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將軍,酒。”都督齊孟終溫好了酒。
“你們喝。”魏志遠推辭。
明日八月二十,他們就要進入梁州,肯定免不了打戰,他心里有些不安。
此次西征,皇帝給予厚望,且要求速戰速決,難度很大。
“魏將軍不用過度憂思。”副將馬豹說到。
“嗯,大家吃喝。”魏志遠擔心的還有其他,他和副將,都督,總督,參將都是第一次合作作戰,況且他們大多都沒什么實戰經驗。
想成為將軍的人,誰一開始不是滿腔熱血呢?他就是,只是現實給了他一個重擊。
“趙總督人去哪兒了?”
“方便去了。”
交談的聲音進入他的耳朵,趙無極是總督,這個姓總是讓他想起趙琰。
這難道就是命運嗎?明明他已經忘掉,已經放棄,可是西征隊伍里偏偏就有一個姓趙的。
姓什么不是趙無極自己能決定的,魏志遠只是在心里自欺欺人地埋怨。
他這一輩子都忘不了她了!
這樣算起來,趙琰離開已經有五十一天了,她應該已經到越州了吧。
梁州是云國第二大的州,九郡七十二縣,西征主要就是梁州。但是裴家實力雄厚,不好對付。
找到楊麟或者收復梁州,必須要完成一件。
梁皇后的父親梁式王,封地就在梁州南部的太康郡和大溪郡,能和裴家相安無事,想來也是歸附裴家了。
“我們現在在這里,豫州酉陽,直接從西北方入,進最近的元郡。”
“裴溯早已經陳兵以待了。我們必須有八成勝算,方可出兵。”
“走這條路無疑是最快最安全的,可是我們去了之后,就是裴溯的防守,直接交戰,那就是比實力的硬戰了!”
“諸位可有良策?”
眾人思考了一方,都不覺有其他計策。
魏志遠說:“我國并不以山川河流劃分州郡,所以我們入梁州并無地勢阻礙,但元郡之后就是縱斜走向的蕩山。”
“將軍的意思是我們進去容易但是再進難?”副將問。
“是,我們不如從安郡入,一路向南,到梁式王的封地,再次北上。”
“可是,南部就是甘州,卓俊也會不會趁機偷襲?”
“我料他不敢,不仁不義,朝廷的官到反了,魏將軍,就按你說的做。”總督說到。
齊如沐帶著長長的錦緞布料運輸隊伍,進了元城。
他現在是一個布料商人,從豫州到梁州做生意。
云國名義上還在,況且豫州和梁州相鄰,裴家又以行商興家,這各州貿易往來并未中斷,只是來往盤問查詢嚴了些。
“把這兩車拉過來,今天就去賣些。”
整頓好了,屬下們賣布,他則出去逛了一圈。
“曹先生,阿寶今日認真嗎?”楊賢辦事回來,去阿寶哪兒,迎面碰上出來的曹先生。
“阿寶乖巧聽話,今日學得很好。”
“謝謝曹先生。”
卓俊也雖然有意讓他做個閑人,但是楊賢不愿。
“叔叔。”阿寶見了楊賢,字也不寫了,就跑過去,“叔叔今日身上怎么還是一股香香的味道?”這就像他娘以前身上的味道。
鼻子還真靈,楊賢笑了笑,“阿寶,今天有沒有好好讀書?”
“當然有,叔叔看我寫的字。”
楊賢接過,看了看,對一個六歲的小孩來說寫得不錯,但這也是他以前在宮中時學過的基礎上。
“寫得不錯。”
“叔叔,我想見母,見我娘,我聽別人說她還沒死,活的好好的。”
“阿寶,以后,以后太平了就帶你去,好不好?”
阿寶明顯不高興了,“那我要見姐姐!”
楊賢生氣了,什么姐姐,不就一女騙子,但他還是壓制了情緒,“她在越州,離我們這里好遠好遠,等天下太平了,我們可以去,但是現在,路上很多壞人。”
“我想出去玩。”
“這也不行,不安全。”
阿寶還有一些想法,他不敢說了。
阿寶想到了以前自己和澤公公逃亡的日子,臟兮兮的,幾個月都沒洗澡,還要去乞討,“好,我知道了。”
“那天下太平了,我們是不是就能做很多事情了。”
“當然。”楊賢頓了頓,“阿寶,你要知道,你是楊麟,你是先皇的兒子,你肩負重任,你知道嗎?”
楊賢啊楊賢,你在干什么,把自己都不想承受的重擔給一個孩子。
“我知道。”阿寶說,“叔叔,我知道,從皇宮里逃出來,每天都有人跟我說差不多的話,我都知道。”
“可是我還小,打不過他們。”
楊賢有些心疼,“阿寶知道就好,今天想吃什么,我讓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