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人們就發現了不同尋常的事情。
“他怎么不還手呀!”
“被打傻了嗎?”
“也不躲閃,最多也就是用球拍象征性地擋一下,完全是被動挨打嘛!”
“在這里,據說受傷老師也是不會管的。”
“不過,校規里好像是有一條禁止使用負行臺的吧!”
....
蔡遠越來越得意。
沒錯就是這樣!
這就是龍九被他們欺負時候該有的樣子。
躲閃、不還擊、不理會!
這一切在蔡遠眼里就是懦弱,就是自己的威嚴壓倒了一切。
龍九時常都感覺很無奈,這就是這個時代。
在這里,武力是解決問題最有效的方式,也是最有用的方式。
別人沒有什么,什么便會成為武器。
被人沒有錢,錢就是武器,沒有力量,力量就是武器,沒有知識,知識就是武器。
在蔡遠和蔡家浜的眼里,暴力就是武器,別人越是不想惹他,他就越囂張,別人越是躲著他,他就是越得意。
“忍無可忍時無需再忍!”
龍九心里已經很暴躁了,他急需一個發泄的對象。
同時因為蔡遠前面的行為,蔡家浜的行事作風,以及蔡遠對兔阿的傷害,讓龍九這個身處痛苦之中的人此刻毫無惻隱之心。
在外面的人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哎,他那個球拍怎么會有一層若隱若現的光在上面,是我眼花了嗎?”
當龍九右手握著球拍,在地上試求時,有人注意到了他的變化,“不是眼花,我也看見了!這小子,從開始到現在一言不發,這樣的人,兇起來是很可怕的。”
咻!
球被龍九高高得拋起。
球拍上紅光一閃。
啪!
Duang!
嗒嗒嗒!
接連幾聲,令外面的人目瞪口呆。
人被打飛撞在圍網上,球拍掉在地上劃去好遠。
“怎么會這樣,網球是可以將人打飛,但也只是稍微的能將人打得身體不穩摔倒在地,我們也就稱其是將人打飛了,這個可是真的將人打飛了!”
“我靠!”有人咽了一口唾沫,“這得是多大的力量才能將人打飛,他這個相當于打籃球的時候,直接向著另一個在空中的人扔過去一個胖子吧!”
“有沒有人統計過,到底多大的力量才能將一個在地面上的人撞飛!”
“這誰知道,問你物理老師去,讓他給你做一個人體受力分析,什么多少加速度、摩擦力、重力等等,我覺得應該是可以算出來的,不過這個球能夠把人打飛兩三米遠,還是真的牛逼!”
“這TM哪是打球,這明顯是在打架嘛!”
“土鱉,別讓老子鄙視你,校史不好好學,負行臺,本身就是決斗的地方,你看看這球場、這裝飾,哪一點像是現在有的?”
“不是傳說嗎?”
“傳說,什么東西,只要幾百年沒人用都能成為傳說,沒見過的都叫傳說!”
在人們討論龍九那一球有多少力量的時候,蔡遠只覺得自己的左肩骨頭碎裂。
他咬著牙,看著面無表情的龍九,眼睛斜著瞟了一眼遠處的兔阿,心想:難道這小子是故意的?
剛才他打中的就是兔阿的左肩,使得兔阿跌倒。
他慢慢的拾起球拍:可惡,這小子什么時候有這么大力氣了!
接下來,龍九的球拍變成了淡藍色,只是一瞬間。
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間,很難有人注意到。
啪!
Duang!
“這次是左肩!”黎宣等人早已來到了負行臺之下。
“黎眼鏡,什么左肩?”卻集背著一把看起來很破球的球拍,不明所以地叫道:“他奶~奶的,說話只說一半,你趕緊說清楚!”
黎宣扶了扶眼鏡,沒有理會卻集的話,思索道:“九哥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
“好耶,打得好!”都云卻在一邊跳了起來,絲毫沒有顧及到蔡家浜人的臉色,大聲叫道:“九哥,加油,打死那個兔崽子!!”
“你再說一邊?”
“說一遍怎么了?”都云毫不畏懼,“打死~那個~兔~崽~子!”
