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氏集團(tuán)。
“歐陽律師,你來了。”沐子月在一樓剛好看到歐陽蘭在前臺登記處,趕緊將人迎了進(jìn)來。
歐陽蘭經(jīng)過這段時間,也終于相信黎陌的話了,沐子月雖然是有一點任性,但是人確實不壞,并且對黎陌也算是忠心耿耿,知恩圖報了。
“謝謝,陌陌在辦公室?”
“是的,最近她很忙,不止在忙著項目落地,更是防著蘇氏做手腳,基本沒怎么休息過。”歐陽蘭心里明白,黎陌一碰上上心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看著上行的電梯,終于停在了頂層28樓,沐子月領(lǐng)著歐陽蘭直奔黎陌辦公室。
這是歐陽蘭第一次來到黎陌辦公的地方,想當(dāng)初大家還是學(xué)生時代的時候,黎陌對中規(guī)中矩的辦公室生活充滿鄙夷,覺得那會埋沒人的天賦,扼殺人的個性,當(dāng)時她還在律所實習(xí),每天著正裝,總是一副標(biāo)準(zhǔn)的職業(yè)人打扮,還經(jīng)常被她倆調(diào)侃,沒想到,時過境遷,大家還是向命運低頭了。
“歐陽律師,您請坐吧,黎陌應(yīng)該走開了。”沐子月剛剛敲門沒有人回應(yīng),推門而進(jìn)看到黎陌手機還在辦公桌上,應(yīng)該去了洗手間或者茶水間。
“恩恩,你忙吧,我在這里等她就好。”
“好的,我去讓人沖杯咖啡給你,想喝什么?”
“卡布奇諾,溫的,三分糖,謝謝。”歐陽蘭倒也不客氣。
“你稍等。”沐子月說完就虛掩了們出去準(zhǔn)備了。
歐陽蘭將手里為黎陌準(zhǔn)備的資料放在了辦公桌上,隨意打量了黎陌的辦公室。擺設(shè)都很簡單有序,書架上也大多都是財經(jīng)類的書籍,歐陽蘭一眼掃過,發(fā)現(xiàn)最上層上面像是有一本被書掩蓋住的相冊,剛想伸手拿下來,就聽到黎陌伴著幾聲咳嗽聲推門而進(jìn)。
“咦,蘭蘭你來啦~”黎陌看到辦公室歐陽蘭,瞬間將自己心臟隱隱的不適感壓了下去,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張開雙臂,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真好,自己還有這幾個好朋友。
歐陽蘭替她順了順后背,看到她慘白了的唇,心中不免心疼幾分。
“陌陌,你老實告訴我,你的身體有沒有問題?”不怪乎她這么問,黎陌身體的狀況她和沈怡是知道的,她不希望黎陌在他們面前也要裝堅強,剛剛聽到她一直咳嗽,原來他們都一直忽略了這個才22歲的女孩子,身體里還有著一片細(xì)碎的彈片。是她偽裝的太好,還是他們太不盡職,覺得她有了教授的藥一直在健康的活著。
“蘭蘭,你想多了,我好著呢。你看,我啥問題都沒有。而且我告訴你,前兩天凜風(fēng)給我送了兩盒老頭研究的新藥,效果可好了,并且啊,有著淡淡的甜味,還有薄荷的馨香,這老頭還是挺懂我的,知道我不喜歡吃苦的東西。嘻嘻嘻。”黎陌沒有告訴她的是,凜風(fēng)說,教授告訴他,這個藥是速成藥,藥效估計只有三個月,需要盡快安排黎陌會法國進(jìn)行全面體檢及手術(shù)。
歐陽蘭無奈地捏了捏她的臉,“你是不是傻的,有誰喜歡吃苦的東西。”黎陌鬼靈精怪地吐了吐舌頭。
“不過你可別大意啊,也是我們最近看你回國后一直忙著忙那的,你答應(yīng)我,蘇氏這件事情搞定之后,我們帶你去好好檢查下身體,這沒得商量。”
“行行行,我說歐陽大律師,等這件事情一結(jié)束,你們說什么就是什么,好吧,我保證。你別用你在檢察院的那副表情對我,瘆得慌。”歐陽蘭也是個美人胚子,奈何學(xué)法的氣質(zhì)總是讓人覺得她不夠平易近人,也就他們幾個能夠逗笑她了。
“行了,言歸正傳,你前兩天給我的資料都是當(dāng)年基金成立的原件吧?”
“秦少峰給我的,我讓他去基金會幫我拿的,應(yīng)該假不了。”
“喲,你還會開口求人辦事哪?”歐陽蘭覺得很新奇。
黎陌甩了個傲嬌的白眼,“不用白不用,如果我自己去的話,肯定也有辦法,只是時間代價肯定比讓秦少峰去拿會多得多,所以,這是基于時間成本和機會成本考慮的。”
“要不你兩就將就著過算了,秦少峰現(xiàn)在對你也還不錯,你看看,劉允思摔斷腿這段時間,都沒見過他怎么上心......”
“停,”黎陌打了個暫停手勢,自己身邊的人都怎么了,一個個的勸和。“我跟你說哈,秦少峰這個人可以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也可以是很負(fù)責(zé)任的親人、朋友,但就不可能是我黎陌相伴一生的男人。可能現(xiàn)在是因為他對我的改變很感興趣,但你要相信,作為一個極其理智的人,他一定會有極其強大的自控力,他,不會給自己留弱點的,不管是我,還是劉允思。所以,歸根到底,他才是最冷血絕情的人。”
“那不是正好,郎無情妾無意,門當(dāng)戶對,強強聯(lián)手,也不至于讓我們擔(dān)心你以后孤獨終老。哈哈哈。”歐陽蘭就是害怕一旦黎陌心中的執(zhí)念一了,求生欲望不知道......
