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在家,家里還不是一個人。”時韻目光和話題,自然而然地轉到了云歌身上。
突然被提到,云歌靦腆地打了聲招呼:“阿姨好。”
“你好。”時韻笑了笑,走到前,云歌面前,看著江時晏,示意:“不介紹一下?”
江時晏遲了一兩秒才緩緩道:“這位是云歌,在隔壁住,我的房東。”他是在想該怎么介紹,但想來想去,兩人間的關系,就是如他所說。
他轉頭跟云歌道:“我媽和我妹妹。”
云歌點點頭。
心狂跳不止。
江老師還不如不介紹,和媽媽妹妹介紹她是房東,房東出現在租客家里,還在幫忙做飯,不是明擺著讓人浮想聯翩的嗎?
但好像,不管怎么說,總會讓人多想。
“房東啊。”時韻意味深長地笑著點點頭,沒有多問,轉而看著房子:“房子也挺好的,我剛進小區,大致看了看,小區環境也不錯。我們是看你搬來挺長時間了也不知道怎么樣,也沒來看過,就過來看看,現在看完了,那恬恬,我們回去吧!”
不打擾人家了。
云歌傻眼了,這就要走了?
她看了眼江老師,江時晏明顯也沒想到這么快要走了:“不再坐會兒嗎?吃個飯再回去。”
“不了,我和媽媽不想在這當電燈泡。”時羽恬一本正經道。
江時晏一個眼風掃過去。
時羽恬吐了吐舌頭,才不怕。
時韻笑著道:“不吃了,我們出門時跟家里說了要回去吃飯的,家里已經準備了。我看你們也是在做飯吧?那你們忙,我們就不打擾了。”
云歌:“......”
時韻和時羽恬已經往門口走了,江時晏無法,也不再挽留,云歌站在原地躊躇兩秒,也默默地跟了上去,把江老師的媽媽和妹妹送到小區外,看她們開車離去,才往回走。
兩人都沒說話。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兩人一時也不知道要說什么。
車上。
時羽恬開著車,時韻坐在副駕駛座上,顯然沒想到來這一趟還有意外收獲。
“你哥說是房東,但我看怎么覺得兩人關系不一般啊。”時韻琢磨著,那兩人沒發現她的時候,她站在廚房門口看了好一會兒,兩人聊天稀松又平常,但也恰恰是因為聊的很平淡,才讓時韻覺得,兩人是很熟悉了,很親近了,才會聊得這么隨意,這么家常。
“肯定不一般。”時羽恬篤定道:“就拿我哥那人來說,這么些年了,也沒見和哪個異性走得這么近,現在突然有一個了,還都和人家發展到兩人共處一室,一起做飯吃的地步了,肯定心里有她。或者兩人已經在一起了,只不過還不想讓家里知道,才只說是房東的。”
“為什么不想讓家里知道呢?”時韻不明白這一點,想不通年輕人的心思:“是感情還不穩定,還是你哥覺得我們會不喜歡那個女孩啊?”
“不一定是我哥這邊的問題啊。”時羽恬道:“也有可能是那女孩暫時不想讓大家知道,反正原因有很多,誰知道呢。”
時羽恬忽然想到,笑著道:“像不像懷孕前三個月因為胎不穩暫時不告訴大家?”
時韻看她一眼,無奈:“什么類比。”
她嘿嘿笑了聲:“你不是還要看我哥需要添置什么東西嗎?就在餐廳廚房門口看了看,這看出來什么了?客廳臥室都沒去看呢。”
“不是想著趕緊走嗎?我們在那多待一秒,那女孩就不自在一秒。”時韻說:“客廳進門我掃了眼,也挺好的,至于臥室,那太私密了,萬一兩人同居了,就更不能隨便看了。”
時羽恬無語:“人家到底在沒在一起都還不知道,你都想到人家同居了。”
“得想到嘛,萬一我們闖進去,有什么不能見的,豈不是都尷尬。”時韻想得多。
她服了:“好吧!”
猝不及防地見了人家媽媽和妹妹,不管怎么說,人家都會認為關系不簡單。
但云歌看江老師都不著急不焦慮的樣子,她也慢慢靜了心。
突然見了江老師的家長讓她和江老師在相處中都有點尷尬,但更尷尬的是,云歌把家門鑰匙忘家里了。
她和江老師回來后繼續在廚房忙活,江老師做飯時發現有調味料沒了,云歌家里有,她回家拿了過來,當時還沒從突然見了人家家長的震驚中回過神來,心和神都四海漂泊,拿了調料,忘了家門鑰匙沒有拿,就出來了。
等吃完飯從江老師家里出來,準備開門時,手上空空,一時傻眼了。
她這時還沒想起來家門鑰匙是丟在家里了,只以為是忘在江老師家了,轉身又去敲江老師的家門。
江老師很快過來開門,還不等他問,云歌先道:“我家門鑰匙好像忘在這里了。”
江時晏點頭,讓她進來。
她放的位置,他也不知道,便讓她自己找。
云歌習慣把鑰匙放在江老師門口的玄關上,但這次看了卻沒有,江時晏也注意了,“沒有嗎?”
“沒有。”云歌還在找。
“別急,好好想想放在哪里了。”江時晏一邊安慰,一邊幫忙找。
兩人把可能放的地方甚至不可能放的地方都找了個遍,都沒找到鑰匙,云歌正著急著,大腦突然閃過一個片段。
——她回家去廚房拿調味料時,一直拿著的鑰匙被她隨手放在了廚房臺面上,等她找到調味料拿出,徑直出了廚房,把鑰匙忘在廚房忘帶出來了。
就是說,她鑰匙丟家里了。
云歌表情一點點裂開:“我好像忘在廚房了,回去拿調味料的時候。”
江時晏:“......”
這個時間,找開鎖公司來開門,人家也下班了,出去開房,她什么證件都沒帶,云歌正想著要不要去紀梓易那里湊合一晚,便聽江老師道:“那你在我這湊合一晚吧!”
江時晏也把她能去的地方想了個遍,什么證件都沒有酒店都沒辦法住,但那句話說完,他又想起來,和她一塊長大的朋友就住在樓下,她也可以過去借宿。
但話已出口,也無法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