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止,臺下的掌聲噼里啪啦,不亞于過年燒的炮竹。
小老師眼里躺的滿是晶瑩的淚珠,蘇幕青深深鞠了一躬,用手提起校服上衣最下兩邊,一只腳往后,彎曲,另一只原地曲折,行了個公主禮。
“咦?”清一色的聲音傳來,一屋子的迷惑味道,可當事人就是沒注意,人是甜的,空氣也跟著變甜。
她轉個圈圈,連蹦帶跳離開課室,走在走道散心。
校園的藍鈴花開得還是很新鮮,一股淡泊的植物味。
“正在掃描中……藍鈴花(學名Hyacinthoides non-scripta)又稱野風信子,是天門冬科藍鈴花屬的一種多年生球莖植物,花語:訪問和道歉。”
蘇幕青的隱形led科幻眼鏡現身,自動彈出科普。
這樣似為好也似為不好,如果在以前,她肯定進實驗室。
幸虧現在是50世紀了,這種現象早已流行遍。
早幾天它彈出了一個驚天消息:地球唯一的虛擬男友在這幾天會出現在蘇幕青所在學校。
驚不驚天不知道,但一定驚透了蘇幕青和蘇酥。
正這么想著,蘇酥就來到了她身旁,果然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幕青。”
“蘇酥。”
蘇酥一把抱住蘇幕青,與蘇幕青不同的是,蘇酥是金魚星球的,記憶很短暫,她很怕會有那么一天會忘記蘇幕青,忘記一切,忘記家。
“好啦好啦!松開你懷里的寶貝。”蘇幕青調侃道,“蘇酥,我好想念彗星,像你想念金魚星球那樣,很想很想。”
“小傻瓜。”她捏了捏幕青的小胖臉,肉嘟嘟的,可愛極了。
兩人的影子隨著太陽被縮短,被拉長,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棉花糖的季節,軟綿綿,甜津津,連風也是溫柔的。
那日,蘇幕青在校外拿著一根冰糖葫蘆,和小朋友玩著跳房子(游戲)。
天一點點變藍,深藍,微黑,淡黑,深黑。
她咬了一口手中的冰糖葫蘆,酸酸甜甜入味蕾。
系統說:今天虛擬男友會出現。她和蘇酥早早請了假,守候著,不放過一絲一毫。
實在無聊,她買了一杯奶茶和冰糖葫蘆。
車水馬龍的世界到了晚上,顯得格外落寞。
她站在路燈下,盯著一滴滴光。她很開心也很復雜,她想她能回家了,但又有些不舍:可如果不回家,她會更痛心。
雜念彌漫空中,在她的腦海里瘋狂繞圈,像是電路跳閘了。
她胸口的熱慢慢散開,一片小火花融在她手心里
她轉過身,一個拿著仙女棒的男生站在背后。
“你是?”
“你好,我是機器虛擬男友。”
!!!
蘇幕青內心:能回家了,能回家了,嗷嗚。
男生的眼神很清新,滿袖是清涼,嘴唇很薄,紅紅的,粉粉的。
像是一條小魚兒。
“不過……”他托起蘇幕青的下巴,兩人的臉在微光點亮下,顯得格外清晰,“你暫時還不能回去。”
蘇幕青心中的快樂氣球被放飛,破滅。
“為為什么?”
“因為我還不想消失。等我什么時候接受現實了,你才帶我回去好嗎?”
蘇幕青有點為難,等了好久了,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盼春天,盼秋天,盼春節盼中秋。
現在說,還要等下去。
不是他接受不了現實,而是蘇幕青接受不了。
她欲哭無淚,欲言又止。
男生見狀,挽起她的手,微微一笑。
那個笑容很治愈,相信就算是抑郁癥患者看了,也會為之動容。
何況是一個純粹的蘇幕青。
“那大概要多久。”
“等你愛上我。”
蘇幕青遲疑了,雖然她見過很多對纏綿的鴛鴦,也習以為常,可她從未愛過任何人,也從未動過心,她不是不知道愛是什么,而是太純真了。
一直都被寵愛包圍,蘇幕青不缺什么,也不想再得到什么,她很滿足現狀。
可以說她是最幸福的小公主。性格可愛天真無邪,像瑪卡巴卡,像懶羊羊,像……
不過男生的這句話也沒讓她有什么誤解,她什么也不在乎。
“好,說到做到。”
蘇幕青伸出小拇指,卷起其余四只手指,想要和他拉勾。
他被眼前這么有趣的女孩子吸引住了,也伸出小拇指,和蘇幕青手拉手:“拉勾一百年,誰也不許變……”
然后,兩人對視一笑,滿眼溫柔,很有愛。
“你好呀,我叫蘇幕青,你的名字是?”
男生驚鴻的眸子里突然變得黯淡。
蘇幕青感到很奇怪,靠近他的臉,打量著他,滿臉怎么了的字眼。
“我……沒有名字。”
“沒有名字?”她錯愕了一下,怪不得她和蘇酥一直都找不到她,原來是名字問題。
“‘躋攀穿云過,赫然見日出’,以后就叫赫然吧,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看日出,看日落,以后,請多多指教。”
赫然的身份,她沒敢和蘇酥提,她知道,蘇酥的性格,是絕不會答應的,偏偏蘇幕青又是個軟性子。
這晚過后,她的身后多了一條小尾巴,她常常拉著他的手去往每一個角落,阿爾卑斯山,喜馬拉雅山,貝加爾湖畔,是他們未來的目標打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