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琪就越州這件事玩了個小游戲,剛覺無聊,有趣的事又來了,來得有些兇猛讓她煩心。
觀星閣新來的計道長就在皇帝率領百官祭天時斷言“云國式微,將毀于女子之手。”
眾人頓時將目光放在本不該出現在祭天典禮的俞琪身上,她并沒有參與典禮,沒有正裝,只是坐在一邊,好似在看戲。安靜的祭天現場頓時吵了起來。
“皇上,此女莫非是指貴妃。”喔,是一直上書彈劾她的梁大人。
“大有可能啊!皇上”嗯,果然是梁大人的狗腿張大人。
“是啊!”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貴妃驕縱無禮,舉國皆知……”
一時間七嘴八舌,好不熱鬧,俞琪在一旁看得有趣,好像討論的人不是她一樣。
“諸位別吵了,日頭正毒,父皇中暑可就不好了,還是移步大殿吧。”哈,是溫和寬容的太子殿下。
太子這話還沒說完,皇帝就先甩著衣袖走了。
俞琪笑了,瞇著眼睛看了看,咦,父親大人今日是不在場嗎?
俞琪沒空管那勤政殿里一群大男人在如何編排她,反正很多驕縱無禮也是事實,她現在就要去會會那位道長。
剛才就看見他一身灰白色道袍,梳了個高高的發(fā)髻,主持祭天時也有幾分仙風道骨,如果不是最后那句話,俞琪想她可能會去“巴結”他幾天。
“貴妃娘娘到——”
“計道長在嗎?”宮女問。
“師傅只見圣人,還請女施主回去吧。”一個小道童,看著才六七歲。
“哈哈哈哈哈。”俞琪大笑,“你這小孩在修道?”說完就雙手插進小孩腋下,撓了幾下。
“嗚嗚嗚”小童被這突然的舉動嚇到,坐在地上哭起來。
“不許哭,來人,把嘴堵上,吵死了!”剛剛溫柔端莊的樣子一下全無,眼睛里盡是厭惡。
進了這觀星樓,俞琪才知道皇上有多重視,這窗花、漆器之精美,陳設的白玉瓶,墻上的字畫都絕非凡品,她決定上樓去看看。
“你們,一個都不許跟來,就在這等我!”
一排排書映入眼簾,俞琪捂住口鼻,空氣中的灰塵在窗戶斜照進來的光下尤其明顯,她上樓去了第三層。
這里掛滿了白色紗布,中間有個大大的打坐臺,紗布被風吹向一個方向,那邊窗戶應該開著,俞琪慢慢走過去,這里靜得瘆人。
“咳咳”兩聲咳嗽。
“誰在那里。”俞琪很快沖了過去,紗布遮擋之下看見一個人影,害怕他不見了就趕忙抓住。
“是道長啊。”
“貴妃安好。”眉清目秀,的確像是修道之人。
“你,你在這里做什么?”
“這里是觀星樓,貧道當然在這里,不知貴妃來有何貴干?”
“找你算賬。”她盯著計緣。
“貧道并未胡言亂語,云國將亂于女子。”道長一臉無辜,還有些歉意。
“哈哈哈哈,笑死了。沒有胡言亂語為什么要在祭天大典上說,豈不是故意的?”
“并未,是陛下要求貧道推測國運。”
“天機不可泄露,你說得信誓旦旦。”
“夜觀星相所得,直言。”
還挺狡猾的,俞琪說:“你知不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不該說?說話也要看場合,你明知道大臣們會針對本宮,還說出來,就是別有用心!”
計緣卻是不回答,他的臉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云淡風輕。
“你主子是誰?誰讓你這么說的!”俞琪聲音大起來。
“貧道只是白云觀的小小道士,只見過皇上,未曾與任何朝臣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