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進去是段不長的通道,頭頂只有一盞晃動的時亮時暗的燈泡。墻皮也是這掉一塊那破一點。
再往里是四四方方的院子,擺放著幾套桌椅,墻上掛了兩張遺像,一男一女,還擺了兩盤水果,香爐里還有未燃盡的香,抬頭望是三層小樓,打掃的還算干凈。
李楚大喊:“老板,接客啦”
“誰啊,大早上亂喊亂叫的。”一個穿著老頭衫,踩著拖鞋,頭發亂蓬蓬的三十多歲大叔從右邊房間里晃出來。
李楚把包一放,徑直找位置坐下:“來錢了,還不醒醒。”
張達從缸里舀了一瓢涼水,隨意搓了一把臉,“吃飯還是住店?”
“住店”,肖忠鑫掏出手機,“我之前在網上預訂了兩個房間。”
張達眼睛都亮了,臉上明晃晃寫著“又來了三個好騙的傻子”,笑著招呼肖忠鑫和楊佳武坐下:“原來是你們啊,房間我都準備好了,在二樓左邊第一間和第二間。”
楊佳武率先跑上樓,他早就困得不知東南西北,急需一張床接住他。
“需不需要我給你們準備早飯?”
李楚頭都不回,直接擺手。
“那要是有事就招呼我啊!”
楊佳武和肖忠鑫選了靠樓梯的那一間,屋子只有二十幾平方,進門右手擺了兩張單人床,另一邊是洗臉用的架子和一個不知年頭的衣柜,上頭的漆都掉的看不出顏色,除此外再無其他東西,房間很干凈,老板應該是提前打掃過,楊佳武還說對老板的印象好了不少,簡單收拾了一下衣物,兩人便倒頭呼呼大睡。
九點多,李幸還在呼呼大睡的時候有人給他打了電話,“MD,哪個混蛋打擾老子睡覺!“
“李哥,是我啊,李二。”電話那頭的人小心翼翼的,帶點討好意味。
李幸翻過身,很不耐煩:“有屁快放。”
李二說想請他吃飯有話要說,還在老地方。
李幸掛了電話翻身起來,老舊的床支撐不住他的重量嘎吱嘎吱響,隨時都要散架。腳下垃圾成堆,還有一些莫名的難聞的紙團散落四周,他一腳踢開礙眼的東西,嘴里嚷嚷著老東西天天閑著也不知道打掃一下。
隨便從哪個犄角旮旯里翻出一件衣服套在身上,衣服偏小勒出肚子上層層的肥肉,走到廁所打開水龍頭幾下了事,隨后到李大魯的房間枕頭下拿走了一百塊錢。
說起李二和李幸都關系也挺簡單的,李二生性膽小怯懦,經常被楊偉等人欺負,有一天碰巧被李幸撞見,他與楊偉本就不對付,為了找他不痛快便救下李二,此后李二便揚言要做李幸的小弟,天天跟在他屁股后面晃悠,李幸虛榮心滿足了也就默許了。而李二說的老地方就是學校后門口的一家小店,他經常請李幸來這吃飯。
他到的時候李二已經點了一桌子菜,見到李幸特高興,立馬迎上去“李哥,坐···嘶。”這一笑牽動了嘴角的傷口,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氣。
李幸坐下拿起碗喝了兩大口稀飯,手一擦冷著臉問他是怎么回事,李二哭喪著說這是楊偉的手下打的,他們看李幸已經退學覺得沒什么怕的了,就想找回場子,連續好幾天都來找他麻煩,求李幸救救他,他不想被打死。
“他們還說······說”李二不敢說下去。
李幸繃直身體,脖頸和手上的青筋暴起:“他們還說什么了!”
全校的人都知道李二是他的人,打他等同于是在打他的臉。
“他們說李哥您退學就是怕了,說你沒種,永遠是楊偉的手下敗將,給他做狗都不配。”
李幸眼睛猩紅,一拳錘在桌子上,碗里的飯浪撒不少:“呸,怕?爺爺活到現在沒怕過誰,今天就讓他開開眼知道誰是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