“你要我呀!”都云和蔡家浜的人正要沖突,卻被強僧插了進來,都云罵道:“死禿驢,你干什么,滾開!”
強僧笑瞇瞇地說道:“兩位冷靜,沖動是魔鬼,激動是嫖客,peace!!”
“peace你的大頭鬼!”
都云掙扎著想要掙脫強僧的手,但別看強僧瘦得跟個大馬猴一樣,手上的力氣那是真不小,何況,都云還是這么一小只呢,哪里爭得過他。
楚極和江貝眨著大眼睛,好像認不得臺上的人一樣。
“九哥真是真正的王者!”
“那天那是什么中暑,是被迫中暑嘛!”
“不過這小子也是真的欠抽,居然對一個女生下手,這世界的變態還真是多!”
“是啊,所謂近豬者被吃,近墨者心黑,該是什么樣的垃圾還是什么的分類,人以類聚,豬以群分!”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這不到了嗎?”
面對江貝和楚極的言語,蔡家浜的人咬牙切齒想要打過去。
“怎么想打架呀,我好怕怕喲!”江貝作出一個害怕的表情躲在了卻集后身后,露出一個腦袋嘲笑道。
卻集一扭頭,“打架?老子會怕你嗎?”
楚極譏諷道:“沒錯,先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
“別像某個人一樣,剛才嘴那么硬,現在,慘得像任人宰割的豬!”
江貝的話,讓蔡家浜的人往負行臺看去,蔡遠的兩只手已經抬不起來了。
蔡江沉眉大聲喊道:“龍九,你快點住手,否則我蔡家要你好看,如果我三弟有個好歹,問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眾人也在等待著龍九的回應。
圍觀的一些人是知道龍九的事的。
他們曾經看到,龍九多次被蔡家浜的人圍堵。
龍九也不解釋,也不說話,就那么穿過人群中往前走,大有韓姓胯下之辱的意味。
他們認為龍九一定會妥協的,蔡家浜在學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說到底就是仗著一個家族的人。
或者一個寨子的人都姓蔡,經常以多打少,所以沒人惹得起他們。
看不慣誰,上去不是一腳就是一球。
所以人們都離他們遠遠的,有人曾經反抗過,可是終究是寡不敵眾,下場更慘。
蔡江更是蔡家浜現在初中部的頭頭,不但實力不弱,球也打的很好。
此前就一直跟著秦云雷,現在主隊大多數的隊員都是他蔡家的人。
“是啊,龍九,你趕緊道歉吧,只要你認錯,他們一定會原諒你的!”
“龍九,別意氣用事,他們人多勢眾,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認個錯少不了一塊肉的!”
“龍九,你斗不過他們的,別這樣!”
......
“奶~奶的熊!”卻集大叫到:“九哥,不能饒了這孫子,什么叫忍一時風平浪靜,人活著難道就是為了安穩為了屈服嗎?”
江貝握著拳頭,“沒錯,九哥,你不是說過嗎?養育之恩、知遇之恩、糟糠之恩、共苦之恩不能忘,你還說過,有恩不能忘,有仇不能忘,以眼還眼以眼還眼!”
強僧:“誰天生就是向人低頭的呢?人活著,就要做自己,才不愧百年人生!”
黎宣倒是沒有說什么,他看著龍九,“你們省省吧,他好像沒有聽你們在說什么,何況是別人呢?”
眾人往負行臺上一看,龍九面無表情。
在蔡遠爬起來之際,一球瞬間就出去。
蔡江打罵了一聲:“你TM,龍九,我與你不死不休!”
“啊!”
撕心裂肺的喊叫聲聽得令人心悸。
若說前面蔡遠是強行忍著,只發出短暫的叫喊,那么這一次,他再也承受不住了,打在大腿上的球,仿佛穿進了里面打在了骨頭上。
他面露恐懼,眼看龍九還沒有停下,扭頭大叫道:“江哥救我!”
蔡江怒氣沖沖,大喊道:“龍九你要是敢再動他一下,我就一定讓這只兔子生不如死!”
