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是蠻夷和中原交界之處,越州城里集市街道非常破敗,或許也是戰爭剛結束的原因。
趙琰早早就跟春花打聽了,今天是山嵐城趕集的日子。不似京城方便,這里上街是有固定日子的。
作為州知府所在地的山嵐城都這樣,其他地方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趙琰來的時候就發現了,進了越州不光是人少了,植物樹木也少了。
也不能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白先生的身上,這次出來主要還是找找醫館,看看有沒有醫術高明的郎中,或者游醫江湖術士也行。
如果有解藥的話我要怎么辦呢?跑?可是娘親……該怎么辦呢?如果沒有呢?
走在街上,趙琰卻有些心不在焉。
“夫人,看這個…唉,夫人”春花看了好看的扇子,想給夫人看看,卻發現她一言不發低著頭往前走。
“夫人看著路,小心摔了。”秋月說,摔倒是沒有,人倒是撞著一個。
“對不起,沒撞疼你吧?”趙琰捂著左胳膊,撞得我疼死了。
被撞的是一個身材修長瘦弱的黑衣男子,背上背著一個東西,很硬,包裹著看不出是什么,但撞得趙琰手臂很疼。
“沒事。”聲音很嘶啞,這樣的裝扮氣質與這條街格格不入。
“真是個怪人”春花覺得這人很是奇怪,“夫人,這人可真像畫本子里的大俠!”
江湖人士,買兇殺人!
在街上看了些新鮮玩意,不過主要目的是醫館。那些郎中又是把脈又是看眼珠又是聽聲音,都說不出自己有什么毛病。
這樣時間也過得快,一下就到了黃昏,天空是那樣的紅,一大片一大片,可真是好看啊!
“大夫,別把了,我要走了。”趙琰一只手在桌上放著,這位倔強的大夫已經把了幾次了。
趙琰另一只手脫著下巴,視線從屋檐穿出去,看著紅色的天空,聽說越州城外有大草原,再外面有金黃色的沙漠,真想去看看。
“秋月,錢付好了吧,我們走吧!”付了看診錢,留下大夫自言自語,這小姑娘莫不是錢沒地方花,拿來捉弄人?
“夫人,我們現在還不回去嗎?”
“這附近有什么高樓嗎?我想去看看夕陽?”
“啊!夕陽,這紅色的夕陽可是我們越州山嵐城的特色美景呢!不少文人都有寫過它呢!”又扯遠了,秋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嘿嘿,夫人那我們可以去城墻處,那里很高。”
登高望遠,景色真是好看,趙琰難得這一路來放松了,她在城墻上站了很久,久到天都蒙蒙黑了,春花坐在地上似乎都要睡著了,秋月沒有打擾她,也在一旁站著。
“像這樣互不打擾,自己好好放松還挺好的,不想回將軍府,不想面對那么多煩心事”。
城樓上點起了燈,“夫人,該回去了。”
“春花,能去找倆馬車嗎?走回去很累。”
“好的!”春花馬上就去了,我也可以不走路了,開心。
真的是逛了一天累死了,馬車又搖搖晃晃的,趙琰很快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醒過來了,發現自己被人抱著,趙琰看清了,發現人是蕭尋,“將軍?”
蕭尋今天一直派人跟著她,一舉一動都監視著,她做什么都知道。
“將軍,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趙琰沒想到蕭尋還會來接他。
她四處看了看,怎么沒見魏志遠?這邊蕭尋卻不理會她,徑直把她抱進了房間里。
“餓了吧,我去叫人送些飯菜過來。”
“嗯,好的。”
“今天出去干了什么?”
“今天出去逛了街,吃了餛飩,還買了新扇子。”說完就看秋月拿著兩把團扇進來了。
“夫人,扇子在這兒呢。”
“將軍,好看吧,這把面的圖案是海棠花,這一把呢是小白兔。”
“嗯嗯。”
趙琰高興地笑了,她在心里想,我現在對蕭尋好一點沒問題,就像死囚犯臨死之前,都有一個滿足愿望的機會,我和蕭尋現在就是劊子手和死囚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