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的校內選拔賽...”校長眼皮還是耷拉著,一口煙從嘴里呼出,他沒有抬頭,淡淡地說道:“明天再看情況吧!”
很快整個會議室人就走完了,只剩下一張巨大的環形會議桌和他一個人。
他左手搭在桌子上,食指輕輕地敲擊著桌子。
有人看到辦公室的燈一直到了天亮才熄滅。
沒有人知道這個校長在想什么。
第二天中午。
球場周圍圍著一排排的人,所有重要的人物都來了,除了校長。
秦云雷淡淡地問道:“校長怎么沒來?”
他身邊昨天晚上開會的人看著球場,不茍言笑地說道:“據說,校長昨天晚上一晚上沒有睡,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秦云雷嘴角一笑,“大勢所趨,校長也要作出妥協的!”
“各位同學,大家中午好,我是體育部的負責人辛晨!”
一個身穿白襯衫,黑色包臀裙的女子走上禮臺,左手輕輕將一縷劉海放到耳后,露出潔白細長的脖頸,她好聽的聲音瞬間引起了全場的騷動:
“辛晨是我女神!”
“呸,不要臉,人家是老師,那是我女神!”
“我眼里的大海怎么會有辛晨美麗!”
“辛晨老師是全校最美的人了!”
“應該說除了校花之外!”有人下巴朝著三年級方向動了動示意到。
“那不一樣,兔阿時女孩,辛晨是女人,不一樣的魅力呀!”
“呵呵,你在放屁,辛晨老師說了自己還是單身,還有人家去年才從學校畢業應聘到咱們學校,胡說八道什么?”
“怎么會,這么好看的人,居然會到這種鬼地方,想不通呀!”一個學生一只手抱著肩膀一只手摸著下巴搖搖頭。
“你閉嘴吧,這就是辛晨老師的魅力所在!”
....
“請大家安靜一下!“辛晨微微彎腰露出迷人的曲線,話筒有點矮,那樣的動作極具迷惑性,看得在場男生心里怦怦直跳。
現場馬上安靜了下來,使得辛晨的聲音更加的清脆明亮。
“大家都知道,咱們學校特殊,今天是學校網球社正式選拔賽,所以全校停課一天,我們學校的正式隊員都是從這幾千人之中選出來的,他們的勝負即是學校的勝負,他們的榮譽即是學校的榮譽!”
辛晨漂亮的眸子輕輕掃視場下幾千人,淡紅的小口繼續說道:
“兔街向來有一二隊之說,但是只有一個隊伍能夠得到學校僅有的資源和支持,另一個隊也可以參加各種比賽,但是隊名前面不得添加兔街二字,這是令威最高賽事聯盟的規定。”
在場的人開始議論起來。
“害,沒有頭銜的隊伍那就是沒有名分的人,尷尬了,處于一個舅舅不疼姥姥不愛的地步!”
“主要還是沒有資源,假如這場比賽一個隊贏了,它出去比賽就有經費支持,還能和別的學校打練習賽,和各個強隊交流,學校的全部資源也會優先給他享用,輸掉的隊伍,走到哪里都沒有人會正眼瞧他們,沒有資源,沒有人愿意與其耗費時間打練習賽,什么都沒有!”
“成王敗寇,這就是世界唯一的法則!贏的人擁有一切,輸掉的人什么都沒有,不承認也沒有辦法,事實就是如此殘酷!”
“哎,殘酷始終是這樣一種看不見摸不著卻存在的東西,如果學校再強大一點可能就不用如此了!”
“不過,強者擁有一切,弱者什么都沒有,這種無形的制度不也算是一個好的法則嗎?這樣大家都有機會憑本事吃飯,大家也會因為強就是一切不斷的向上!”
張久羊一巴掌拍在正在討論的兩人頭上,“你們兩個,打比賽不認真,整天就知道嘰嘰咋咋說個不停,給我好好聽!”
“呵呵呵!”兩人摸著腦袋嘿嘿嘿地笑了起來,“教練,我們這是分析當今天下大勢,古人云: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所以和他們打架不如使用計謀,要做到不戰而屈人之兵。”
另一個接著道:
“教練創業未半而中道受阻,今天下二分,人員疲弊,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衛之臣,就是我等,不懈于內,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蓋追教練之殊遇,欲報之于學校也。誠宜開張圣聽,教練,以光月神遺德,恢弘志士之氣,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義,以塞忠諫之路也!“
張久羊歪著頭看著他精致的表演。
小男孩作出悲痛欲絕的表情繼續道:“想當年,我嫦娥姐姐下凡,呸,我兔神在這片神奇的土地上開疆拓土,憑借一招廣寒域,那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
網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
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
兔神如此多嬌,哪個英雄不折腰。
.....
俱往矣,數風流人物,哎,我去TM的今朝。”
他這最后一句,直接引爆全場。
在周圍的人驚訝時,另一個站出來,單手往前一伸,作出一個陶醉的表情,眼神迷離說道:
“沒錯,泱泱學子今猶在,不見當年我兔神!”
他猛一扭頭,嚇得身邊的人咽了一口唾沫。
“我兔兔創校一千余年,兔街中學,戰無不勝,兔兔教主,文成武德,千秋萬載,一統~江~湖,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吶數~百~年!”
他朝著昨天晚上和都云吵架的那個叫鄭雅琪的女生看了一眼:“憶往昔,看今朝,沒有瘋,只有騷!”
鄭雅琪咬著下嘴唇狠狠地瞪了一眼都云,一定是都云將其事情捅漏出去的,不然別人怎么會知道。
可她不知道的是,有一種情感叫做死黨。
她更不能理解的是,在這幾個人心中對死黨的定義是完全一樣的,信任,盲目。
他們認為情感就是盲目的,所以在車上,幾人明顯看出了都云說的就是鄭雅琪,作為死黨,怎么可能不站隊呢!
“哈哈哈哈!!!”都云拍著手笑了起來,“貝貝干得漂亮,總結到位!”
“都云,你小子,皮又癢了?”張久羊愣了一下,回頭:“我說江貝,楚極,你們幾個小子,一天天的不好好打打球,就知道讀什么亂七八糟的兵書之類的,你要是把精力都放在打球上我就謝天謝地了,我...”
江貝往嘴里塞了一顆棒棒糖,指著臺上,“教練,請你安靜點,請你安靜點,喲喲!”
張久羊做了一個打他的假動作,轉身聽辛晨繼續講的同時,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地微笑,他是真的喜歡這幾個小子。
但也是真的為他們擔憂,什么樣的年代遵循什么樣的法則。
莽荒時代,力大為王。
混亂時代,武功逍遙。
封建時代,文人亂法。
信息時代,科技獨裁。
智能時代,算法稱霸。
啟蒙時代,念力至上。
.....
朦朧時代,網球法則。
多少個一千年過去了,每個時代都有自己的法則,這是不可改變的潮流,人們只有順應時代才能生存。
張久羊到了這個年紀才明白,這已經不是那個可以安靜地飽覽群書的時代了,不會打球、不熱衷于打球,雖然選擇任何道路都可以出人頭地,但是就像是曾經人們說讀書是最好的出路一樣,現在打球是最好的出路。
也是能夠最快改變命運的出路。
社會的運轉無不與網球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