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睡意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許初末擦了擦眼角未干的淚水,隨后起床,穿衣,刷牙,洗臉,洗頭。
他猜到了今晚的約會盛夏會和他說什么。
但那怕被劈腿,他依舊要以最好的姿態去面對她。
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體體面面的,帥帥氣氣的。
男人,無論在何境地都不能慫!不就是失戀么,人生誰還沒失戀過,一定要拿得起,放得下!
他翻了翻衣柜,但挑了半天也沒找到一身合適的衣服。
衣柜里只有兩套夏裝和兩套冬裝,以及兩雙鞋,還都是一些便宜的地攤貨。
想那齊天無論出入什么場地都是西裝革履的,十分有牌面。
而他連一件像樣的西服都穿不起。
這生活,還混得真夠失敗的,不怪盛夏選擇離開他。
沉默,再次在房間中蔓延。
許初末站在衣柜前發愣了幾分鐘,隨后隨手打開抖音。
豬八戒背媳婦的刺耳音樂再次在臥室中回蕩,就如同一陣魔音一遍又一遍刺痛著他心神。
沒想到過了這么久,那段視頻依舊熱度不減。
他想了想,打通了擼友陳大山電話。
“行!沒問題,我把存款都轉你微信了,但你小子別想不開啊,別想輕生賴賬!”
“放心,我可沒那么傻,錢最遲下個月月底還上,好了,就這樣了,晚上開黑記得等等我。”掛了電話,許初末隨意穿了套衣服急匆匆的出了門。
微信上陳大山轉賬一千元,在加上他卡里余額一千左右,應該夠他賣一件比較體面的西服了。
若實在不行,就……租借。
“先生您好,歡迎光臨!我們店的西服可以量身定制,包你滿意!”
“那個,我就想問問,如果不合適可以換嗎?”
“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里有試衣間,如果您覺得不合適,我們可以量身為你定制一套合適的。”
心疼的從服裝店出來后,許初末直奔宿舍。
兩千元只夠他買一套看上去比較體面的西服,和一雙看上去澄光瓦亮的皮鞋。
標簽他沒有撕,他準備先留著,畢竟卡里余額已歸零。
明天,他打算把這身衣服拿去典當,不然他未來幾天就只能餓肚子了。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手機上顯示下午七點,離約會的時間只有一個小時了。
時間剛剛好,從家門前騎車到永安公墓大概要半個小時左右,他要提前半個小時到永安公墓等她。
又是一場奇葩的約會。
許初末曾經問過盛夏,為什么他們每次約會都是事先定好地點,然后兩人各走東西準時到場,而不是約在一起出現?
盛夏并未明確答復他,只是說以后他就知道了。
以后么……
許初末搖了搖頭,那個答案他永遠不可能知道了。
弄好發型,噴上發膠,確定風無法吹亂頭發后,許初末戴上耳機,打開手機上的百度地圖,掃了一輛共享單車直奔永安公墓。
今晚的夜晚顯得格外寧靜,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顯得少了很多,畢竟這是前往墓地的路。
離八點整還差二十分鐘。
許初末在公墓外的公路上停好了共享單車。
他找了一個視野好的位置蹲下像往常一樣安靜的等著盛夏到來。
街道兩邊的路燈不太明亮,空曠的道路上時而吹起陣陣冷風。
許初末打開抖音,刷來刷去都是那段火熱的視頻。
他索性也不再往下翻看了,拔了耳機,任由豬八戒背媳婦的音樂在墓地外回蕩。
7點55分。
遠處緩緩行來一輛汽車。
是那張車,那張寶馬車!
許初末站了起來。
盛夏帶著齊天一起來赴約了,是擔心他氣惱不過走極端嗎?
車在他面前的路燈下停了下來。
副駕駛上盛夏搖下車窗像他招了招手,“初末,你還是那么準時,等好久了吧。”
許初末笑了笑,他站在原地關了抖音,并未說話。
車門緩緩打開。
齊天搖下車窗,摘下墨鏡,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道:“原來就是你這小子。一點眼力界都沒有,還不過來開門。”
許初末依舊站在原地并未說話,臉上依舊保持著笑容,只是心中有一把無名火無緣而生。
明星又如何?
有錢有勢又如何?
他許初末雖然一無所有,但不卑微!
任憑山風吹大港,我就不動站如松!
“真是個榆木疙瘩,真不知道我們家盛夏之前看上你那點了。就你這樣的人,街上一抓一大把,好好的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瞅了許初末一眼,齊天一邊滿口埋怨,一邊走下車走向后備箱道:“許初末是吧,來搭把手,別在那干杵著了。”
這時,盛夏推開車門走下車道:“齊天你別這樣,初末很好的。初末,快過來幫忙拿點東西。”
這兩人,還真不見外啊!
“呵呵!盛夏,既然你已經決定了,又何必這樣羞辱我?如果你不好意思說出口,那我來說,我們結束了,你既然找到了你想要的生活,那我祝福你,此后一別兩寬,兩不相欠,再見!”
話落,許初末轉身騎上單車準備離開。
眼角的淚水又不爭氣的流下。
再見了,這段兩年零三月的感情。
不知為何,許初末覺得身心一下子輕松了好多。
是因為盛夏劈腿在前,而自己主動說出分手的原因嗎?
盛夏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初末,你亂說些什么……”
許初末頭也不回道:“我們分手了!盛夏你記住了,是我甩了你!你既然找到了你的白馬王子,那恭喜你,以后……再也不見!”
“你……混蛋!你給我站住把話說清楚,不然不能走!”
盛夏往前跑了幾步想攔下許初末,但車突然加速和她拉開距離。
“什么鬼!想跑?給我……停下!”
原本走到后備箱正準備往車外搬東西的齊天聞言,轉身,加速,追上共享單車一把將許初末拽了下來。
這隊狗男女當面羞辱他還不過癮?還要動手動腳嗎?
他許初末也不是吃素的!
翻爬起身,許初末用力一拳照著齊天臉上揍去。
咔嚓聲響,鼻斷血流。
許初末只覺得手指隱隱作痛,但對方應該更痛。
“你個垃圾!仗著自己有錢有勢,橫刀奪愛,搶別人的女朋友很爽嗎?”
他跳起又是一腳。
齊天抬手擋住,只是往后后退數步。
但他只是抹了把鼻血,吐了口唾沫,在許初末一臉錯愕中,欺身而上,一巴掌將許初末打翻在地。
腦袋嗡嗡作響,這次許初末半天爬不起身。
齊天又往他身上踢了數腳:“你個混賬,發什么瘋?也不打聽打聽,小爺我自幼喜好武術,柔道七段……”
“哥!住手!別打初末,快給我住手!”
腦袋處在迷迷糊糊的許初末感覺自己聽錯了。
哥?
這齊天和盛夏是兄妹關系?
似乎,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