的話,那么在貝克蘭德,兄弟會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原本的調查的程序不應該是如此,但是畢竟現在是索菲亞領的頭,她也不想將時間浪費在尋找線索上,她現在只想知道到底是那份非凡力量重要,還是兄弟會在貝克蘭德的所有勢力重要了。
在下午五點剛出頭,那個被抓去報信的家伙返回了約定的地點,將一封由他們老板寫的信呈遞了過去。
信中先是表示了值夜者關注到兄弟會這個小勢力后,自身感到的惶恐,而后表明了自己其實已經被另一股力量脅迫,那個有關大型催眠的力量與他們其實沒有多大關系。
最后則是提供了一個解決這個問題的信息,今晚只要前往西拜朗船塢的某個倉庫,那里是脅迫他們的那個勢力預定的收貨地點,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在那里解決。
“這是有人在有意把我們往那里引呢。”索菲亞想到了之前從杰斯身上得知的消息,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今晚西拜朗船塢的碼頭。
是想把鍋扣在魔女的頭上嗎?倒也能交代過去了,而且確實也有這樣的可能,不過大概率還是在甩鍋罷了,不過這么一來委托倒是能夠很快提交了。
有時候真相并不重要,結果才重要,如果對方真的懂事的話,以后不再在明面上使用那股力量。
不過要對付魔女的話,還是先申請更多的支援吧,在貝克蘭德指不定就會碰上序列5以上的魔女啊,希望這次能留下一個,索菲亞撫了撫金邊圓框眼睛,目光變得深沉起來。
如果那位“女神之劍”在的話,再配合那件“1”級封印物,如果提前埋伏,半神以下的魔女應該是沒辦法逃走的,只可惜索菲亞沒有權限調動這種等級的封印物,除非主教大人愿意親自動手。
此外還要考慮極光會的動向,今晚看起來不會平靜了。
……
與此同時,碼頭區一處隱秘的地下室內,這里燭光昏暗,宛如籠罩著一層陰影幕布,隱約間映照出一尊倒吊的巨人神像,在神像之前跪坐著一個身穿兜帽長袍的人影。
而在他的身后同樣匍匐著4位看不清面容的侍從,他們正在安靜地祈禱,不知過了多久,兜帽長袍的身影轉過了身子,其中一位侍從恭敬地開口說道:
“A先生,我們的計劃可能已經暴露,今晚……”
“無須在意,只要那艘船上真的有那件與主有關物品。”
A先生的臉隱藏在兜帽下的陰影中,看不清面容,他的語氣淡漠卻有帶著狂熱。
“為主獻身!”
手下的四個侍從齊聲低誦,而后只見A先生緩緩融化成一塊血肉,隨后攀附到了最左邊的那個侍從身上,那個侍從攤開雙臂,默默承受著一切,而其余的三人則用艷羨的目光看著他。
他將回歸主的懷抱!
而后,四位侍從躬身退去,離開了地下室,倒吊的巨人神像前只剩一件空蕩的長袍以及幽暗的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