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志遠軍中動亂一番又給了甘州重新振作的機會,兩邊實力相當,一時勝負難分。
“好吃好喝招待著還不好嗎?”裴溯邊說邊翻看賬本。
“人又不是籠中雀鳥,怎么能關起來?!蓖鯕w荑一把奪過他的帳本,弱弱地說,“不如讓她到府里來吧,或許我還能套些話,如果能幫到你豈不更好?”
“你別放到把自己賣了。”
“怎么會,你軍中大小事情我一概不知?!彼疾恢涝趺葱孤赌?。
最后裴溯還是抵不過王歸荑,讓她把趙琰借到了府里。
王歸荑真是她命中的貴人,趙琰是出于真心的感激,還有歉意。
“我嫁人也不過幾月?!蓖鯕w荑話頭一轉,“我看了那本書,書里寫的是真的嗎?”
趙琰笑了笑,“寫書的人既不認識我又不認識蕭尋,都是道聽途說罷了,除了年號日期,其余都不可信。”
王歸荑剝開一粒干瓜籽,“他們擄走你的時候你夫君豈不是不知道,他恐怕要擔心死了。”
“是啊,但好在被擄來遇見了你這樣的大善人?!?p> “我是不喜歡這些人質威脅的,但不是有個說法叫兵不厭詐嘛,打起戰來都是謀略。”王歸荑把瓜籽推到趙琰手邊,“性命之事你就莫擔心了?!?p> “我如今得到這般優待與在家別無二致,自是不擔心性命,只是思念孩子?!?p> 王歸荑在閨中就沒什么說得上話的朋友,在裴家也沒有,趙琰看起來有那么幾分合眼緣,“裴溯說了,他事情辦好了就會送你回去?!?p> “那我還要謝謝他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你不用擔心,在這里有什么不舒服的都可以跟我說?!?p> “謝謝。”
蕭尋收到裴溯的信,大致內容就是兩人聯手,趁卓俊也和魏志遠打得不可開交之時進攻。以趙琰的性命要求他必須答應。
正中下懷,應了。今時不同往日,即便他沒有趙琰為質,蕭尋還是會答應的。
趙琰在裴溯俯上又過了好幾天,她基本上沒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連裴溯人都見不著,只能期盼無求他們能刺探到些消息。
但是也并不是全無收獲,至少和王歸荑相處得不錯,趙琰有意無意地套話,不知是王歸荑機警還是她真不知道,趙琰什么話也沒套出來。
裴復進了大哥的府邸,哥哥出門了不在,下人說嫂子在后院,于是裴復火急火燎地過去。
可是他第一眼看到的卻是一個陌生女子,穿著氣質都不似一般人,她挽起衣袖,露出纖細的胳膊,向池塘里的紅鯉魚撒著魚食。
裴復走進了才發覺她沒眼睛隱隱的憂愁,那雙明亮的眼睛,比她前面的池水更多波瀾,似乎有什么擊中了他的內心。
“公子?!壁w琰輕聲喚醒這個癡癡的男人。
裴復直當她是嫂子的朋友或者她娘家的姐妹,大膽問起名字來,“敢問姑娘芳名?”
在亭中站著的侍衛過來,把兩人隔開,“復公子,請自便。”
“裴復?!蓖鯕w荑叫了一聲,“有什么事嗎?”
“我爹得了個好廚子,今天擺宴,叫各位都過去?!迸釓驼f。
裴復是三叔的兒子,裴溯說過他們幾房之間不合,“我夫君他呢?”她也不喜歡那幾位叔叔嬸嬸,平日見著總是愛跟她說裴溯的閑話。
“溯哥會去的,他可能已經到了?!迸釓驼f。
“好,什么好廚子,又有什么好菜品?”
“打獵得的鹿,兔子和野雞這些。這位可是做過御廚的?!?p> “那我要帶著她去?!蓖鯕w荑看了看趙琰。
家人一起吃飯怎么好帶外人過去,裴復心里這么想,可是沒這么說,“恐怕不便?!?p> “你們家宴我怎么好去,歸荑,你快隨他去吧?!壁w琰說。
“好吧?!蓖鯕w荑覺得自己有戲冒犯了。
“嫂子,那女子是何人?”裴復和王歸荑一上馬車就問她。
王歸荑記得裴溯抓人的事情好像其他人不知道,為了不添亂,她想著隨便說句話搪塞過去,“是我一好友。”
王歸荑雖然這樣想,但是裴家人早就得知了消息,叔叔侄子們互相看著呢,裴復也知道,不過他完全沒有把蕭尋妻子的少婦形象和她看到的人聯系在一起,況且嫂子說是好友,就未曾懷疑。
“她叫什么?”
“你自己去問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