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猛一進門,就感覺一陣熱氣迎面襲來,熱氣里還夾雜著濃郁的胭脂香味以及淡淡的龍涎香,讓他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右相怎么找到后宮里來了,朕今日不是說免了上朝禮了嗎?”
右相循聲看去,只見如今的天子正懶洋洋的靠在軟榻上,一頭烏黑柔順的長發隨意散落在肩上和身后,他長相俊美,甚至有一絲隱隱陰柔之氣,一雙眼睛微瞇時是攝人心魄的魅惑,偏天生一副劍眉,將這股陰柔之氣消去大半,他鼻梁高挺、嘴唇極薄,皮膚更是有一種不健康的白色。
他穿著白色真絲綢緞的里衣,胸口處大敞著,露出白嫩的肌膚。在他四周,光軟榻上,就與他一同躺著四五個女人,五一不衣著‘簡單’,在他身后,還有一男子著單薄藍色單衣站立著,雙手在白澤鴻的肩膀上一下、一下的輕輕按壓著,藍衣男子滿眼溫柔,在與右相對視時,甚至還對他淺淺一笑。
他們面前的茶幾上,擺滿了酒水和各類瓜果點心,兩旁更是有十幾人規模的絲竹管弦。
一大早,便是一片奢靡之態,仿佛是昨天夜里的宴會還未散場一般。
“右相別在那里站著了,隨便坐吧。”絲毫不在意眼前這個男人見了自己不跪不拜,更是連其臉上毫不掩飾的嫌惡都只當看不見一般,白澤鴻撿起一顆葡萄扔進嘴里,示意他坐下。
“皇上,臣來此是有要事相商。”辛丞相根本不想坐,看著眼前的場景,他簡直覺得自己昨夜苦思一整晚實在好笑,恨不得抓緊說完事情然后趕緊離開。
“右相不必多禮,直說便是。”白澤鴻將口中的葡萄皮直接吐進離自己最近的女人口中,那個女人更是毫不忌諱的低笑著咀嚼咽下。
“臣昨日家中進賊,特請皇上允許臣追拿真兇。”
白澤鴻臉上一片吃驚之色“什么,右相家中竟然有賊人闖入,右相可有大礙?”
“哼,憑那區區毛賊還奈何不了臣半分。只是這賊人臣一日不追拿到手,這恥辱便一日無法抹去,還請陛下恩準。”
白澤鴻點了點頭“這是自然,右相盡管去查好了,朝野上下、鄉里民間都仔細查查,絕不能放過這為非作歹之人。”
“有皇上這番話,臣便心里有數了。那么臣先告退。”達成了自己的目的,臨走時,右相終于拱了拱手,拱手的同時,他的視線順著自己的雙手看向皇上,裸露的肌膚外面,莫說傷痕,就連一道紅印都沒有。
也是,看他這副樣子,怎么也不像是習武之人。昨晚那人輕功了的,且中了自己一箭,即使穿著某樣護體之物阻擋住了箭頭沒有穿過身體,留下一命,但自己的箭是什么力道自己最清楚,就算沒有外傷,內里也肯定傷得不輕,至少不能像皇上這樣再如此肆無忌憚了。
那么,現在問題就是,那個賊人到底是誰呢。既然不是皇上這一派的,那么朝中還有誰敢與自己作對,從自己枕邊,將可以號令軍中上下的兵馬珠偷走了呢?
他走出門外,看也沒看一直跪在地上的那兩個小太監,竟直上了馬車,思索片刻后,才從馬車內傳出來一句。
“去看看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