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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落盡的聲音

第十五章 雪落

雪落盡的聲音 月落無笙 3146 2021-05-17 19:31:11

  灰蒙蒙的天吹來陣陣冷風,細碎的雪花漱漱飄落。

  傭人關上門,輕輕走了。臥室內只剩秋郁寧。

  自那日段聲在醫院生氣后便接了秋郁寧出院休養,據此已過了三日。

  秋郁寧掙扎起床,伸直手臂去夠床頭斜立的拐杖,拄著它坐上輪椅。若有所感的,秋郁寧劃著輪椅去窗外一望,果然屋外下雪了。

  天上的雪兒越下越大,紛紛揚揚的似柳絮飛落。落到人脖子臉頰上,毫無意外的冰冰涼涼。

  余海驅車進入別墅,吳管家眼尖的打傘上前,拉開后座車門,把傘舉到段聲頭頂。

  段聲不在意的擺擺手,問吳管家:“太太呢?”

  吳管家回答在房內休息,段聲慵懶的用鼻音嗯了一聲。

  他沒多說,徑直回房。打開臥室門一看,果然房內空空,毫無一人。

  段聲下巴繃緊,面色青寒。他攥緊雙拳,克制體內滾滾翻騰的火氣,轉身下樓讓所有人去找。

  后院花園有一個秋千架,段聲到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秋郁寧坐在秋千架上,垂頭神思,單薄的身子一半隱在枯干的紫藤蔓下,兩腳空垂,厚腫的右腳格外引人注目。

  雪花一片一片落在她身上,蒼白的臉兒都凍得通紅。段聲緊緊抿唇,胸腔劇烈起伏。他仰頭深深呼吸,赤紅的雙眼緊閉,似要竭力克制什么。

  足足十息段聲才平復好情緒,大踏步走了出去。

  身后有清晰沉穩的腳步聲傳來,秋郁寧回頭,見是段聲,驚愕的出聲:“段聲?”

  因段聲是逆光而來的,秋郁寧沒看清段聲面容,此刻走近了,方瞧見段聲臉色難看,薄唇平直抿成一條直線。

  還想說什么的秋郁寧頓時噤聲不語。

  段聲一聲不吭,神情冷漠,眼角余光甚至沒看秋郁寧,只彎腰將她打橫抱起,不容反抗的邁步回屋。

  身后跟著的下人同樣大氣不敢出。

  秋郁寧發上的雪水融化進段聲脖子里,段聲只覺徹骨寒涼。他呼吸快了幾分,抱著秋郁寧的雙手不由加緊,步子邁得也愈發快。

  回到臥室,段聲細細檢查了一遍秋郁寧腳腕的傷勢,而后打了盆熱水來給她泡腳,全程不發一語。

  熱氣氤氳蒸騰,暖意逐漸驅散身體的寒意。秋郁寧本想跟段聲解釋幾句,她想出去看會兒雪罷了,但段聲一個眼神都沒給她,秋郁寧臨到了也沒說出口。

  心里念著等他氣消幾分再說。然而熱霧朦朧,熏得秋郁寧頭腦昏昏,不知不覺便多了幾分睡意,人也歪歪斜斜躺倒在了沙發座椅。

  秋郁寧是被唇上的痛意弄醒的。視線模糊,身下是柔軟的紗帳錦墊,秋郁寧后知后覺自己是在床上。

  雙唇被人反復摩挲,秋郁寧覺得不適,騰出手來想掙扎,不妨被人一把捉住反手壓到了身下。

  秋郁寧明顯感到段聲情緒不對,像一措蓄勢噴發的火泉,竭力壓抑著,努力克制著不傷其他人,然而滾燙的鋪天蓋地的熱吻又同時挾裹熾烈窒息的深情,如燎原漫火,澆灼得秋郁寧大腦瞬間空白。

  天空的雪花仍不知疲倦的下,玉雪飛揚,草地枯枝漸漸染了一地,樹枝片雪堆積,厚重的屋檐飛瓦也蓋了一層薄白的雪被。

  市郊的一間鐵皮倉庫里,胡大有哎呦哎呦的臥躺在一張老式躺椅內,他臉上有大片青腫的瘀傷,嘴也破裂了一角。

  胡大有只要動一動就覺渾身骨頭疼。

  手下點頭哈腰的賣力奉承說好話,恭恭敬敬的把打聽到的消息秉上。

  “大哥,那高新鴻就是占了老婆的光,他老婆就是個披著美人皮的惡婆娘,毒得很。”

