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醫室工作了一學期,總能聽到姑娘們對男孩們的評價,聽到關朝名字時總忍不住去偷聽。
我獨來獨往的路上只與他有過交集,風景畫里也漸漸出現一個模糊的身影。
“我很好奇你每天都畫些什么?”他拍著球朝一旁起哄的同學擺擺手然后轉頭問我。
“萬物皆可畫。”我看了他一眼恰好對上他的目光,我急忙揉揉眼,以做掩飾。
“我天天都在球場上,你不會畫的是我吧?畫帥一點哦!走啦,開學見。”說完他抱著球扭著不知什么舞走開了。
夕陽剛好沒入西山,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揚了。
期末學生們拖著行李匆匆回家,我不回去,之所以愿意到這郊區工作就是因為離家遠,不用聽媽媽的嘮叨。
之前在附近找好了份教畫畫的兼職,其余時間就到周邊山上采風,把每天的時間排滿是我安全感的來源。
假期的校園只剩保安和我,這時的安靜深得我心。
關朝在假期第二天敲響我的門,牛仔褲白T恤清爽利落。
“走,吃飯去。”他無處安放的雙手緊緊握著,臉上泛著紅暈。
我從未在學校以外吃過飯,更沒有跟異性吃過飯,當然是拒絕的。
“我能進來和你一起吃嗎?”他探頭看到鍋里還在冒熱氣,在我即將關門時被他推住了,沒等我同意直接走了進來。
他說自己因為兼職沒回家,自來熟的蹭飯蹭畫讓我們漸漸熟絡起來,我偶爾也和他去操場上馳騁揮灑汗水,也會就著夕陽畫一畫人物。
“你畫的這么好給我畫一張唄。”他在陽臺看著我那些舊作,我擔心他看到畫中的他,于是急忙讓他坐下別動,草草給他畫了張素描。
我總是煮面吃,但他煮的火鍋深得我心,不知是調料好還是底料好。
“蘇暮,你就像……你的世界太安靜了,你一直都是這樣嗎?我甚至懷疑你沒有朋友,沒有交際,完全獨來獨往。”
我在足球場上畫遠處的建筑,他躺在旁邊望著天,唇間咬著一棵狗尾草。
“所以我出現了。”見我不語他坐起身偏著頭看我。
手中的筆滑落了,有點慌。
他的出現確實給我的世界增添了顏色和聲音,幾乎想要強行改變我行駛的軌道。
其他的世界我也會好奇,也想看看,心理戰后還是覺得自己的世界最安全。
有他在身邊聒噪的那段時間,我第一次感知獨行之外的歡愉,甚至有點上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