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吻,纏綿悱惻。
一個吻,情深似海。
一個吻,恨之入骨。
濃烈的血腥味在唇腔里散開來,狠狠地啃噬著,就如他殺她的族人一樣,狠厲而不留絲毫情面。
洛溪企圖推開他,可他卻只是吻她,用力地吻她。
淚痕掛了滿臉,順著眼角滑落在凌亂的發絲上,任憑他怎么啃噬,洛溪就是不作聲。
他想要聽她的哭訴求饒,可她偏不!
洛溪十指死死地抓住床單,身上的受到的疼痛,遠不及她心中所受疼痛的千萬分之一!
玄子御的手摸過她的臉頰,她在哭泣,無聲地哭泣。
他感受著掌心的淚濕,不知為何他的腦中突然出現她掙扎著站起來,跑到他面前,緊握著拳頭質問他,為什么。
是啊,為什么?
明明愛她愛的可以去死,卻偏偏要把彼此變成生生世世都無法和解的仇人。
無心的時候,他不知何為七情,何為六欲。如今有了心,終于知道了何為痛徹心扉。
滿腹的心語,都被堵在一個又一個深吻中,他現在對她吻的有多激烈,他的心就有多少疼痛。
玄子御終于松開洛溪的時候,洛溪的嘴邊已經血紅一片。洛溪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赤紅著雙眼看向抹著唇角的玄子御。
“你殺了我哥哥!殺了小石榴!殺了我全族!”洛溪沖著站在床沿的玄子御用盡渾身力氣喊道。
玄子御淡淡道:“那又怎樣?”
“此仇不共戴天,此生此世,來生來世,生生世世!玄子御!我都不會忘記你!我不會忘記你是怎么把我的心挖出來,在三生石旁,一刀一刀地劃成碎片!”洛溪緊咬著唇,一字一頓,“我永遠都不會再愛上你!”
玄子御原本并無太多表情的人上,在聽完洛溪的最后一句話時,臉色倏地沉了下來,他一把拽住尚且坐在床上的洛溪的胳膊,把她狠狠地拽倒在床上:“你說什么?!不會再愛上我?當初我可有求著你救我?!我可有求著你愛上我?!”
洛溪側躺在床上,凌亂的發絲遮擋住了視線,淚水卻如決堤之水,怎么都止不住:“玄子御,你殺了我吧。”
冷冷的聲音,浸透了對這個世事的無奈,含盡了對他的絕望,玄子御的心頭再次凜然一震,他皺起眉頭,雙目中閃過一絲痛苦。
恰在此時,品茹開門進來,幾步走到玄子御身邊,挽住他的胳膊,柔聲道:“子御,我肚子餓了,我想吃你上次親手做的花糕!”
洛溪依舊半躺著,發出一陣哂笑:“品茹,你知不知道,曾經因為我喜歡吃花糕,玄子御才去拜師學藝,親手做給我吃的。他做給你吃?哼,只不過是因為除了你,沒人再會這樣把他親手做的花糕視如山珍海味了吧!”
“閉嘴!”玄子御冷冷道。
洛溪緩緩從床上起身下床,一步一步走到玄子御跟前,撩開遮擋在眼前的發絲,仰頭盯著他的雙目:“玄子御,我實話告訴你吧,你做的花糕其實一點都不好吃!我說好吃,只是不想讓你的一片真心付出變成一文不值。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對我的一片真心付出的?”
玄子御的臉色晦暗陰沉:“是你先算計我的,想要我體內的玄冥珠,只要你開口向我要,我就是把命給你,我都心甘情愿!可是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騙我!”

青衫祭酒
明明愛她愛的可以去死,卻偏偏要把彼此變成生生世世都無法和解的仇人。