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假惺惺了，父皇能活過來嗎？”永安的眼淚止不住。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出現？為什么要看見你？”

　　永安窩在楊賢懷里哭，她難受地發抖。

　　楊賢憤怒但更擔心妹妹，他溫柔地哄著永安，“乖，先回去，看看郎中，等你好了再來處理，好不好？”

　　“不。”

　　永安哭泣的聲音傳進趙琰的耳朵，她覺得自己最對不起的人，就是公主和計道長了吧，他們本來都是高高在上的，都是無暇的，是她害公主發瘋，是她害道長成了太監。

　　不，還有那些因她無辜慘死的宮女太監。

　　“魏志遠，你快回去吧，舉著劍多累。”趙琰仍舊跪著，膝上的冷氣讓她無比清醒。

　　魏志遠猶豫，“那我在門外等泥。”

　　隨他吧，趙琰不再管他。

　　這期間楊賢已經哄著情緒激動的永安回了房間，他一個人正氣沖沖地跑過來。

　　這是他看到楊賢最憤怒的樣子，比在越州失去拉攏對象的時候，比在得知她害了楊乂的時候都還要憤怒，那表情，真的很恐怖，好像地獄來的惡鬼。

　　趙琰卻笑了，欣慰地高興地笑了，有這樣一個哥哥，真好。

　　“啪。”一計響亮的耳光。

　　趙琰只覺得腦子里都是嗡嗡的響聲。

　　“你為什么要來刺激她！”趙琰被楊賢拉起來，她的披風掉在了地上。

　　這場景，真是似曾相識，不過也是約摸五月時間。

　　趙琰再一次跌在了地上。

　　“我不知道，你是憑什么把我們都當做傻子戲耍的。”楊賢說，“可笑。”

　　“更可笑地是還能活到這個時候。”

　　“你就不該出現了。”

　　趙琰正了正身，她說:“賢王，我是真的來謝罪的。”

　　說完，她摘下今天頭上唯一一支珠叉，用鋒利的尾部，劃破了頸部的皮膚。

　　楊賢也是大吃一驚，“你要死就死遠點。”

　　趙琰忍著頸部疼痛，她皮膚感受到了頸部鮮血的感覺，“麻煩，麻煩，王爺，把我，的尸體，扔，扔出去。”

　　趙琰是自愿的，和任何人都沒有關系，她是想死了，她要為無辜死去的人贖罪，她要為內心的道德是非觀一個交代。

　　趙琰躺在地上，她握著珠釵的受慢慢無力，她能感受都自己的生命在慢慢流逝，但是她覺得解脫了，我不是自私自利的人。

　　瀕臨死亡的感覺很難受，頭很重，無法移動，無法呼吸。

　　娘親，父親，哥哥，蕭尋……

　　沒有了。

　　楊賢還是覺得親自打發了魏志遠。

　　“王爺。”魏志遠行李。

　　“你回去吧，不用等了。”

　　“這。”

　　“要找人抓你回去，還是要我去皇兄那上書彈劾你？”

　　“趙貴人，她怎樣了？”魏志遠問。

　　楊賢冷笑一聲，趙貴人，“不是你該問的。”

　　魏志遠是怎么也不好質問王爺的，他只好走了。

　　他是喜歡趙琰的，可是她不愛他，但是他甘愿默默保護她。

　　放棄了前朝的官，又去了皇宮做侍衛，這是他父母完全不理解的。

　　可是他能為她做的，好像只能到這里了，他有家人，有牽絆，無法為她放棄一切。

　　魏志遠想，我會懷著對你的愛思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