  胡大有端過桌子一旁的熱茶慢悠悠的喝,嘴角時不時疼得抽咧。

  他銳利的雙眸迅速閃過一道狠光。

  他和高新鴻之間有不共戴天的“殺父”之仇。胡大有家境不好,他父親曾經是高新鴻家里工廠的工人。

  作為富二代的優越少爺,高新鴻沒少做仗勢凌人的勾當。

  當年胡大有曾和高新鴻做過短暫的初中同學,卻因為高新鴻恃強凌弱,胡大有常常被他們一伙人欺負。

  少年人自尊心強,胡大有不甘欺凌,一朝爆發狠狠的打趴了高新鴻,逼得他不得不求饒。

  正因此,高新鴻懷恨在心,通過各種手段迫使胡大有退學道歉,后來又知道了胡大有父親在他家工廠工作,以工作疏漏、偷奸耍賴、盜取廠內資源的罪名開除了。

  胡大有父親自此郁郁不樂,一病不起,最終沒多久便撒手人寰。

  所以胡大有一直堅定認為是高新鴻一家害死了他父親。

  或許老天有眼,后來高新鴻家的工廠倒閉,欠了巨債,被人追得家破人亡。

  之后胡大有再沒聽說高新鴻任何消息。誰想世事不定,造化弄人,他胡大有竟還有一天得見仇人,且還是不見硝煙的生意場上。

  胡大有覺得這是老天爺在幫他讓他親自報仇。

  高新鴻回到南城,帶了妻子女兒。胡大有早打聽清楚了,高新鴻老婆就是最近話頭正熱的女大導演謝顏。

  億及謝顏美艷嫵媚的面容,胡大有狠狠吸了口煙。

  他手下人說得沒錯,那個女人是個狠毒的。他搶了高新鴻準備在西坡嶺一帶建廠子的地,不久他便受了一身傷。

  胡大有呵呵冷笑。論手狠,誰怕誰呢?他一個從老鼠底層爬上來的人,光桿子不怕扛槍的,誰生誰死還不一定。

  “說點有用的消息來。”胡大有吐出口煙霧。

  “嘿嘿,大哥,這次您真得夸夸小弟了,別說,我們的人還真查到了一樣。就是那個姓謝的女人,以前不是在南大讀大學么,她有個大學老師,后來您猜怎么著?”小弟斜覷著一雙眼,故作玄虛問道。

  胡大有聽得有料,當下也不由坐正身子,搭著的二郎腿也放了下來。

  小弟滿意的看到了自己想看的表情,嘿嘿笑:“那大學老師犯事了,聽說是做不好的事,被學校除名。南大將這事瞞得緊,對外卻偷偷說是那位男教授不愿留下主動請辭的。”

  “跟高新鴻老婆有關系?”

  “大哥,你想,那男老師一走,不久這女人就被學校保研了,哪有那么巧?何況你我都知,這女人不簡單,恐怕此事都有問題。”

  “那男人叫什么?”

  “姓秋,好像叫什么秋……對,秋鶴鳴!”小弟說到這越發激動:“大哥,咱們機會來了。這姓秋的有個女兒還沒死,你猜她是誰?”

  小弟喜歡在關鍵處賣關子,胡大有聽得不耐煩,拿抽剩的煙頭砸他。

  小弟表情訕訕,自覺的摸摸鼻子往下說。

  他得到這個消息還是多虧了他手下一個弟兄,那弟兄中意西區一家名叫婷婷花店的老板娘,那個老板娘有個兒子不說,令人吃驚的是她竟然與段家段六爺的新婚妻子熟識。

  段六爺段聲成婚在南城已不是個秘密了。

  近期傳出段太太被人劫持養傷,那花店老板娘鄒婷親去探望,一來二去的,他弟兄也多少知道了一些。

  原來當年秋鶴鳴還有個女兒沒死,不但沒死,現在還成了段六爺的嬌寵夫人!可不是有造化么。

  胡大有沉吟片刻,心里有了主意。

  “去替我送封信,”胡大有掃一眼面露期待的弟兄,手指輕敲桌面:“見到人態度恭敬點,別給我惹麻煩。”

  小弟忙不迭應聲。

  胡大有滿意點頭,要是能得段太太幫助,他便可無所顧忌的放開手腳。

  燈光閃爍,夜里溫度比白天下降幾度,雪絮仍未停歇,在空中飄飄搖搖,由風舞曳。

  段聲抬頭,雪花成片映入眼簾,慵懶犀利的鳳眼隱不可見劃過一縷暗光。

  他回首吩咐跟出來的吳管家,聲音比往常嘶啞:“讓常嬸每隔一小時去屋里看看,若是太太醒了給她備點溫潤暖胃的湯水。”

  他今天大半天不在公司,眼下還有會議要處理。

  見吳管家應下了,段聲坐上余海開過來的車,車子一溜煙出了錦州別墅。

  坐在車里的段聲頭靠在椅背,閉目養神。

  “程乾那邊安排好了嗎?”

  余海坐駕駛座平穩開車,車前的雨刷器來回刮刷粘在車玻璃的絨絨雪絮。

  紅燈停下,余海適時說話:“爺,都妥當了。就在明天中午十二點,世錦閣天字號包廂。”

  程乾,當年同樣是道上的響赫赫人物。

  如今,黑龍堂極少明面站出來,一般人想找它不容易再找到。

  當然,對段聲而言,這并不是什么難事。

  余海視線快速從后視鏡掠過,段聲仍然靠在椅背,雙目緊閉,似是睡著了。

  前面綠燈閃亮,余海啟動車子開走。車窗外有雪花不停飛掠而過,余海不覺將車速放得更穩當些。

  余海心里隱約能猜到,他們爺約見程乾多半為了太太。

  余海慢悠悠吐出一口濁氣,他跟了段聲這么久,真是第一次見段聲對一個人如此上心,恨不得滿心滿眼把世上最美最好的都送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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