蔡江突然指著自己,兔阿被嚇了一跳,蔡家浜的人就是一群流氓,前面的經歷讓兔阿心有余悸。
龍九看兔阿被嚇了一跳。
毫不猶豫,手指的骨頭握的咯咯作響,舉起球拍。
蔡江沒有想到,自己的話居然不管用。
蔡遠臉上挨了一球,牙直接被打掉好幾顆。
他大喊大叫,兩手死死的抓住圍網,奄奄一息中透露著撕心裂肺:“江哥,救我!!”
“你TM的!”蔡江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沒有辦法,蔡家浜的人也只能怒氣沖沖,除了辱罵,沒有哦別的辦法。
圍觀的人,心里卻各有不同。
那些看不起龍九的,此刻有點害怕。
那些曾經被蔡家浜欺辱的眼含熱淚,心中暗暗叫好。
那些事不關己的,擔心會死人。
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立場,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看待這場對決,從來沒有站在龍九的立場看待,因為他們不了解龍九,沒有龍九的經歷。
現在的龍九絲毫不怕威脅。
以前不惹事生非是為了好好活著,現在只想隨心所欲。
心中的恨被蔡江的強勢徹底激發出來了。
蔡江此時也開始擔心了,他擔心龍九真的會打死蔡遠。
恰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來,打破了這一切。
“龍九,你好大的膽子!”
人們一回頭,看見秦云雷怒氣沖冠,站在不遠處破口大罵:“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你這是在殺人,犯罪!還不快給我滾下來。”
“呵,這個教練是豬嗎?”這時候人群中一個聲音不大不小的響起,“還真像是哪位同學說的那樣,近豬者白癡!”
說話的是一個年輕人,二十多歲的樣子。
本來要發作的秦云雷看見年輕人身邊的人,便壓住了怒火,釘在了原地,十分尷尬。
“應該是新來的老師,不了解學校吧!”年輕人身邊的老者淡淡的說道,也沒有對年輕人過激的語言提出批評,看來是默認了。
這一席談話,瞬間吸引了眾人。
“校規第一章必讀篇,明確地說過,《兔神傳說》里面的東西為最高準則,任何人不得破壞,這是寫進了校規的,校規又不是某個人隨便就能寫的,只能增加不能減少,而且十二席位是不受相關部門的管轄的!”
年輕人仿佛在做一個普及一樣,微微不滿道:
“真的是有錢就可隨便玩了嗎?當這是什么地方呢?根據記載,這幾百年來,有多少次是開啟了負行臺的呢?負行臺上負生死,你當這句話是鬧著玩呢?”
“我真的是無語了,怎么會有這么多的白癡呢,叫多讀點書,偏不!”
老者淡淡地說道:“是啊,負行臺一旦開啟,除了當時人雙方都同意,否則任何人不得干預里面的行為,生死二字可不是隨便說說而已的,這是千年來的規定!”
老者嘆了口氣,“唉,可能是時間久遠,人們漸漸忘記了自己的歷史,人亡于作,根覆于忘史,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這樣合法嗎?”他們旁邊一個拿著書在看的學生弱弱地問了一句。
“當初啊,你們的父母送你們來到十二席學校時是簽訂了協議的,凡是出現違反校規導致的任何事故,包括生死,都由自己負責,這方圓幾十里也不是只有這一所中學,而且像這種負行臺一樣的地方是得到保護的!”
老者緩緩地說道:“學校的老師曾經可是三令五申地告訴過你們的,那些是不能碰的,都匯成了書冊,從一到三年級,六個學期,都在上,可以說是常識了。”
“那這個真的沒有人可是阻止嗎?”學生看老者沒有責怪,膽子又大了幾分,于是問了一句。
“即使校長也不可以違背!”
老者扭頭看著學生,微笑了一下,露出慈愛的樣子,“你們經常會看到新聞說,某些大型比賽上常常有人傷亡,你們見過有誰被禁賽嗎?”
學生搖搖頭,新聞上是報道,但是他們認為那些可能是意外,離自己很遙遠。
“這個世界是網球的世界,可是很多人經常忘記這一點,就像千年以前,人們會忽略那是一個知識時代一樣!”
老者語重心長的說道:“很多人窮其一生都不會真的與網球打交道,不會涉及到生與死,雖然從事的工作可能都與網球或多或少關,這個世界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呀!”
秦云雷一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