“哎,你今天是來給我分析蘇氏情況的,可不是來當(dāng)我的心理醫(yī)生的。”黎陌假裝氣鼓鼓的質(zhì)問。
“好了,回歸正題,這份文件是真的,那蘇大遇范的事可就不止一星半點了。”
“怎么說?”
“根據(jù)這份成立文書來看,這只基金的所有人就是屬于你媽媽蘇曉卉的,因為這只基金是你外公是以你媽媽的名義全額成立的,這跟蘇大遇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但是,你媽媽在嫁給黎董事長時候,無暇他顧,就出了一份授權(quán)委托書給蘇大遇,委托他全權(quán)處理蘇氏以及這只基金的運營,后來,你媽媽過世之后,蘇大遇召開董事會,成為了蘇氏實際控股人。也就是現(xiàn)在蘇氏的實際所有權(quán)是蘇大遇,但這只基金本來就是你媽媽個人的私有財產(chǎn),跟蘇氏是掛不了邊的。”
“本來?什么意思?”不得不說,黎陌一下子就抓住了問題的關(guān)鍵。
“陌陌,你看過這份資料嗎?”
黎陌疑惑的看著歐陽蘭,總感覺她話里有話。“沒有,于武將資料拿給我的時候,我跟Mario在項目拍攝現(xiàn)場,所以直接讓他拿給你了。怎么,這份資料有問題?”
“陌陌,我在那份資料里看到了蘇大遇最近提交基金會的一份資料,是他用來申請將基金作為蘇氏所有財產(chǎn)的證明。”“是,你媽媽親手按下手印的基金轉(zhuǎn)讓書。”
歐陽蘭看到這個文件的時候,她也震驚了,就算蘇曉卉對蘇氏不上心,那不可能連爸爸送的生日禮物也拱手讓人吧。
“怎么會??”
“你有沒有印象,或者是你媽媽有沒有留下什么,額,線索給你?”畢竟蘇曉卉自殺的時候,黎陌才三歲,正常來說,不會有什么記憶。
“完全沒有,我媽媽一直都是患得患失的,對我也好像并不上心,別說給我買個玩具,就連窩讓她抱抱我,她都會讓保姆把我抱走,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會留下什么給我呢。”想想也是可悲,所以黎陌從小對感情就很敏感,從不輕易表露自己的感情,后來遇到了秦少峰,才逐漸找回了安全感。
“如果沒有什么可以反駁的證明,那蘇大遇霸占私有財產(chǎn)的罪名很難成立,而且他已經(jīng)遞交了資料審核,如果沒有異議的話,最遲下周這只基金會公開注入蘇氏的所有者權(quán)益。到時候,就是他枯木逢春的時候。”
“蘭蘭,你覺得有沒有可能,蘇大遇威脅了我媽媽?”
歐陽蘭也想過這個可能性,不過蘇曉卉畢竟是蘇家大小姐,黎家夫人,蘇大遇有那個賊膽嗎?“這說不準(zhǔn),看來得撬開蘇大遇的嘴了。”
“沒事,我都能把他打進(jìn)醫(yī)院了,還怕撬不開他的嘴嗎?”
“額,有時候暴力確實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
“理性正直鼎鼎大名的歐陽蘭大律師竟然也會贊同這種想法,哈哈哈。”
“沒辦法,誰叫他敢欺負(fù)我們陌陌呢,對吧。”只要黎陌好好的,他們做什么都不為過。
“嗯吶。行了,我知道了,今天我回一趟黎家,看會不會有什么線索。”
“好的,你也別太往心里去,畢竟事情過了這么久了,你相信我們,一定會把蘇大遇送進(jìn)去。”
“我本來想著,如果他只是霸占著蘇氏,那我就讓他凈身出戶就行了,但是,如果他對我媽媽動過手,那就別怪我,留不了情了。”本來是一場鬧劇,但是,涉及底線問題,蘇大遇,最好不是我想的那樣,不然,就不是這么簡單了。
“扣扣扣。”“進(jìn)來。”
“黎總,不好意思,剛剛忘記了,這是歐陽小姐的咖啡,卡布奇諾。”
“不說我都忘了,留給你吧,陌陌,我得先走了,有什么進(jìn)展及時告訴我。”
“得嘞,你送蘭蘭出去吧。”黎陌及其自然地接過歐陽蘭遞過來的咖啡,對著助理道。
“哦對了,陌陌。你書架上那本相冊是什么?剛剛想看的,你就進(jìn)來了。”歐陽蘭到門口才想起自己的好奇心。
她看到了??聽到后半句黎陌才放下心。“相冊肯定裝相片啊,不過還沒布置好,等弄好了,再拿給你們看。”
“還搞這么神秘,行,別忘了,我先走了,拜拜。”
等歐陽蘭走后,黎陌趕緊將相冊拿下來,翻開首頁,一身軍裝,一頭干凈的短發(fā),粉黛未施,確是最美的軍人身影。
“蘭蘭,沈怡,這是我以后留給你們的記憶,是我,最想留住的一生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