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道長,趙琰感激不盡。”
“這也是師兄應下的,不用謝。”
趙琰在白云觀住了下來,她第一次來白云觀的后院,沒想到地方還很大。
“京中不少達官貴人都會來這里住上一陣,故此處多廂房。”引路的小道童解釋。
這里真是一處靜心修養的好地方,那奇石,松柏……沁人心脾,真是一處好地方!
什么味道?酒味?脂粉味?什么動靜?奇怪,趙琰問小道士:“小道長,這邊還住著那些人?”
小道士臉一紅,“我,我不知道。”
趙琰有意逗他,“莫不是這里真有女道士?”
“女施主到了,就這間屋子,我先走了。”小道長快速跑了。
他這個反應難道自己真的猜對了。
思及此,趙琰想到了,云國重道,楊乂更是癡迷于此,不少科舉無望或想走捷徑的讀書人,就會“隱居”道觀,以圖好名聲,由此受征兆。這些人大多是一些紈绔子弟。
也有些家貧學子來道觀勤學,清幽的環境,簡樸的生活,是讀書的好地方。
可自古才子多風流,道觀來了讀書男人,自然不會少了女人,一種藝女應風氣而起,她們需得有些才貌,不同于一般秦樓楚館的妓女。
趙琰邊整理屋子,邊內心好笑,云國大廈之下蛀蟲未免太多了。
這些天在白云觀過得十分清閑,沒事散散步,看看書,時間過得也快也慢。
但是打破寧靜的一天還是來了,十一月十八日,賢王楊賢帶人上山,捉拿朝廷重犯歸案。
趙琰毫不意外,她就在等這一天,所以得知朝廷的人要來,趙琰提前整理好了東西,去和計緣辭謝。
“多謝計道長多日來的照顧,我對計道長心懷有愧,不知如何彌補。。”
“施主想要贖罪,但貧道對過去的屈辱已然不在意了。紅塵俗世,恩怨未了,施主可以回去了。”計緣自從回了這道觀,人自然了很多,更加仙風道骨了。
“王爺,多日不見,還是這般神采奕奕。”
楊賢也不不多說,“走吧。”
賢王府到了,怎么到這來了?
“進去再說吧。”楊賢看趙琰疑問重重的樣子。
趙琰有問題但也不急,她現在有些冷,想喝杯熱茶。
賢王府也不是第一次來了,今日格外冷清,不像是賢王府的規制。
趙琰看著楊賢的背影,頗有些孤寂,好歹也是個王爺,怎會這般落魄樣?
“如果六郎不要我了,我也不會要他了。”趙琰想起馮春說這句話時的決絕,難道是她出事了?
“呼呼,好燙。”趙琰喝了一口茶,舒服多了。
“王爺可是出了什么事?”
楊賢說,“你也看出來這王府的冷清了?”
趙琰點頭,“馮春,她,怎么樣了?”
“她死了,連同我一起帶走了。”
趙琰早已猜到馮春可能自殺,但這一切都是楊賢的錯,賤男人,做什么假惺惺,怎么不一同去死?
“節哀順便吧!”趙琰說,“你把我帶到府上做什么?難道不入大牢。”
“你雇人殺了我父皇的事情,已經在前朝傳開了,我不過是奉皇兄的命令罷了。”
在白云山小半月,趙琰不知道朝廷已經出了這么多變故,“你三哥和五哥呢?”
“三哥已經去了封地,明年成婚之后,我和五哥也會去封地。”
“原來這樣,那我豈不是兇多吉少?”
“皇兄想護著你,可他還是拗不過那些大臣。”楊賢輕蔑地笑了笑,“我聽說你和皇上有些兒時情意……莫非皇兄是存了其他想法?”
趙琰笑了,“怎么會呢?不過七八的時候,什么都不懂。”
楊賢說:“總角之宴,言笑晏晏。”
趙琰不做理會。
楊賢也是奇怪,他皇兄不是一個會任意妄為的人,從前不會和百官反著來,倒是這件事不同。
楊賢百思不得其解,聽說趙琰兒時被她他父親綁回來就和皇兄見過,這倒是一種可能了。他那時候和母親并不在京城,對父親殺兄弒父的事情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