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6月的一天,美國內華達州的一個小鎮正值一個晴朗又沒有風的日子,蔚藍的天空中飄著幾朵懶洋洋的云,正悠閑地散著步。
馬丁?陳像往常一樣吃過妻子雪莉做的午餐,正穿衣洗漱準備去公司上班。
馬丁懷著沉重的心情,驅車前往公司,他把車開上了一條他再熟悉不過的公路。公路兩邊是荒蕪的紅色土地,生長著一些低矮的灌木。這里人煙稀少,只有這條公路和路旁的指路標牌證明有人類在此活動。但此時的馬丁并沒有欣賞路邊風景的心思。
馬丁之所以憂心忡忡,是因為半年前,他剛滿10歲的獨生女兒莉婭,患上了白血病。他和妻子把女兒送到了內華達州最好的醫院。在醫生的指導下,放療和化療等各種常用的醫療手段一一被用在莉婭身上,但女兒的白血病仍然不見好轉,只有她的生命在一天天減少。這讓這個普通的亞裔家庭的生活跌到了谷底。
正當馬丁看著路發呆的時候,突然,原本光亮的天空顏色暗淡了下來。一種刺眼的紫紅色光取代了太陽發出的黃光。馬丁趕忙停下車跑到車外邊去看,他瞪大眼睛張開嘴巴,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一束直徑約50米的強激光從內華達州中部的一個無人區垂直射向了外太空,抵達了肉眼不可見的遙遠深處。
兩分鐘后,激光束像是耗完了能量,倏然消失了。天空再次恢復了原本的亮度,依舊無風,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馬丁在車外呆站了一會,但是激光束再也沒有出現,他只好繼續開車去上班。
第二天,馬丁像平時一樣看著新聞吃早餐。新聞對昨天出現的奇異景象只是做了簡短的提及,并沒有對這起事件做出任何解釋。
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但這讓馬丁想起了半年前的一件事。
那是莉婭患病接受治療一個星期后,馬丁和雪莉正在病房里照顧莉婭的時候。一個自稱是美國高新技術研究院(簡稱AHRI)的工作人員找上了他們。
那個工作人員一見到陳夫婦就表現得很熱情,他立刻做了自我介紹。
“我叫威廉,在AHRI工作,也是里面的一名研究員?!蓖涂蜌鈿獾厣斐鲇沂?。
“我是馬丁,”馬丁一邊和威廉握手一邊說,“這是我的妻子,雪莉。”
“你好?!毖├蛎銖姅D出一個微笑。
威廉是個禿頂,上嘴唇留著濃密的胡子,下巴卻刮的干干凈凈。啤酒肚大的都快把外套的紐扣撐掉了,他手里拿著那種公務員常用的黑色皮制公文包,里邊一定塞滿了各種表格文件。馬丁打量了一遍他的外表,怎么也不能把他當成印象中的研究員看待。
“聽說令愛生了重病,我深表遺憾?!蓖f,“如果您不嫌棄的話,可以了解一下我們研究出來的一種新型癌癥療法?!蓖畞砘乜粗惙驄D的表情,希望能從中看出他們的心理變化。
馬丁小聲和妻子商量了幾句,雪莉的表情比之前更凝重了,但是馬丁的表情卻變得稍微舒展了一點。他們商量完后馬丁開口說:“好,我知道了。那您就給我們介紹一下那種新型療法吧。”
威廉清了清嗓子:“關于我們的新療法,雖然目前仍然處于試驗階段,但是通過在100只白鼠和50只猴子身上做的實驗,我們的新儀器可以殺滅99%的癌細胞,剩下的一點癌細胞只要施以一定的藥物治療,那么癌癥痊愈不過是個時間問題。”
馬丁聽了很高興,臉上幾乎都要重新浮現笑容了。但是雪莉的表情卻很凝重,蒙著一層厚重的陰影。
“我們不能讓女兒去給他們做實驗!”雪莉小聲對馬丁說。
馬丁顯然有點生氣地說:“那你有什么更好的辦法嗎?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女兒去死?”
雪莉不再說什么,眼淚從眼角流了下來,她立刻背過身去,不想讓別人看到她的表情。
“因為這個療法目前還處在試驗階段,所以我們不會收取您任何的費用。如果您同意的話,就在保密協議上簽個字吧。”威廉從他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張打印在白紙上的協議書和一支中性筆遞給馬丁。
“我有點看不懂,保密協議最后的后果自負是什么意思?”馬丁快速地讀完保密協議,看到最后,他皺起了眉頭。
威廉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不希望因為馬丁沒有簽署協議而導致這樁買賣流產的情況發生,于是他立刻解釋道:“您不用擔心,那個是協議書通用的一種結尾格式。”威廉頓了頓繼續說:“如果您不放心,除了您以外,其實還有另外三個家庭已經和我們簽署了協議了,我們將不遺余力治好您的女兒!”
馬丁點了點頭,把全名簽在了協議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