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勝開始懷疑這個系統有自我意識，但他沒有證據。

　　自己與林澈瑜廝混在一起的時候，沒見他有彈窗，反而是在自己刻苦學習的時候彈出來惡心自己一下。

　　“系統覺得我在不務正業？”柳勝戲謔地想了想。

　　“罷了，看看吧。”

　　由于高等學習理解的作用，講師在臺上教授的內容對柳勝而言已經沒有聽講的價值了。

　　他打開系統面板，“任務”選項。

　　“任務：初步接觸蜂巢（未讀）。”

　　以前好像沒有未讀這兩個字吧？柳勝接著看下去，他記得這個任務的觸發好像是最早那個“戰斗準備”的任務完成獎勵之一。

　　“任務描述：在基礎屬性達標后，宿主有必要對蜂巢思維有足夠且清晰的認知，而最快速的認知法，則是親眼一見。”

　　“完成條件：

　　“×掃描系統累計掃描到生產單元一種；

　　“√掃描系統累計掃描到戰斗單元一種；

　　“×掃描系統累計掃描到繁衍單元一種；

　　“×掃描系統累計掃描到科研單元一種。”

　　“任務獎勵：免費技能兌換機會+2。”

　　柳勝傻眼了。

　　“這叫我到哪里去找？”

　　找到林澈瑜這一個蜂巢思維單元，已經算得上老天開眼了，他都不知道地球上還有沒有其它的存在。

　　“等一下。”

　　“在獲得這個系統的當晚，似乎有掃描到過另外一位蜂巢思維。”柳勝忽然想了起來，“甚至按系統的說法，那個單元離我最近只有10米不到。”

　　看起來，自己所住的廉租房算是一個比較好的突破口。

　　“不過，如果那個不知名的蜂巢思維單元又是戰斗單元的話，就有點白瞎了。”

　　柳勝的眼前除了系統的界面外，又浮現出林澈瑜的面龐。

　　“她好像說過，她算是入侵這個星球的先鋒隊成員。”柳勝以一個普通地球人的立場開始了推理，“既然后面的那個‘最高意志’試圖入侵這個星球，總不會把生產單元、繁衍單元這樣一聽就知道是應該窩在大后方搞生產活動的個體給派過來吧。”

　　往這個方向一想，柳勝就悲哀地發現，如果這個思路沒有出差錯的話，那么說不定，潛伏在地球上的蜂巢思維個體，絕大多數都是戰斗單元。

　　“找個時間問問林澈瑜？”

　　這個念頭一浮現出來就被柳勝從心底涌現的求生欲否決了。

　　那時候林澈瑜有問必答地說出一大堆有關自己信息后，那種殺意極為濃烈，根本做不得假。

　　雖然最后被自己一波坑蒙拐騙給帶跑了方向，但那是基于林澈瑜極為簡單的內部邏輯的，天知道自己再從她口中套出什么話后，又會牽扯出什么第二百多少的規則，直接把自己擊殺了。

　　“這個任務只能隨緣做了，當前最重要的就是解鎖所謂的情感進度條。”

　　分得清主次，明白什么可為，什么不可為，是柳勝比較優秀的一個美德。

　　情感進度條解鎖的機制，柳勝還沒有徹底摸清，不過，他已經找到了一些竅門，對這個任務已經有了自己的一些方向。

　　......

　　完成下午的課程后。

　　“阿勝，我還有點事，先走一步，到晚上我會到活動室來，你等我一下。”汪澄急匆匆地說道。

　　一般汪澄用這種語氣說話時，十有八九是他的某兩位或者多位女朋友在汪澄精細如走鋼絲一般的操作中明悟了什么，找他興師問罪來了。

　　柳勝輕嘆一口氣，打發走了汪澄，自己先行一步走到了活動室。

　　林澈瑜是個大閑人，這次加入特殊攝影愛好者協會充當救火隊員，反而讓她有了些事情做，她一整個下午都窩在活動室里，不知在做些什么。

　　活動室時，林澈瑜安靜地端坐在小木椅上，捧著手機看視頻。

　　原本柳勝還不以為意，直到手機中清晰明了地傳來“hensin”的聲音。

　　他悄悄靠過去。

　　《假面騎士faiz》，還是劇場版。

　　何潤東飾演的反派一號正拿著那個年代的翻蓋手機，帥氣地喊了一聲，然后全身包裹，一個極為帥氣的假面騎士橫空出世。

　　彈幕上瘋狂地刷著“假面騎士步驚云”之類的名梗。

　　“我在看地球人是怎么使用動力外骨骼的。”林澈瑜感覺到柳勝到來，很沒有必要地對他解釋道。

　　“有看出什么嗎？”

　　“地球人很喜歡在作戰記錄前面發表自己的感想嗎？”林澈瑜指著涌現出的彈幕問道。

　　“如果你覺得很煩的話，可以把彈幕關掉。”柳勝很貼心地往手機屏幕上點了點，頓時世界清凈了。

　　林澈瑜又默默打開。

　　“你們地球人的戰斗方式都是這樣的嗎？”林澈瑜又問出一個柳勝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問題。

　　“嗯，差不多吧。”柳勝想了想，曖昧地說道。

　　對方再怎么說也是來侵略自己母星的外星人，這應該能算某種程度上的戰略欺騙吧？

　　“看來那些先行的探測單元們失職了。”林澈瑜以極專業的口吻評價道，“這顆星球雖然沒有獨立發展出超光速航行的科技，但武器裝備方面的科技水平已經到達了宇宙平均的水準，不比自由意志同盟的那些武器差了。”

　　她流露出了一點苦惱的情緒：“真沒有想到這顆星球竟然是罕見的特殊類型，若不是真正參看過地球人的戰斗方式，我們這次恐怕要損失慘重。”

　　“......冒昧問一下，澈瑜。”柳勝離開了她幾步遠，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現在可以把你所知道的信息，原封不動地傳遞給‘最高意志’嗎？”

　　“按理說可以，但我已經有五年沒有收到最高意志的回復了。”林澈瑜很是苦惱。

　　按蜂巢百科全數所說，蜂巢思維的整個社會運作模式就像是一整個人，最高意志充當大腦，給各個細胞發號施令。

　　林澈瑜按理說就應該是這其中的“細胞”。

　　看來林澈瑜還沒有一定的自覺，當一個細胞出現“喜怒哀樂”的感情時，就不應該被認為是最高意志之下的忠誠子集了。

　　“如果我的理解沒有錯的話，系統應該已經認定林澈瑜早在見到我之前，就已經覺醒了獨立意識。”柳勝想道，“是否就是因為如她所說，與所謂的‘最高意志’斷聯，自然而然產生了獨立意識呢？”

　　雖然心中有了這么一個假說，不過柳勝尚不能完全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