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午宴結束。
一群高材生之間的關系明顯有了升溫。
不是因為志趣相投,相見恨晚,僅僅是因為現場同吃的那口大瓜變成了他們的共同語言。
事件的中心黎寺,在高材生之間成名而不知自。
而始作孽者,張山,則是連哄帶騙一個下午都沒見蔡佳佳對他有任何的理睬。
見當面不說,他倒是想起了手機。
抬手打開威信,他便給對方發過去了一個大大的紅包:13140。
其實這還真是巧合,對方這半個月的提成真就有這個數,只是時間節點顯得有些微妙。
看到了對方發來的大紅包,少女的幽怨當時便有些煙消云散。
不是說她物質,而是一個學生能夠用這樣的方式表達愛意,已經足以讓她感受到自己的被重視程度。
只是這數額確實有些夸張。
蔡佳佳想了想,便覺得不妥,只得主動開口道:“張山,你趕緊把紅包收回去!”
張山的家境班里同學可都清楚。
平日里在飯堂他可是肉食都舍不得多吃的那種人,有時候一塊面包就能頂一個上午,在此之前蔡佳佳也不是沒有好心給對方分過食物的。
就算是最近對方說自己開始兼職做家教,蔡佳佳也沒見過對方就有多寬裕。
這樣一個家境普通,甚至可以說是貧寒的學生,突然給自己發個一萬多的紅包?
就算是真把自己當成自家人,可那也未免太夸張了吧!
蔡佳佳堅決不能接受!
“收好吧,這是你應得的。”溯帝也不知道對方想這么多,最近自己確實通過佳佳子女神的招牌獲益良多,他覺得這在正常不過了。
當然,他之所以這么想,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因為環境的不同。
畢竟在修真界是存在氣運的說法的,一名天驕,就算是出門被九品妖植精華砸著的他都聽過,區區一萬塊錢根本就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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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這樣的誤會之中,直到轉賬過期退還蔡佳佳都沒有收取。
而不管溯帝如何解釋,對方也都不聽不聽,只不過心中對張山想要表達的意思卻是更加的肯定。
愛意和歉意她收了,但錢,堅決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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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溯帝也不知道是該無奈還是該欣喜。
主要是他缺錢。
非常的缺錢!
原定的兩月還款時間現在已經過去了四分之一,而目前他身上扣除完了所有分成以后,剩余的不過四萬出頭,距離三十萬還遙遙無期。
尤其蔡佳佳還是自己旗下的王牌,她的營收幾乎就占據了自己小組的兩成有多,因而給她的分成才會如此之高。
因而這下對方說什么都不收的行為,確實也給溯帝減輕了不少的壓力。
可他的原則是,答應過別人的事情無論如何都會實現。
正如此前跟另外十八位同學商量過的一般,盡管他們只是單單出具了注冊賬號所需的資料,甚至沒有參與到任何一次的補習當中,不過自己還是將約定百分之二十的純利一毛不少地返還給了他們。
至于蔡佳佳……
賬肯定還是要算的,該給她的溯帝一分也不會少,不過目前的情況也不允許自己直接轉賬,只好先行記著而后等之后找借口送過去罷。
想到這里,溯帝拍了拍對方的肩旁而后便笑著一直盯著對方的眼睛看,二人面對面就這么對視了數秒,見張山不說話,蔡佳佳便哼哼唧唧地羞著臉又扭了回去。
她沒有發現的是,在她扭過頭去的一瞬間,一道淡金色的符文已經在她眉心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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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川鎮。
某高端會所。
馬國豹緩緩放下了手中染紅的煙灰缸,而后便從小弟手中接過毛巾。
一邊擦拭雙手,小弟還一邊給他點煙,直到濃白的煙霧從他口鼻噴出,這才見他夾著香煙抬手指向了身前倒地的人影道:“再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后如果沒有我沒看到一百萬的還款,下次砸的可就不只是手那么簡單了。”
“一,一百萬?!”那人捂著鮮血淋漓的左手,臉上的神色依然煞白,頗有些哀求地道:“可馬老板,您就是殺了我我也湊不出一百萬啊!我,我當初只是借了您三十萬……”
“嗯?”馬國豹一瞪眼當即便打斷了他的話:“你這是以為我不敢殺你?”
話音落下,馬國豹摘下了臉上的黑框眼鏡便拖著瘦弱的身軀緩緩朝對方走了過來,只見他抬手就捏住對方的下巴,接著便頗為戲謔地將臉貼了過去,雙方鼻尖距離不過十公分。
如此近的距離下,馬國豹甚至都能感受到對方咚咚不停的心跳聲。
咕嚕~
那人硬憋著氣,就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只得瘋狂點頭表示同意,直到他被對方兩名手下帶走的時候,所有人才發現,他剛剛所在的位置已經濕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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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別了今天的最后一名催款人,馬國豹便目光投向了身前的王虎。
“虎子,那小子的底細查的怎么樣了?”
“老板,都弄清楚了。”
王虎深吸口氣,連忙笑臉瑩瑩地將一份文件遞了過去:“周遭所有的堂口我都問過了,完全沒人認識這小子,加之他之前的所有經歷我都一一調查過,并沒有什么突出的履歷,更沒有跟任何組織勢力有過掛鉤。
也許就是自己自學了點皮毛功夫。”
“哼,學了點皮毛就能把你們三打趴下了?”馬國豹神色不善,一把便將文件拍在了桌面上:“這到底是你自己白癡,還是你把我當白癡了?!”
啪嗒一聲落下。
雖然聲音不大,卻是把壯漢王虎嚇得直哆嗦。
其實也不怪馬國豹多慮。
行走江湖數十年,他能走到現在,除了一股子的狠勁外最大的依靠就是謹慎。
且不說那個張山三拳兩腳就能放倒王虎等人,他馬國豹可也是親自接待過對方的,單單是從對方的行為以及眼睛里透露出的那份從容以及自信,他馬國豹便可以肯定對方一定是有依靠的。
而且這依靠必定不會簡單。
至于這靠山具體到底是啥他不想去猜,只不過等他知道了結果以后,他確信自己一定也能找到方法將這根釘子拔除。
就像他這些年無聲無息給沉進大海的那些個競爭對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