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駕崩了,云國不到半年,死了兩個皇帝。
楊闌的兒子在宮變中失蹤,下落不明,國不可一日無君,國喪剛剛過去,京中的朝臣又在挑選下一個皇帝人選。
梁月蓉對這一切已經不在意了,她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兒子,已經沒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女兒,你得振作起來啊!”她的父親梁式王說到。他頭發灰白,一臉愁容。
梁式王從梁州馬不停蹄趕過來,就是怕女兒出意外,如今這個局勢,誰做皇帝,她都會是尷尬的存在。
說起來,他的封地也在梁州,但是梁州造反的人和他沒什么關系,他的封地只不是梁州一小塊,他也只有個梁王的名頭,實權不大。
楊闌初登帝位要給自己封賞,他也拒絕了。
“爹,你說我現在該怎么辦?”梁月蓉流著淚。
梁式王想了很久,才開口說到,“唉,你還有個幾月大的女兒啊!萬不可有不好的想法。”
“或許只能自請離開皇宮。”
皇家的人,況且還是做過皇后,如何能輕易脫身,“女兒怎么才能離開呢?”
他們都明白,禮法制度有太多不許,“自請離宮,與青燈古佛為伴。”
梁月蓉心痛,“那這樣我和死了又有什么區別?”不能孝順父母,也不能哺育親女。
“女兒啊,待你去了,為父再找人把你救出來。”
梁月蓉沒多想,立馬叫人拿了紙筆和父親一起寫自請書。
楊賢閉門不見客,京城這個局勢,真是令他頭疼。
楊偲作為叛賊已經被處決,京中現在只有他一個皇子,這皇位自然是到了他的頭上。
“請賢王登基為帝。請賢王登基為帝。”
一群大臣跪在賢王府外,請求楊賢登基。
真是好笑啊,他的哥哥們斗來斗去的位子,現在竟然就落到他頭上了,真是諷刺,楊賢想。
賢王府外,京中六品以上的官員基本都在。六部尚書侍郎,寺卿等等,督察史……
這些人心里的真實想法是怎樣的,不知道。但是他們現在確實需要一個君主。
“楊賢,你連我爹都不讓進?”是殷惜玉。
“這個皇帝我不會做的,自然沒必要見任何人。”楊賢說得輕松。
殷惜玉不理解,楊賢怎么這樣沒有責任心,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他是云國的王爺,游手好閑,吃的用的什么不是云國人的賦稅。
“楊賢,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你是云國的王爺,你有責任救云國的百姓于水火,你現在不僅要登基為帝,也要立馬派軍掃除叛軍。”
楊賢好似不在意,“云國亂了,誰有能力平定誰就去做皇帝吧,血脈什么都決定不了。”
“天下百姓都是自己的主人,不是我的子民,天下百姓有權選擇自己的君王。”
楊賢說完這一段話,喝了一大口酒,“這個皇帝誰愛做就去做吧!”
殷惜玉氣得不行,“你這樣做會讓更多百姓流離失所,戰爭,只會帶來痛苦,百姓根本無法選擇君主!”
“賢王,哪里來的賢德,只有膽小怯懦,只會逃避,是閑王吧!”
“想想永安還在的時候,深受百姓愛戴,她就懂身為公主的責任,在朝堂上指責真宗,而你呢?同是真宗的血脈,卻比不上她!”
說到永安,楊賢氣惱,狠狠把手中的酒瓶砸在了地上,破碎的瓷片飛起來,嚇到了殷惜玉。
“我就是只會逃避,五哥還在,為什么不是他!”
“對,他已經是叛軍了。”楊賢自言自語。
殷惜玉用手帕擦眼淚,“我從前只當你是韜光養晦,沒想到你卻真真是不管不顧的庸才。”
“不管怎么說,我爹是要進來的!”說完,殷惜玉就裹著厚厚的披風出了門。
門口都是楊賢的手下守著的,她也無法命令他們開門,想到這天冷,就吩咐徐連,“你去給門外的大臣們送幾盆碳火吧,順道讓他們不用等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