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父母離婚

　　直到桌上的手機屏幕再次亮起，溫暖才回過神來，接起電話！

　　“暖暖，你怎么才接電話？安全到家了嗎？”

　　溫暖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穩了穩心神:“到家了，你怎么讓司機把我送到老宅來了？”

　　“我說姑奶奶，是你自己要去的好不好？說你電腦還在老宅，不回去不行。”

　　“額……”她斷片了，完全不記得。她只是想著，如果不回老宅，就不會有這樣驚心動魄的一夜。

　　“暖暖，你真沒事吧？”電話里甄美語氣試探，關切！

　　“嗯，我真沒事。”

　　“那行吧，你沒事就好！我也要睡了，困死了，嗝……”甄美十分豪放的打了個酒嗝。

　　“哎！暖暖，要不你明天宰我一頓吧，我任你宰割。生活總要有寵有虐才能營養均衡，否則心情會失衡的。”

　　“行了，你趕緊去睡吧，等我想宰你的時候，絕對不會手軟。”

　　溫暖無奈，這樣別具一格的安慰方式，也只有甄美能想得出來。

　　掛斷電話，溫暖抬起眼睛，硬生生將眼眶里來回打轉的眼淚逼了回去。

　　最近發生了事情有些多，父親住院，父母鬧離婚，未婚夫劈腿，而似乎每一件事都不是她能逆轉的，溫暖只覺得心力交瘁！

　　溫暖梳理好情緒，坐回床邊的椅子上，看著床上昏迷的男人，他面色清冷，眉宇輕蹙。

　　這男人，連昏睡都沒法放松警惕嗎？

　　不知為何，一股莫名的酸楚從溫暖的心底涌了出來。

　　溫暖拿起床頭的被子，輕輕蓋在了男人身上，然后轉身出了房間。

　　換掉渾身是血的白裙子，又沖了個涼，溫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凌晨兩點多了。

　　她本想去另一個房間睡一會兒，可是又不放心躺在這兒的男人，索性直接趴在書桌上睡了。

　　對于習慣了平靜的她來說，偶爾一下子經歷這么多始料未及，真的有點吃不消……

　　……

　　第二天溫暖是被鬧鐘吵醒的，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伸手關了鬧鐘才恍然大悟，“噌”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目光在房間里搜索了一遍！

　　那個男人呢？

　　還有，她昨天明明是趴在書桌上睡的，怎么跑到床上來了？

　　溫暖趕緊下床，頂著一頭凌亂的散發，在院子里找了一圈，也沒見那男人的身影，她狐疑的回到屋里。

　　連帶血的床單都換掉了，如果不是床頭柜上還放著個醫藥箱和那枚擦的雪亮的子彈，溫暖甚至覺得昨晚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溫暖拿起那枚子彈，仔細看了一會兒，撇了撇嘴，能走，能把她弄到床上，還能清理現場，看樣子是沒什么大問題了。

　　只是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這么走了？未免也太忘恩負義了吧！

　　虧得她還在考慮今天該把他安置在哪里。

　　她將那枚子彈隨手扔進包包里，又收拾起了醫藥箱，才換身衣服出門。

　　今天父親出院，本應是個高興的日子，可溫暖卻悲喜交加，因為父母商定，父親出院后，他們就離婚。

　　溫暖打算跟母親談談，希望離婚這事兒還能有回旋的余地，即便她已經讀大三了，而且20歲的她已經成年，可面對父母離婚這樣的事，誰都不愿意。

　　可溫暖還是遲了一步，早晨是堵車高峰期，她匆忙敢到醫院的時候病房已經空無一人，醫生說病人今天一大早就出院了。

　　溫暖只能撥通母親的電話。

　　“媽，你在哪呢？”

　　“暖暖啊！你爸已經出院了，我們在景苑，你爸擔心你課業太忙又通宵碼字，所以就沒吵醒你，想讓你多睡一會兒。”

　　電話里顧之瀾語氣一如往常的和煦，并無不妥。

　　可不知是不是錯覺，溫暖總覺得父母是故意避開她。

　　溫暖皺了皺眉:“好，那你在景苑等我，我現在就過去。”

　　可事實證明溫暖的感覺并沒有錯，當她到達景苑的時候，母親正提著行李箱從二樓上下來。

　　而父親則坐在沙發上抽煙，一言不發！

　　保姆趙阿姨心明眼亮，接過溫暖手中的保養品，主動緩解客廳內沉重的氣氛。

　　“二小姐，這外面都下火了，您怎么還拎這么多東西？快坐，我剛煮好的酸梅汁，這就給您端去。”

　　可溫暖并沒有聽進去趙阿姨的話，她只是平靜的看著站在樓梯口的母親，她不相信母親真的會跟父親離婚。

　　在她的記憶里，母親幾乎是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父親身上，她曾經甚至一度認為，母親是因為太愛父親，都不愿意分一點愛出來給她這個女兒，所以，才在她六歲的時候，就把她送到了外公外婆身邊。

　　即便和父親分居的三年里，母親也時常對著父親的照片發呆，知道父親心臟不好，她還會時不時的給趙阿姨打電話，詢問父親的身體狀況。

　　可就是這樣一個無時無刻不在掛懷父親的母親，為什么要同意離婚？

　　寬敞的客廳內，難得沒有那兄妹二人的打擾，只剩下他們一家三口，可是氣氛卻一度是沉悶！

　　溫暖看著母親，目光中有失望也有咄咄逼人，她想要一個答案。

　　顧之瀾嘆了口氣，目光稍有躲閃:“暖暖，不管我和你爸的婚姻是否存在，都不影響我們愛你。”

　　溫暖不禁冷笑兩聲，他們還真是夫妻同心，連說出的話都一樣的冠冕堂皇。

　　“所以呢？你們真的離婚了？”

　　“是！”顧之瀾迎上溫暖的目光，也不再躲避，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該任性。

　　溫暖看著母親，眼眶一片濕潤，她知道，母親能正面面對她的問題，這件事兒就已經塵埃落定，再無回旋的余地。

　　一直坐在沙發上的父親不知什么時候起身走到了溫暖身邊。

　　溫時霖安撫性的拍了拍女兒的肩膀，語氣溫和:“暖暖，你已經長大了，也會有自己的人生，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有的時候選擇放手，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愛的方式？以后爸爸不在身邊，你要照顧自己，也要照顧好你媽媽！”

　　最終溫暖敗下陣來！

　　是啊！那是父母的感情，即便她是他們唯一的女兒，她也沒有權利去干涉。

　　就像父親說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要走，有的時候選擇放手，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愛的方式？雖然這種方式她不懂，也不想經歷。

　　溫暖不再說話，倔強的胡亂抹了一把眼睛，接過母親手中的行李箱。

　　只是當她和母親托著簡單的行李離開別墅時，父親望著母親毅然決然離去的背影，眼神復雜。

　　還有幾次開合終究是以無聲告終的還帶著病態干裂的唇，無一不再狠狠地刺痛著溫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