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此時的蘇愈,何清夢明顯被嚇了一跳。
這個雙目赤紅,臉色蒼白而又不健康透著紅潤的披發男子像個瘋子一樣…
這還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清秀男生嗎?
馬克趁機站了出來,勇敢地上前打算趁機說點什么彰顯存在感。
“你好,先生,請問有什么事嗎?”
蘇愈的聲音很輕,卻莫名的有一絲不協調和怪異,和他平日里低沉的聲音完全不同,仿佛在強行忍耐著什么一樣。
胸口上的笑臉傷痕更是莫名的讓人心驚膽顫…
他緩緩抬頭,亂發下布滿血絲的眼睛盯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一股龐大的、暴戾的、絲毫不加掩飾的惡意籠罩著馬克。
什么樣的人才會有這么純粹的惡意啊,那雙墨綠色的瞳子,里面他僅僅站在那里就好像代表著混亂,昔日哥譚的犯罪王子似乎在此刻重生了。
“我在問你,先生。”蘇愈直勾勾地看著馬克,下方原本喧鬧的舞池此時也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在看著二樓發生的事情。
馬克腿在發抖,生物本能在瘋狂警告他面前這個人極度危險。
可這畢竟是蘇家的派對,他作為蘇筱雨的哥哥還能當眾把客人怎么樣不成?
馬克咽了口唾沫,“聽…聽著,讓女士在外面等你是不禮貌的行為…”
蘇愈卻沒有什么反應,他的視野中,小丑正站在這個亞裔男子身后起舞,
“你救不了他們,杰森!”
“您這樣做是不對的,蘇先生!”
“你救不了哥譚!自始至終,你就只是個躲在蝙蝠俠披風下發抖的孩子!”
“作為紳士,我們…”
“當我慢慢地,一刀一刀地殺死他時,你只能無助地在地上哭泣…哈…啊哈哈哈哈哈…”
“請你為你的行為向何小姐道歉!”
小丑癲狂地大笑著,在他面前的亞裔男子看著蘇愈沒反應,仿佛逐漸找到了自信,逐漸開始像演講一樣加上手勢,神采飛揚的演說著,時不時用余光看一下何清夢。
他享受這種仿佛舞臺主角一樣的感覺。
直到…
“為什么這么嚴肅呢?”
馬克看著蘇愈呆愣的面容,忍不住不滿的說了一句。
這一刻,小丑的面容和他重合了。
蘇愈看著眼前的小丑,瞳孔猛然舒張。
他快速地向前用手肘頂住小丑的脖子,接著就是一記膝撞。
“你以為你可以威脅我?”
他直視著小丑的眼睛,小丑仍舊笑嘻嘻地看著他,此時此刻,蘇愈的雙眸赫然全部變成了墨綠色!
“為什么不能呢?”
“我可以殺你一次,就可以殺你兩次、三次,無數次!”
“我告訴過你,杰森。這副面容下是一種思想,而思想是不怕子彈的。”
小丑全然不懼蘇愈的威脅,反而爆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大笑。蘇愈憤怒地一拳砸在他的鼻子上,接著又是一拳,一拳接著一拳…
極度的痛楚讓小丑的臉都扭曲了,但他仍舊笑著,奄奄一息地抬起手點了點下面。
“或許你可以殺死一個瘋子,但世界上這么多瘋子,你殺的完嗎?”
蘇愈順著他的手指看去,愣住了。貝恩、稻草人、殺手鱷、急凍人…
這些昔日死在他手上的阿卡姆亡魂們,此刻竟然一個個站在下面,虎視眈眈的看著他,目光所及之處皆是窮兇極惡的罪犯…
蘇愈松開小丑,小丑倒在地上發出一聲痛呼。
“這怎么可能…”他后退兩步,揉了揉眼睛,再睜開眼,罪犯們依然沉默地站在下方看著他。
“沒關系…沒關系…我有備案…我有備案…戰甲…我的戰甲在哪…”
他瘋了似的嘴里念叨著什么,跌跌撞撞地就要往房間里跑。
但貝恩已經跑了上來,他獰笑著試圖前撲抓住蘇愈。
“這一次,我一定會折斷你的脊椎,我想,那會有點痛。”
蘇愈罕見的驚慌了起來,自從在阿卡姆畢業后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但幻覺和長時間不眠的疲倦讓他失去了應有的判斷力。
“你不要靠近我啊!”他喘息著一記鞭腿抽在了貝恩的腦袋上,貝恩像個破麻袋一樣飛了出去。
雖然有些奇怪為什么貝恩突然變得這么弱,但本著阿卡姆的生存法則,蘇愈接著就想上去補刀。
“夠了。”一個清冷的女聲從她背后響起。
“少爺,您喝醉了。”管家少女在他身后說道。
“閃開!”蘇愈怒吼著,他能殺掉這些超級罪犯第一次就能殺第二次!
眼看著蘇愈殺心頓起,管家少女嘆了口氣,伸出雙手緊緊箍住蘇愈的雙腕迫使他以一個極其別扭的姿勢發力才能站住。
“你!”蘇愈奮力掙扎,注射過泰坦毒液和酒神因子改造的身體,即使是真正的鋼鐵他也能擰動,可就是掙不脫身后那雙手。
“睡吧,少爺,您累了。”管家少女輕聲說道。
“你…你們到底是什么…”蘇愈被打昏前只來得及問出這么一句話。
“您會知道的,少爺。”管家少女眼睛里閃過一絲奇異的光。
她轉身向著臺下還在懵筆狀態下的一眾嘉賓鞠了一躬,
“抱歉,我家少爺喝醉了,打擾了諸位的雅興,相關賠償請找我們的律師談。”
說完,也不管臺下的喧嘩,徑自拖著蘇愈離開了。
至于臺下…他們到現在都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
何家的小公主主動去找那個披頭散發的瘋子,馬克站出來想干那個瘋子。
然后那個瘋子就突然發瘋,不顧小公主在場,掐住他的脖子嚷嚷著什么要殺他一萬遍并瘋狂用拳頭砸他的臉…
把他打成奄奄一息后,仍然喪心病狂的毆打試圖拉開他們的熱心群眾?
最后那個非常能打的瘋子居然被一個少女管家打昏并拖走了。
等他們理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后,一個個都不忿的嚷嚷了起來。
“他以為他是誰?”
“一個暴發戶而已,居然公然毆打客人!”
“何氏的小公主還在這里呢!”
……
何清夢也有些不敢相信她的眼睛,“沒想到他居然是這種人…”
她失望的搖搖頭,“看來是我想多了。”
隨著何清夢的離開,不斷有客人不告而別。
蘇筱雨臉色蒼白,“不…不是這樣的…我哥他只是喝醉了…”
她蒼白無力的解釋著,努力的試圖挽留著不斷離開的嘉賓。
“等著收律師函吧。”馬克的同伴把他抬出去前冷冷的丟下最后一句話。
等到大廳再一次空無一人,只剩下一片狼藉時,蘇筱雨癱坐在地上,“為什么…”
“我明明只是想有一些朋友而已…”她像個小孩一樣的哭了起來,再也看不到那個小太妹的一點影子。
“都怪你!”她啜泣著,但并沒有人安慰她。
陰影中,一個身著西裝的男人最后看了一眼蘇愈的房間,“精神分裂?這就是你所恐懼的嗎?真是有趣的素材…”
他笑了笑,轉身離去,“這么有意思的素材很少見了…算了,先吃點別的墊一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