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唐仲明面向南而坐,手里端著酒樽,笑呵呵地看著曼妙女子的舞姿。
他的大兒子唐興邦和二兒子唐定國在他的左手邊向西而坐,他們對面則是唐仲明的三兒子唐煒功和侄子唐績,和他正對坐的是一眾部屬。
一舞結束,唐仲明再次舉杯,“喝!再上些肉。”
“喝!”眾人應和。
“主公,我們是該考慮下一步該怎么走了。”杜英說到,他本是并州肅安人,心存大志,已經追隨唐仲明近一年了。
“杜師莫心急,我們剛控制了并州,不用急。”唐仲明說。
怎么不用急,都已經十多天了,唐仲明絲毫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反而是宴飲作樂,杜英也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才在這種場合里提出來。
說實話,并州是云國面積最大的州,位處南端,東部臨海,西部和益州相接,土地氣候都不錯,唐仲明生出了偏安一隅的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全琨適時出聲,“幾位公子是要留在長平郡還是去其他郡,或者到其他州去?”
“他們還是要去其他郡的,恢復生產,收稅,征雜役還要他們去做。”
“主公是已經有計劃了?”
唐仲明有些心虛地看了看杜英,“是,我決定先就守在并州,看其他各州有什么動作,我們伺機而動就好。”
他已經挑好良辰吉日稱王了,名號都已經想好了,是叫靖唐王呢,還是叫唐王呢,或者叫靖王呢。下一步還是不急,不管是攻打其他州郡,還是去攻打朝廷,都不如伺機而動。
甘州的情形還是有些不一樣,甘州遠離中州,云國雖然亂了,但它還是被朝廷的官員控制著的,卓俊也正是甘州的知府,他不過三十,一到任就雷厲風行地接管了徐州大小事務,把徐州治理地不錯,是一個清官。
但是讓他完全衷心于朝廷的不止是他的忠君愛國,主要是因為他的家人都在中州京城。
徐州不過五郡,溫柏熹和鐘離甫一人占了兩郡,一人占了三郡。
六月十日起,溫柏熹和鐘離甫在鳳陽郡和來安郡的交界處已經交戰了好幾天,但是兩方實力差不多,一直沒絕處勝負,只好休戰,表面談和,但暗地里都在招兵買馬。
裴溯已經退回梁州,有意拉攏蕭尋,表示不計前嫌,兩人若能聯手奪得天下,一人一半。
蕭尋和對徐毅一樣,也是派人送了信過去,但是裴溯的耐心顯然比徐毅好,從四月起,沒隔十幾天蕭尋都能得到信。
兗州本是些部落劃分在一起的州,對云國沒什么歸屬感,倒像是屬國一樣的存在,窯族和赫特部是兩大部族,他們號稱是伏羲神農的后代,每年進貢的東西都是些神怪之物,換回來的卻是云國大量的糧食器具。
云國亂了,他們倒是少了些好處,但是和他們的自由比起來,這些都不值得。
益州黃達率先稱王,成王,并號稱要統一天下,氣勢逼人,但是他也只是放了些狠話,遲遲沒有動作。
蕭尋聽了回來的手下匯報完各州的情況,對形勢有了了解。
各州的控制者都想著伺機而動,就這樣保持了詭異的平靜近兩個月,云國也得以喘了口氣,開始了新的稅法。
“陳放。”
“在。”
“新一批的暗衛訓練得怎么樣了?”現在正需用人。
“將軍,已經好了,共四十人,隨時可以執行任務。”
“好,除了中州和明州,其他各州各五人,明日出發。”
“是。”
蕭尋吩咐好眼下的重要事情,又想起離開趙琰已經兩個多月了,她現在應該已經是魏志遠的妻子了吧。
還魂丹的毒性不知有沒有加劇,他走的時候已經把藥方給了魏志遠,只要她好好吃藥,好好休息,不受傷,就可以好好地過完下半生。
他和她,或許只能有緣無分。
“蕭大哥,你在想什么呢?”衛晚晚來了,高興地不行。
“沒什么。”
“我有重要的事情說,昨天有個年輕男人說自己是兗州樊城人,前來投奔你,我把他安置在另一處房子里了。”
“喔?是什么人?”
“就是一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他說自己不是部族的,就是云國人。他央求我跟你說說,他想見你。”
蕭尋想了想,“那好,明日你讓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