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年幼的孩子,木訥的站在十字路口前,眼睜睜看著不遠處燃起熊熊烈火的車子。
車內的一對男女,拼命的拍打車窗,痛苦的哀嚎著,
少年猛的睜開雙眼,他緩緩的坐起身子,靠在床頭上。
他擦去額頭上滲出的冷汗,細長的手指輕輕揉了揉太陽穴,緊鎖的雙眉也緩緩舒展開來。伸手去拿床頭柜上的香煙。
打火機的火光在昏暗的房間里映出暖黃色的倒影。
他吐出嘴里的煙,談了口氣,這樣的夢,同夢魘一般,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困著他,雖如此,不過他也習以為常了。
翻開被子徑直下床,赤著腳走到窗前,拉開半邊窗簾,這時外面的天剛蒙蒙亮,還下著細雨。
房間里因為他抽煙,顯得悶得慌,于是他推開了半邊窗,清爽的風吹進空曠的房間內,屋內的煙味淡了不少。
一個口老婦端著一盤早點走上樓梯。她來到房前敲了門框。
咚咚咚
“二少爺吃早飯了。”
房內的少年,將手里的煙丟進用易拉罐自制的煙灰缸里。
少年走到房間門前將門打開伸手去拿早點,“謝謝張媽”。
張媽一臉擔心的看向眼前的少年說道“二少爺,你是不是又抽煙了?你現在年紀還小,不要抽煙,你這樣很傷身體的!”
張媽欲要再說,被面前的少年打斷“知道了,我以后少抽點就是了。”張媽又想張口說話,少年搶先說道:“張媽,時間還早,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家里除了志武那個病秧子,家族會要求他忌煙忌酒以外,其他人的態度都是“想喝就喝,想抽就抽”。
張媽有些感慨的說道:“我們家這兩少爺下個月就十六了,成丁了。日子過得真快!”
“可不是,一轉眼老爺和夫人也都走了十年多了。”一旁的婦人有些傷感的說道。
張媽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唉,都是苦命的孩子。”
多年以前幾個年邁的老人坐在一張長條桌子上,面面相敘。
一個留著有點發白長發,個子偏高黑黑瘦瘦的老頭拿著剛燒開的水壺走到茶桌旁,緩緩坐下“我說老三啊,你看我二房也沒個男丁。你們大房有四個。”
另外一個短頭發的老頭喝了口茶調侃道:“我說老七,你不是有上門女婿嘛!”
老七連忙說道:“不是,老二,這個不一樣。”
一旁一個留著山羊胡子老頭開口道:“我說這有什么不一樣。”
老七有些急了連忙說道“我說我的親四哥,哪有誰家肥水會流進外人田的道理嘛。”
老二吹了吹熱氣騰騰的茶,緩緩開口道:“說吧,你看上了那個小崽子?”喝了口茶,一臉狐疑的看著老七。
老七憨笑一聲道“我老看著志明那小子特別有眼緣。”
老三看了一眼老七斬釘截鐵的說道“不行,這事不合情理。”
老四放下手里的茶杯,老二給他倒上,他手指輕點兩下茶桌,開口調侃道:“我說老七啊!”他看了一眼老三,又回頭看向老七,繼續道:“你可不能奪人所愛呀!”
老七脖子一紅“都是自家兄弟,不都一樣。你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我二房絕戶吧!”
老二說道:“你說的,這是哪里話。”
老二看向老三:“你就忍痛割愛。反正都一樣。”
老三點了點頭,喝了口茶,也就沒在說話。
不得不說三叔公是明白事理的人。
老七:“那就這么說好了!”
這就是西蒙為什么會是二房嫡長子的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