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祿大夫賈佳的府上進了賊人,大晚上燈火通明。
賈佳已經穿戴好了,正和管家說著什么。
“老爺,都讓人清點了,什么都沒丟。這也是奇怪昨天晚上有下人也說是在祠堂見到了人影。”管家說。
事情確實奇怪,賈佳心里升起一些不安。
賈燁披著衣服走到他爹身邊,他身體不好,睡眠淺。
“你出來干什么?快回去待著。”賈佳一轉頭看見他病弱的兒子站在身后。
賈燁笑了笑,“爹,我沒事,反正也睡不著了,就過來看看。”是什么人會半夜偷偷進入他家祠堂,什么都沒拿。
賈佳和賈燁一起進了祠堂,他看見案上的香,若有所思。
“你先回去吧,我要在這里待會兒。”
“好吧,父親早點休息。”賈燁轉身回去了,看來是父親的故人。
賈佳看著妻子的牌位,若有所思。
“這一切都是我對不起你,如果他回來了,想要我的命,我不會妥協,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小梅,請你原諒我,事情完成之后,我定會親赴黃泉,向你贖罪。”
蕭尋聽著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只覺得無比氣惱,他還沒有后悔,沒有意識到自己錯了!
“小梅,下輩子再補償你。”
蕭尋再也聽不下去這虛偽的話語,他從隱蔽的黑暗中走出來,“人都死了,別找借口替自己開脫了。”
賈佳看著眼前高大的男人,和記憶里的影子慢慢重合,他已經長大了。
賈佳表情復雜,他緩緩開口,“你還是回來了。”
“我回來,是為了帶走娘。”蕭尋氣憤,他回來和賈佳沒有任何關系,只有仇恨。
“你也看到了,她已經離開了。”賈佳長舒一口氣。
這句話戳到了蕭尋的痛處,生他養他的母親,就這樣去世了。
他還記得十歲那年,他被迫和母親分開的時候,她趴在門檻上大喊,“不要帶走我兒子。”
滿臉的淚痕,狼狽地趴在地上,這是他記憶里最后一次見到母親。
而讓他們母子分開的罪魁禍首就是賈佳,他的父親,他那樣冷漠地看著他的妻子聲嘶力竭地大喊,簡直不是人!
蕭尋的拳頭握緊,眼眶也紅了,突然,他靠近賈佳,掐住他的脖子,“是你害死了她!”
“不要啊!”門被打開,賈燁跌跌撞撞地跑進來抓住蕭尋的手臂,“大哥,求你放了爹。”
賈燁知道自己有一個大哥,雖然他離開的時候自己才兩歲不到,但是他都知道了,他都打聽到了。
蕭尋看著臉色蒼白的弟弟,又看了看臉色漲紅的賈佳,幾番糾結還是放了手。
“咳咳。”
“大哥,我不知道你和爹之間發生了什么,但是你不能傷害爹,有什么事好好說。”賈燁氣喘吁吁地說,他有些害怕眼前這個發怒的哥哥。
弟弟都長這么大了,還記得從前抱著小小的他,輕輕的,白白的,就像瓷娃娃一樣,沒想到已經這么大了,是啊,都已經過了十年了。
“我現在還不會要他的命,我來只是想帶走我娘的東西,全部都帶走。”
蕭尋看著賈燁,還是狠下心說:“你知道嗎?娘是怎么死的,就是被你稱作父親的人害死的。”
他娘被迫和兒子分開,十分痛苦難過,再加上生養小兒子時身體受了損,郁郁寡歡,一病不起,沒多久就去世了。
賈燁不信,對他這么好的父親怎么可能害死母親,母親是病死的!
“軒兒,為父確實沒照顧好你母親,但……”賈佳懊悔。
“別說了,我也不是賈軒了,他早就死在了十年前,被你拋棄在越州的那天。”
“我們沒什么好說的,我會拿走娘的東西,別不自量力想要攔我。”
說完,蕭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