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的一家小酒肆中,坐了三個穿著像巡捕的男人。
“老大,林家老二和他老婆的尸體我們已經處理妥當了。”一個瘦瘦矮矮叫老二的男人低聲說到。
“知道是誰干的嗎?”那個被稱作老大的光頭男子冷冷的問道。
“我們還不知道。但是搜林府的時候。我和老三都覺得少了一個人。不知道是跑掉了,還是被那人帶走了。”老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覺得是個小孩兒,往城北邊跑了。”
“為什么沒有追。”老大問。
“老大,這事有點玄啊。”老二小心翼翼的說,“我和老三去了趟客棧。在五樓的時候發現了那個巡捕的痕跡。那家伙看來已經看到那些小孩兒了。這也沒什么,量他也沒膽繼續查下去。可是奇怪的是墻上有槍眼兒。看起來像是那個捕頭的。他似乎和什么人在那邊交過手。”老二壓低聲音,將脖子往老大方向伸了伸,“可是我們可沒發現有其他人的任何蛛絲馬跡。他媽的連根毛都沒有。然后這緊接著林家又被端了。老大你說會不會有人發現。。。”
“閉嘴。”老大打斷了他,“要是有人知道了,咱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老三你一會兒就去把萬隆客棧燒了。當初就該燒了的。非得信林偉棠的鬼話。老二你再去找那個巡捕探探口風。如果感覺不保險。。。”老大比了一個手勢,然后說“我嘛,我就去找找那個林家小孩去哪了。他媽的膽小鬼。”指著老二罵道。老二向來小心謹慎。他也不怪他。老二笑了笑,和老三走出了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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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穿過層層的樹葉打在孩子沉睡的臉上。眼皮下的眼球輕微的跳動著,眼睫毛也隨之顫抖。她正在做夢。平日里,她總是會從噩夢中驚醒,只為發現自己其實處在一個更大的噩夢中。但是昨天晚上一切都改變了。她被人從噩夢中拯救了出來。那個人殺死了她噩夢中的怪物,和那些讓她生活在噩夢中的人。她的眼睛慢慢的睜開,看到了處于她正上方的樹葉,和夾雜在樹葉之中的片片天空。她坐了起來,眼神有些迷離的看向四周,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森林中一個簡易的營地之中。
“你是誰啊。”她看見了昨天晚上把她從林家救出來的那個男人。男人正盯著她看,她的模樣讓他想起了許多從前的事。人有時活得太久會發現自己其實是活在自己的回憶里。目之所及都是來自過去的影子。他從背上取下了一個皮制的袋子,遞到了她面前。孩子抱起水袋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過了好一會才放下水袋。
“你不喝嗎?”孩子問。
“不用了。”男人終于開口說話了。“我們不能在這里呆很久。它們會找過來的。”
旁邊的樹林出奇的安靜。男人知道這是有動物在這里捕食的原因。這層層的樹林為它們提供了完美的天然屏障。而獵物身上的氣味卻使它們完全暴露在捕獵者的獠牙之下。
“你在新京有認識的人嗎?”男人問孩子。孩子搖了搖頭。他猜到了孩子的回答。他心里也早已有了對策。他一把將孩子抱在了懷中。朝新京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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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第一司的人把這件案子接了過去?”上司有點如釋負重的問道。張捕頭應了一聲。“那就好,那就好。”上司有點像是對張捕頭,但是更多的是自言自語的說到。“那就這樣吧。你先回去歇著。明天再來”
張捕頭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他沒有回答老伴的文化。將身上衣服脫下后一頭栽到了床上。他像合眼睡一會,可是一閉眼他就會看到那些死去的人的臉。尤其是小慧的。“叔叔,吃糖豆兒”不停的在他腦海里回響。他從床上坐了起來,無能為力的感覺令他憤怒,但更多的是疲憊。他讓老伴出去打了兩斤的白酒,希望可以一醉方休,最好永遠不要醒來。
張捕頭再次從桌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對面坐著一個男人和一個小女孩。不知何時他在桌上喝多了睡著了。屋外雨聲滴滴答答。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可是心中似乎好受了許多。
“你殺了林家全家。現在也要來殺我嗎?”張捕頭平靜的問道。他側頭看向里間。自己的老伴似乎還在床上熟睡。
“我殺林家是因為他們該死。”男人說到。頓了頓又說:“萬隆客棧那些孩子死之前全是林家送過去的。我猜他們的死和林家也有很大的關系。”
“你是怎么知道的?”張捕頭又往自己面前的杯子里倒滿了酒,一飲而盡。男人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