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快的口哨聲和悶沉的引擎聲交織在一起,隨著不平的地面,跌宕起伏,左手捏著一張寫著一串數字和文字的紙片,輕壓在微微顫抖的方向盤上,右手握著一瓶水往嘴里送。
咦!橋呢!
許震猛灌了一口水,含在嘴里,停穩車,跑到那里立的一塊木板那,這里什么時候多了一個這樣子的東西?
木板上寫著幾個紅色的大字:「滾回去,死著吧」筆法潦草,但卻很有力,尤其是死字的那個勾,勾到了兩個字的高度。
撲嗤。
許震把含在嘴里的水一把噴了出去,鮮紅鮮紅的,好像是用血寫上去的。
……
古樸的磚塊,灰黑色的窗戶,碩大的指針停滯著,垂下來。
一群人焦急地擠在鐘樓的門口,等待著門的開啟。
哐當。
門開了,男子握著門把手,面色低沉地走了出來,調整著不協調的腳步,搖了搖頭。
“哎呀!”不知道誰叫了一聲,人群開始迅速騷動起來。
……
“水太厲!你要去哪?”yellow兄叫住了與他擦肩而過的家伙,
水太厲沒有回頭,只是站在原地。
就在剛剛,yellow兄審問完緊挨著王榮龜家的幾戶人家后,見著了水太厲,他面色蒼白,只有一只手插在褲兜里,另一只手好像在怕什么似的,摁在腰間。
這個家伙只不過是看了我一眼,肯定沒什么的,大不了我騙騙他。
“有什么事。”
yellow兄一邊說一邊向他走來,“你看上去好像經歷了什么事情,而且你的口袋里是不是有什么讓你害怕的東西?”
這句話一針見血,怎么可能?他到底怎么看出來的?
“你說的對,我不打算藏了。”
yellow兄嘴角微微上揚,“所以,你承認什么?”
水太厲掏出一把老舊的小手槍,丟在了地上,“我看見村長被人用槍殺了,但是真的不是我。”
yellow兄沒說什么,撿起槍聞了聞。
……
中午,在村莊中心的廣場上。
烈日高照,悶熱的風輕拂過人們的衣裳,廣場的周圍堆著幾十把鋤頭,凳子吱呀吱呀地響,低頭議論著,面對著他們的是坐在椅子上的水太厲。
站在水太厲旁邊的男子清了清嗓子,“水太厲,你說你看見村長被人用槍殺了,對吧。”
“對。”
“那你看到兇手了嗎?”
“沒,沒有。”
“你看到村長被人用槍殺了,既然是槍,一定有槍聲吧?你聽見了嗎?”
“沒。”水太厲咽了咽口水,汗滴到了桌子上。
“什么都沒有!你不是兇手誰信啊!”劉羽大聲喝訴道。
一聽到這句話,水太厲握緊了拳頭,黝黑的手臂上的青筋暴起,臉漲的通紅。
站起來,推到了一秒前還坐著的椅子,拿起旁邊的水杯,舉過頭頂,狠狠地錘向了桌子,直接把原本就不是很結實的桌子打斷了,木屑飄飛,水杯也爆開了,濺落了一地的水。
“哼~哼~哼~哼~”水太厲喘著粗氣,通紅的眼睛盯著劉羽,下一把摘下眼鏡摔在了地上,玻璃四濺。
……
站在遠處的王孝看著這玻璃碎片出了神,好像勾起了他腦海中的畫面。
四周一片黑暗,想跑?卻被死死地摁在原地,動彈不得,渾身乏力,只有眼珠子轉動著。
清晰了!面前出現了一面玻璃,一把鋒利而又巨大的刀迅速向他靠近,害怕地閉上了眼睛,玻璃破碎的聲音。
睜開眼,到處是飛濺的黑色玻璃,劃到了他的臉,黑暗也破碎了。
胸前、背上都濕透了,臉上的傷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往下流血了。
……
“你針對我!我沒有!”說完一拳把劉羽打倒在地,俯下身子抓住了他的衣領,掄起拳頭準備打下去。
“住手!”
水太厲手被一腳踢開,自己也被這強大的力道翻了個面,一抬頭,看到了yellow兄。
“現在聽我說!”yellow兄又像是對他說又像是對身后的人們說。
“兇手將橋和電話線破壞掉了,也就切除了我們唯一能與外界聯系的渠道,為的就是要將我們困死在這里,任他宰割。”
“但是,經過我的調查,水太厲不是兇手。”
人們開始議論起來,但是,不一會便用懷疑的眼光盯著對方,有誰值得信任呢?
“怎么可能?”劉羽剛被水太厲打了一拳,頗有怨氣,立刻否定了yellow兄的意見。
“你又是怎么斷定他是兇手的?”
“就憑他說話的矛盾和那把槍。”
“你是說這把?”yellow兄從口袋拿出一條透明的塑料袋,里面裝的正是那把槍,yellow兄把它拿了出來,遞給他。
“聞聞,有沒有火藥味?”
劉羽半信半疑地把槍管湊到鼻子下,居然真的沒有,一般來說開過槍是一定會有火藥味的,這個卻沒有!
“萬一他處理過了呢?”
“根本用不著處理,這種槍如果沾水一定會沒用,而且,打中村長的子彈是現在任何一只槍械都用不了的,當然,包括那把槍。”yellow兄攤開手心,露出一顆銅黃色的子彈。
“他的下一個目標,我猜,應該是跟王榮龜有過接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